第七回 啖人肉烹食段欽使 讨亂酋擊走劉武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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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

    每軍将副各一人,無事督耕,有事出戰,漸漸的兵精糧足,所向無前。

    興邦之本,故特表明。

    是時宇文士及,尚在濟北,伊妹曾入唐為昭儀,頗得高祖歡心,高祖又素善士及,遂召為上儀同。

    還有故隋臣封德彜,與士及同時入朝,高祖因他谄詐不忠,罷遣就舍,德彜揣摩迎合,挾策幹進,也得入拜内史舍人,尋且遷官侍郎。

    獨民部尚書劉文靜,初因佐命有功,甚邀主眷,至泾州一役,違令緻敗,坐罪奪職。

    見第五回。

    後來隴西告平,仍複爵邑,列職尚書,文靜自恃材能,意尚未足,且因裴寂任右仆射,位在己上,功出己下,更覺憤憤不平。

    平時與寂論事,屢有龃龉,遂生嫌隙,會家中屢見怪物,文靜弟文起,召巫禳災,披發銜刀,誦咒鎮符。

    有文靜妾失寵銜怨,竟令兄上書告變,誣文靜兄弟為巫盅事。

    高祖遂令裴寂問狀,冤家碰着對頭,當然鍛煉成獄,定了死刑。

    秦王世民固請道:“前在晉陽,文靜曾首建大計,乃告寂知。

    及入關以後,恩寵懸殊。

    文靜怨望,不可謂無,謀反事斷不緻有,宜賜恩赦罪,矜全首功。

    ”高祖尚是躊躇,偏裴寂又入奏道:“文靜才略過人,性實陰險,今天下未定,若留此人,必為後患。

    ”睚眦之怨,一至于此。

    高祖點首稱善,即令拿下文靜兄弟,推出斬首。

    文靜臨刑長歎道:“高鳥盡,良弓藏,此語果不謬呢!”何不早學範大夫?用佞戮功,類志之,以見高祖之謬。

    文靜既死,裴寂益得上寵,忽由晉陽遞到急報,乃是劉武周屢攻并州,乞即濟師。

    高祖乃命寂為晉陽道行軍總管,助太原都督齊王元吉,拒守并州,寂奉命出都,适有一隊人馬,押着一個草頭王,入都獻俘。

    城闉内外,一出一入,正是戈鋋蔽日,旗纛摩空,說不盡威武氣象。

    看官道囚解進京的俘虜,究是何方草寇?小子于第一回中,叙及四方枭雄,曾有李軌起河西一語,軌系涼州豪民,喜赒人急,為鄉裡所悅服,尋為武威司馬。

    自薛舉據有金城,軌亦欲乘勢稱雄,遂結豪民及諸胡,攻克内苑城,自稱涼王,薛舉遣将擊軌,反為軌兵所敗,軌因連拔張掖敦煌西平枹罕諸郡,盡有河西地。

    唐欲西讨薛舉,曾遣使赍給玺書,稱為從弟,令他助征隴右,軌頗自喜,遣弟懋入朝,懋得受命為大将軍,與唐使張俟德還河西,冊軌為涼王,兼涼州總管。

    哪知軌已僭号稱帝,改元安樂,及俟德到來,居然南面召見,俟德面折廷争,乃稍加禮貌,且私與群下會議道:“李氏已有天下,曆數所歸,我不如削去帝号,東向受封為是。

    ”軌若抱定此旨,也不至懸首藁街。

    尚書右仆射曹珍道:“大涼奄有河右,已為帝國,奈何再受人冊封?必欲以小事大,請援蕭詧事魏故例,對梁稱帝,對魏稱臣。

    ”軌點首道:“此策甚善。

    ”因作表謝唐,遣左丞鄧曉,偕張俟德入朝奉表,高祖展覽表文,首二句是:“皇從弟大涼皇帝臣軌,奉表兄大唐皇帝陛下。

    ”不由的氣忿道:“軌稱朕為兄,明明是不守臣禮呢!”當下拘曉入獄,贻書吐谷渾,吐讀如突,谷讀如欲。

    令起兵擊軌。

    吐谷渾為鮮卑支族,建牙西域,随時叛服靡常,炀帝嘗遣将出征,部酋伏允,敗奔黨項,有子順曾入質隋朝,留居長安,隋末大亂,伏允收還故地,唐高祖與他連和,遣歸質子,伏允甚喜,願奉朝貢。

    至得高祖書,即發兵進逼河西,軌不得不出兵防禦,國内未免空虛。

    軌有屬将安修仁,受軌命為戶部尚書,與吏部尚書梁碩有隙,軌子仲琰,亦因碩傲不為禮,與修仁朋比谮碩,軌竟将碩鸩死。

    碩嘗助軌有功,自被鸩死後,群下多懷疑懼,陰生貳心。

    修仁兄安興貴,卻在唐為官,嘗與修仁通書,得知河西虛實,于是上書唐廷,願詣涼州招軌。

    高祖召問興貴道“軌據有河西,僭稱皇帝。

    豈汝口舌所能下?”興貴道:“臣家居涼州,頗有宿望,為民夷所附。

    弟修仁現在軌下,得軌信任,軌若聽臣,不必說了,否則臣伺隙以圖,亦無不濟。

    ”高祖乃遣令西行,不數日已到涼州,由修仁替他先容,得進任左右衛大将軍。

    修仁因說軌道:“涼州偏僻,财力凋敝,雖有勝兵十萬,無險可扼,終難成事。

    且西北與戎狄為鄰,非我族類,必為我患。

    今唐室席據京師,略定中原,戰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