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關燈
詹姆士。

    愛爾蘇的女兒。

    你知道他們在源克羅起了一所房子。

    老頭兒是去年摔在地上死的;他八十三歲了,卻精健得象一個孩子似的,分在北士烏山上一條孩子們在冬做的滑冰道上摔了一跤,把大腿折斷了,那便完結了他的生命。

    可憐的老頭兒,真是可憐,好,他把所有的錢都傳給黛蒂了,他的男孩子們卻一枚銅闆都沒有得到!黛蒂呢,我是知道的,她長五歲,……是的,她去年秋天是五十三歲。

    你知道他們都是些很信教的人,真人!父親死後,她開始和一個琴蔔綠的男子來往,我不知道你們認識他不,他叫威爾谷,是一個紅鼻子。

    夠好看,上了年紀的人,他在哈裡孫的木廠裡做工,好,他至少有六十五歲了;但是如果你看見了他們倆臂挽着臂,和在大門口接吻的情形你要以為他們是一對年青的鴛鴦呢!是的,在正對着派克羅的大路的窗口上,她坐在他的膝上,誰都可以瞧得見。

    他是有了幾個四十歲以上的兒子的人了,他的太太的死去,也不過是兩年前的事呢!如果那老詹姆士·愛爾蘇沒有從墳墓裡爬出來生她的氣,那是因為他出不來;他生前對她是很嚴厲的!現在他們結了婚了,到琴蔔綠去住了。

    人們說,她從早至晚都穿着一件睡衣跑來跑去,多不體面的事!真的,我敢說這些上了年紀的人的行為是不體面的!他們比年輕的人更壞,更令人厭惡呢。

    我常說:去看好的有益的電影戲,但是天啊,不要去看那些情劇和戀愛片,無論如何,不要讓孩子們去看!但是事實上,大人比孩子更壞,而老年人尤其壞!說起什麼道德,沒有人會理會你的,人們是喜歡怎樣做就怎樣做,我不得不說,他們是無所謂道德不道德的。

    但是在這樣的年頭兒,他們不得不把風頭收斂一下了,現在礦務不景氣,他們也沒有錢了,他們的抱怨是令人駭怕的,尤其是婦女們。

    男子們都是這樣的好,這樣的忍耐!他們可有什麼辦法,這些可憐蟲!但是婦女們呢,啊,他們還是繼續下去,她們湊着錢去繪瑪麗公主的結婚送禮,但是當她們看見了公主所得的禮物都是些華貴堂皇的東西時,她們簡直氣瘋了,她是誰,難道她比我們更值錢?為什麼史磺愛格公司①給了她六件皮外套,而不給我一件?我真侮氣出了十先令!我奇怪我出了十先令給她,她要給我什麼東西?我的父親的收入這樣少,我甚至想一件春季外套都買不起,而她卻幾車幾車地收。

    現在是時候了,窮人們應得些錢來花,富人們是享福享得夠了,我需要一件新的春季外套,我實在需要,但是我怎麼才能得到呢?我對她們說:"算了,得不到你所想的這些豔麗的東西,也就算了,你能吃得飽穿得暖已經是四天之福了,而她們卻駁我說:"為什麼瑪麗公主并不穿上她的破舊衣裳說四天之福呢?還要我們别介意!象她這樣的人,收着幾車幾車的衣裳,我卻不能得一件春季的新外套,這真是奇恥大辱,一位公主!一位公主就能這樣!那都是錢作怪,因為她有的是錢,所以人便越多給她!雖沒有人給我錢,但我和他們有同樣的權利呢,不要對我說什麼教育,錢才是好東西,我需要一件春季的新外套,我實在需要,但我不會得到的,因為我沒有錢……" 她們所關心的,便是衣裳。

    她們覺得拿七八個金鎊去買一件冬季的外套——你要知道她們隻是些礦工的女兒們喲——兩個金鎊去買一頂夏天的孩子帽。

    是很當然的,她們戴着兩金鎊的帽子到教堂裡去。

    這些女兒們。

    要是在我年輕的時候,她們隻要有一頂三先令帽子,已經要驕傲了!聽說今年監理會派的教堂舉行縱會時,他們要替禮拜日學校的孩子們建造一種講壇似的太平台,高到天花闆一樣高,那禮拜日學校女生第一班的教員譚荪女士對我說,咳,這平台上的人穿的許多新的禮拜衣裳,價值定在一千鎊以上!時候是這麼不景氣!但是你不能阻擋她們這麼幹。

    她們對于衣裳裝飾品颠狂的,男孩們也是一樣:他們找的錢全都花在他們自己身上:衣服,煙,酒,一星期兩三次跑到雪非爾德去胡鬧。

    唉!世界變了,所有這些青年,都無所忌憚,無所尊敬了,上了年紀的男子們,便都是那麼柔順,那麼順心。

    真的,他們讓婦女們把一切都拿去。

    事情所以便到了這步田地。

    婦女們真是些惡魔呢,但是青年兒子們都不象他們的父親了。

    他們什麼都不能缺少,什麼都不能犧牲,他們是要都為自己,要是你對他們說,應該省點錢成個家,他們便說:那用不着着急,我要及時享樂,其餘一切都用不着着急。

    啊,他們是多麼魯莽,自私!一切都讓老年人去幹,一切都越來越糟了。

    " 克利福對于他的本村開始有個新認識了他常常懼怕這個地方;但是他相信安隐無事的。

    現在…… "村人中社會主義和波爾雪維克主義很盛行嗎?"他問道 "啊,"波太太說,"聽是聽得見有一些人在高叫的,不過這些叫的人大都是些外面有錢婦女。

    男子們并不管這些東西的。

    我不相信達娃斯哈的男子會有變成赤色的一天的。

    他們對那種事情是太穩當了,但是年輕人有時也饒舌起來。

    那并不是因為他們真正有心。

    他們隻要口袋裡有點錢到酒店裡去花,或到雪非爾德去胡鬧,此外什麼都不在他們的心上,當他們沒有錢的時候,他們便去聽赤黨的天花亂附的宣傳。

    但是沒有人真相信。

    那麼你相信沒有什麼危險麼?" "啊,沒有。

    隻要買賣不壞,危險是不會有的,但是如果事情長期地壞下去,年輕人便不免要頭腦糊塗起來。

    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