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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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及時補救。
要知道，如果他隻要肯承認真相并且尋求對策的話，他仍然可以有一些希望和辦法的。
但是相反地，如果他裝作一切都平安無事的樣子，那他自己的弄虛作假就隻能會使他的處境更加不堪了。
在他的面前，人們奇怪地閉口不談戰争的事情；在羅馬城裡是禁止人們談論的，這結果隻能使得更多的人在那裡談論。
如果允許他們講話，那他們是一定會把真相談出來的。
但是既然他們被禁止講話，他們就反而散播更加可怕的消息。
佛拉維烏斯的将領也設法散布大量的各式各樣的謠言，他們使用的辦法是領着他們俘獲的維提裡烏斯方面的奸細巡視他們的營地，使這些奸細看到勝利的軍隊的雄厚實力，然後再把他們放回羅馬。
維提裡烏斯在暗中審問了所有這些人，并很快地把他們處死了。
一個名叫優利烏斯·阿格列斯提斯的百人團長表現了非凡的勇氣。
通過多次的談話他都未能激使維提裡烏斯采取勇敢的行動，在這之後，他就說服皇帝派他親自去看一看敵人的力量，去看一看在克雷莫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想瞞過安托尼烏斯去進行任何秘密的調查，而是坦率地要對方知道他的皇帝的命令和他自己此行的目的，并要求對方把一切都給他看一看。
于是人們就領他去看戰場，去看克雷莫納的廢墟和被俘的軍團。
阿格列斯提斯回到維提裡烏斯這裡來報告了一切；而當皇帝不承認他的話是真話，甚至說他是因為受了賄才這樣講話的時候，他就說，&ldquo既然我必須為我所說的話向你提供一個令人信服的證據，而無論我活着還是死亡都不能使你得到其他别的好處，所以我要提出一個使你信服的證據。
&rdquo講了這些話之後，他就從皇帝面前離開，用自殺來表明他的話是真的。
有些人說他是根據維提裡烏斯的命令被處死的，但是所有的人對他的忠誠和勇氣卻沒有異議。
（55）維提裡烏斯這時才像是一個從沉睡中醒過來的人那樣明白了一切。
他下令優利烏斯·普利斯庫斯和阿爾菲努斯·伐魯斯(692)率領着十四個近衛軍中隊和所有的騎兵封鎖亞平甯山的各個山口。
後來又派去了一個海軍的軍團。
這成千上萬的包括精銳的步兵和騎兵的軍隊如果是另一名統帥率領他們的話，他們是有能力采取攻勢的。
維提裡烏斯把其餘的中隊交給了他的兄弟路奇烏斯，用來保衛羅馬，他本人則一點也不放松追求他的日常享樂生活，同時又由于他對于自己的未來缺乏信心，因此他就提前召開民會(693)并任命此後多年中間的執政官。
他允許同聯盟城市締結專門的條約(694)并且慷慨地把拉丁權(695)給予外國人；他削減了某些行省居民的租稅，又免去了另一些行省居民的全部義務&mdash&mdash一句話，他根本沒有考慮到未來，而是把帝國弄得一塌胡塗了。
但是群衆對于皇帝的慷慨恩賜卻十分歡迎。
最愚蠢的公民用金錢購買這些恩賜，但是明智的人卻認為，在國家的當前的情況下既不能給予也不能接受的這些特權，是毫無價值的。
最後維提裡烏斯聽從了駐留在美瓦尼亞(696)的他的軍隊的請求，在大批元老的伴随下離開了羅馬。
許多元老跟着他是為了向他讨好，但大多數的元老卻是因為害怕而不得不這樣做。
他就這樣沒有任何明确意圖地來到了營地，因此也就很容易為不忠于他的意見所左右了。
（56）正當維提裡烏斯向軍隊發表演說的時候，一件難以置信的奇迹出現了。
一群不吉利的鳥在他的頭上飛翔，以至像一片黑雲那樣把天空都遮暗了。
一隻公牛表現了另一個不吉的朕兆，它撞翻了犧牲用具，從祭壇那裡逃走，後來它才在離祭壇不遠的地方被人以非常的辦法殺死。
但是最突出的一個朕兆卻是維提裡烏斯本人；他并不精通戰術，沒有先見之明，不懂得正常的行軍次序，不會使用偵察兵，不知道一個統帥要在怎樣的限度内加速或延緩一次戰役，于是他就不斷地向别人打聽。
每有一名使者到來的時候，他的面色和舉止都表現出他内心的焦慮；繼而他就大量地飲酒。
但是最後他對營地的生活厭倦了，因而在聽到米塞努姆的艦隊叛變的消息以後就返回了羅馬：他聽到每一個最新的壞消息時都照例感到手足無措，卻又不去考慮事态最後會發展到怎樣的不可收拾的地步。
原來當他那完整無損的兵力可以穿過亞平甯山，并可以向他那仍被嚴寒的冬天和缺糧折磨得精疲力盡的敵人進攻的時候，他卻把他的軍隊分散開來，從而使他的最精銳并在任何情況下始終對他忠誠的軍隊遭到戰死和被俘的命運；雖然，這種做法曾是他那些最有經驗的百人團長所反對過的，而如果他肯征求他們的意見的話，他們是會把真實情況告訴他的。
但是維提裡烏斯的最親密的朋友卻不許這些百人團長見到他，這樣就使皇帝無法聽到雖然逆耳但是有益的忠告，而他所能聽到的，也就隻能是阿谀奉承的話和會使他陷于毀滅的話了。
（57）米塞努姆的艦隊的行動可以說明在内戰中，一個人的大膽行動可以起多麼巨大的作用。
嗾使這個艦隊叛變的是一個曾不光彩地被伽爾巴解職的百人團長克勞狄烏斯·佛拉溫提努斯，原來他捏造了維斯帕西亞努斯的來信，好像在這些信裡維斯帕西亞努斯答應把報酬給予叛變的士兵。
艦隊的長官是克勞狄烏斯·阿波裡那裡斯(697)，這個人雖非十分忠誠，卻也不是存心非叛變不可。
這時恰巧在明圖爾納伊(698)，一個名叫阿庇尼烏斯·提洛的擔任過行政長官的人自願領導叛亂的士兵。
這些人又把各自治市和移民地也發動起來。
普提歐裡(699)的人民成了維斯帕西亞努斯的熱心支持者；但另一方面，卡普亞對維提裡烏斯卻是忠誠的。
這樣一來，城市與城市之間的敵對關系就構成了内戰的一部分。
維提裡烏斯選派克勞狄烏斯·優利亞努斯去安撫軍隊，因為當不久之前優利亞努斯擔任米塞努姆的艦隊長官的時候，他是以溫和的方式行使自己的權力的。
皇帝派了一個城市步兵中隊和優利亞努斯當時率領的劍奴陪他同去以便支持他的安撫工作。
當兩支軍隊面對面地設營之後，優利亞努斯動搖了，沒有多久就投到維斯帕西亞努斯的那一面去了。
雙方聯合起來的兵力于是占領了塔爾拉乞那(700)，這個城市之所以防守得比較好，與其說是士兵們有任何能力，毋甯說是它的城壁堅固，地勢險要。
（58）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維提裡烏斯(701)就把他的一部分軍隊(702)和近衛軍長官留在納爾尼亞(703)；又派他的兄弟路奇烏斯·維提裡烏斯率領六個步兵中隊和五百名騎兵，去對付康帕尼亞的一觸即發的戰争局勢。
他本人雖然心情沉重，士兵的熱情和人民要求武器的呼叫聲卻又使他重新振作起來：但在他面前的其實是一群怯懦的人，他們的勇氣至多是在口頭上，他卻把這樣一些人不真實地和浮誇地想像為正規的軍隊和軍團呢！根據他的被釋奴隸的意見（因為他的朋友越是顯要，他也就越是不信任他們），他下令人民按特裡布斯(704)舉行集會，并在特裡布斯的成員進行登記時宣誓效忠。
由于成員的人數過多，他就把選拔新兵的任務分派給各個執政官。
他要元老捐獻奴隸和現金。
騎士也提供了援助和金錢；甚至被釋奴隸都要求能夠取得同樣的特權。
這種實際上是出于畏懼的、僞裝的忠誠結果就形成了擁護皇帝的熱情；然而大多數人感到遺憾與其說是為了維提裡烏斯本人，毋甯說是為了皇帝一人當權的制度所陷入的那種不妙的處境。
他自己也用各種辦法，通過面部的表情、聲調和眼淚來喚起他們的同情；他就像是一個心虛膽怯的人那樣，他作了許多、甚至可以說是極多的許諾。
而且他甚至希望人們把他叫做凱撒。
這是他先前曾拒絕過的頭銜，現在他所以接受這一頭銜，是出于對這一名稱的迷信感，(705)還因為在害怕的時候，他對于有見解的人的意見和群衆的話是同樣聽得進去的。
但是，既然所有那些由于魯莽的沖動而引起的運動在開頭都很有力，但後來就慢慢削弱下去，元老和騎士也就逐漸開始改變态度：起初還是猶豫觀望的，後來在維提裡烏斯不在的時候，他們就公然表現出輕視和無所謂的态度，最後維提裡烏斯看到自己的企圖失敗而感到羞愧，就索性豁免了他們不肯幹的事情。
（59）美瓦尼亞的占領使整個意大利陷入一片恐怖，看來又要開始一場新的戰争了。
但另一方面，事實卻是維提裡烏斯的怯懦的撤退(706)使人們更加傾向于佛拉維烏斯的一派了。
撒姆尼特人、佩利格尼人和瑪爾喜人看到康帕尼亞人走到他們的前面是心懷忌妒的，因此他們就熱心地為戰争提供一切方便，就像每一次新的歸附必然會發生的情況那樣。
雖然如此，軍隊在穿越亞平甯山時因冬天(707)的猛烈的暴風雪而受到極大的折磨，而當着這些沒有受到任何敵人的騷擾的軍隊感到難于在雪中跋涉前進的時候，将領們才看到他們将會遭到怎樣的危險，如果命運不使維提裡烏斯轉回去的話（命運同智慧一樣，也常常幫佛拉維烏斯派統帥的忙）。
在山區裡，他們遇到了佩提裡烏斯·凱裡亞裡斯(708)，他是把自己打扮成農民的樣子并且利用自己對當地地形的熟悉才逃過了維提裡烏斯的哨兵的。
凱裡亞裡斯和維斯帕西亞努斯的關系很密切，而且由于他本人在戰事方面也頗有聲譽，所以他就被任命為一位統帥。
(709)許多人報道說，連佛拉維烏斯·撒比努斯(710)以及多米提安也有逃跑的機會。
安托尼烏斯的密使使用各種巧妙的辦法同他們聯系，告訴他們可以逃到什麼地方去和他們可以取得的保護。
撒比努斯借口他的健康無力經受疲勞或去做一件冒險的事情。
多米提安有勇氣，而且盡管維提裡烏斯派來監視他的人答應和他一同逃跑，但他卻害怕他們是故意試探他。
雖然如此，維提裡烏斯本人由于尊重自己的親屬而不想對多米提安下毒手。
（60）到達卡爾蘇拉伊(711)之後，佛拉維烏斯方面的将領休息了幾天，等待軍團的軍旗和隊旗的到來。
(712)他們也認為他們的營地的實際形勢是十分有利的，因為這一營地俯臨一個十分開闊的地帶，并且由于後面有一些繁盛的城市(713)而能在各種必需品的供應方面得到保證。
正當維提裡烏斯的軍隊離他們隻有十英裡的時候，(714)他們希望同對方談判，并且把他們拉過來。
士兵們反對這種做法，他們甯願取得勝利也不想得到和平；他們甚至反對等待他們自己方面的軍團到來，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這些軍團與其說是前來同他們一道冒險，毋甯說是前來分享戰利品的。
安托尼烏斯于是把他的軍隊召集起來，指出維提裡烏斯還有這樣一支軍隊：如果給他的士兵以考慮的機會，那他們對他的忠誠就是大可懷疑的，但如果使他們陷入絕望的地步，那他們就是一支可怕的力量了。
他說：&ldquo在内戰開始的時候，人們必須依靠命運；但是最後的勝利永遠是靠戰略和賢明的智謀得到保證的。
米塞努姆的艦隊和康帕尼亞的美麗漂亮的地區已經背棄了維提裡烏斯，現在在整個世界上，除了塔爾拉乞那和納爾尼亞之間的土地之外，再沒有任何地方是屬于他的了。
在克雷莫納的戰鬥中我們取得了充分的榮譽，但是我們摧毀了克雷莫納，這種做法使我們蒙受了出乎我們想像的激烈指責。
因此我們的責任應當是拯救羅馬，而不是占領羅馬。
如果你們打算用不流血的手段使元老院和羅馬人民得到安全的話，那麼你們就會得到更多的報酬，得到你們可能取得的最大聲譽了。
&rdquo這些以及諸如此類的其他說法終于使士兵們的不耐煩的情緒鎮靜下來了。
（61）沒有很久，軍團就到達了卡爾蘇拉伊。
佛拉維烏斯的軍隊已得到增援這樣一個可怕的消息，使維提裡烏斯的步兵中隊動搖了：沒有軍官鼓勵他們去作戰，但是号召投敵的人卻很多，他們競相把他們的百人團和騎兵中隊拖到勝利者那邊去作為禮物，作為後來取得報酬的保證。
佛拉維烏斯方面的人就從他們那裡得知，附近平原上的印提拉姆那(715)是由四百名騎兵防守的。
伐魯斯(716)立刻奉命率領一支輕武裝的隊伍前去。
衛戍部隊中有幾個人進行了抵抗，被他們殺死，但大多數的人放下了武器，并請求寬恕了。
從主營逃出的一些人在那裡造成了極大的驚恐情緒，因為他們過分誇大了敵人的勇氣和數量，其實他們的這種做法不外是想沖淡他們自己不能守住陣地的恥辱而已。
維提裡烏斯派不會因為膽怯而受到懲罰，但是投到佛拉維烏斯派那一面去的人卻由于他們的叛變而得到報酬。
現在人們争先恐後做的惟一的一件事，就是看誰更加不守信義了。
将領和百人團長的投敵已經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不過普通士兵卻始終是堅定地忠于維提裡烏斯的。
直到最後，普利斯庫斯和阿爾菲努斯(717)也離開營地回到維提裡烏斯那裡去了，這就使得所有的人再也不覺得叛變是可恥的了。
（62）在這些日子裡，在烏爾比努姆(718)被監視起來的法比烏斯·瓦倫斯(719)被殺死了。
他的首級被展示給維提裡烏斯的步兵中隊，以便使他們不再抱任何幻想，因為直到當時為止，他們一直認為瓦倫斯已經到日耳曼各行省去發動舊軍隊，并在征募新軍。
他們看到他的首級時很為失望。
但是瓦倫斯的被殺卻極大地鼓舞了佛拉維烏斯軍隊的勇氣，因為他們認為這等于是戰争的結束。
瓦倫斯生于阿那格尼亞(720)地方的一個騎士的家庭。
他生性放蕩，卻頗有才幹，不過他總想通過插科打诨來博得風雅機智的聲名。
在尼祿當政時期的青年節(721)時，他表演過滑稽戲，開始時他顯然是被迫這樣做的，後來卻完全是出于自願了。
他的表演雖然精彩，卻是很有損于自己的身份的。
在維爾吉尼烏斯手下擔任軍團副帥時，他巴結自己的上司，但後來又中傷他。
(722)他在把豐提烏斯·卡皮托(723)勾引堕落之後就把他處死，也許是因為未能使他堕落而把他處死的。
他背叛了伽爾巴，卻忠于維提裡烏斯，而别的人的背信棄義卻使他得到了榮譽。
（63）既然現在各方面的任何可能的希望都已經幻滅，維提裡烏斯的軍隊于是就準備投到維斯帕西亞努斯的那一面去了。
但是他們卻還想把這件事做得很體面，于是他們就打着各種标記和隊旗(724)下到納爾尼亞下面的平原地帶來。
(725)全部裝備起來作好戰鬥準備的佛拉維烏斯方面的士兵沿着道路的兩旁(726)排成密集的隊列。
維提裡烏斯方面的士兵被允許在佛拉維烏斯方面士兵的隊列中間行進；繼而安托尼烏斯便要他的軍隊圍在他們的四周，用溫和的語氣向他們發表講話。
他們的一半人受命留在納爾尼亞，另一半則留在印提拉姆那。
同時卻把一些勝利的軍團留在後面。
如果維提裡烏斯派的士兵安安靜靜地不動的話，這些軍團就不虐待他們，但是卻要準備足夠的力量以便應付任何叛變的行動。
在這期間，安托尼烏斯和伐魯斯不斷送信給維提裡烏斯，建議他放下武器并帶着他的孩子投降維斯帕西亞努斯，這樣他就可以得到安全、金錢和退居康帕尼亞的待遇。
木奇亞努斯也寫信給他，向他提出類似的意見；維提裡烏斯也常常有相信這些建議的意思，并且談到他應當帶着的奴隸的數目和他應當選擇的退隐地點。
他這個人竟然昏昏沉沉到這種程度，以至如果不是别人記得他曾是個皇帝的話，他自己都會把這件事忘掉的。
（64）另一方面，顯要的公民們卻開始在暗中慫恿羅馬市長官佛拉維烏斯·撒比努斯也來分享勝利和光榮了。
他們說：&ldquo你有你自己的武力即城市步兵中隊(727)，警備隊(728)和我們的奴隸也不會不支持你；佛拉維烏斯派的好運和勝利一方的百事順遂等等情況，對你都是有利的。
不要使安托尼烏斯和伐魯斯獨享光榮吧！維提裡烏斯隻有幾個中隊，(729)而且他的士兵因為從各方面傳來的不吉利的消息而處于一種驚惶不安的狀态。
人民群衆是容易改變的；隻要你自己把領導他們的任務擔當起來，他們就會像阿谀維提裡烏斯那樣阿谀維斯帕西亞努斯，而維提裡烏斯本人既然甚至經受不住勝利，那麼他在遇到災難的時候，自然便更加無能為力了。
占領了這個城市的人将要受到人們的感謝，因為他結束了戰争。
隻有你可以為你的兄弟維護統治大權，因為維斯帕西亞努斯是把你看得比誰都重的。
&rdquo （65）但是這些要求卻激不起撒比努斯的熱情，因為他已經年老力衰了。
确實有一些人在攻擊他，他們在暗中表示，他是出于惡意和忌妒才故意拖延他的兄弟的勝利的。
原來撒比努斯比較年長，而當他們兩人都是普通公民的時候，他的影響和财富都超過了維斯帕西亞努斯。
而且還有一個說法，即有一次，當維斯帕西亞努斯的信譽受到損害的時候，撒比努斯隻給了他相當吝啬的幫助，(730)而且還把他城裡的房屋和田産拿來作為抵押。
因此，盡管他們在表面上相互間很和睦，可是人們懷疑他們之間在暗中是有誤會的。
對于他的猶疑不定的性格的一種比較善意的解釋是：他是一個性格溫順、害怕流血和屠殺的人，而正因為這一點，他才多次同維提裡烏斯高談和平問題，談在約定的條件下放下武器的問題。
他們在私下裡常常見面；傳說他們最後在阿波羅神殿(731)達成了協議。
實際上隻有克路維烏斯·路福斯(732)和西裡烏斯·意大利庫斯(733)兩個人為他們講的話作證。
但是那些離得較遠的人卻看到了他們的面部表情，并且注意到，維提裡烏斯看來是垂頭喪氣和受到屈辱的神氣，但撒比努斯的表情卻不是得意，而毋甯說是憐憫。
（66）如果維提裡烏斯能夠說服他的追随者也像他自己那樣容易退讓的話，維斯帕西亞努斯的軍隊就可以兵不血刃地進入羅馬了。
但實際上那些對他最忠誠的人卻不接受和平，不接受同敵人締結的條件，他們指出，這是一項蘊藏着危險和恥辱的政策，而他們得到的保證隻不過是要看勝利者的高興與否罷了。
他們說：&ldquo維斯帕西亞努斯沒有足夠的自信心可以使他容忍維提裡烏斯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生存下去，甚至被戰敗的一方也不會容忍這種情況：他們的憐憫将會招緻危險。
确實，你自己已經是一個經曆過酸甜苦辣的老人了，但是你的兒子日耳曼尼庫斯(734)将要取得怎樣的名義和地位呢?在這個時候他們答應給你金錢、奴隸和康帕尼亞那裡的歡樂的退隐生活。
但是當維斯帕西亞努斯一旦攫得了統治大權，無論是他本人、他的朋友、還是他的軍隊，都不會認為他們将得到任何安全，除非他的對手被鏟除掉。
法比烏斯·瓦倫斯雖然被囚禁起來并且留作在可能發生的危機時的人質，但是這個人對于俘獲他的人們來說卻依舊是一個過于沉重的負擔。
普利姆斯和富斯庫斯，或是他的一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木奇亞努斯除了把你殺掉的自由之外，難道還能有其他任何同你打交道的自由麼?凱撒并沒有放過龐培，奧古斯都也沒有放過安托尼烏斯。
(735)除非維斯帕西亞努斯或許有一副比較高貴的心腸，現在你能有什麼指望呢?但維斯帕西亞努斯又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他在維提裡烏斯(736)擔任克勞狄烏斯的同僚的時候，是維提裡烏斯的一名食客。
不！你必須證明你自己無愧于你那擔任過監察官的父親，無愧于三任執政官(737)和屬于你的名門的全部榮譽。
至少在生死關頭，你必須鼓起勇氣來。
士兵們對你是忠誠的，而且人民又熱心支持他們。
最後，任何情況都不會比我們自願投入的那種處境更壞。
如果我們被打敗，我們固然難逃一死。
但如果我們投降，我們同樣活不成。
惟一的問題就在于，我們是在嘲笑和侮辱中死去，還是在英勇的行動中死去。
&rdquo （67）對于一切比較嚴正的意見，維提裡烏斯一概充耳不聞。
對于妻子兒女的憐憫和牽挂已使他的心緒煩亂已極，因為他擔心，如果他頑強反抗的話，他會使得勝利者對他們更加不留情面。
他自己還有一位年邁的母親。
(738)但是她很及時地在她全家遇難之前幾天去世了，這樣一來，從她的兒子成為皇帝這件事上，她所得到的隻不過是痛苦和令譽而已。
正月朔日前第十五日(739)，當維提裡烏斯聽到了納爾尼亞那裡的軍團叛變和一些中隊叛變投降消息之後，他便穿上喪服，從帕拉提烏姆宮走了出來，在他四周則是他的哭哭啼啼的家人(740)。
他的小兒子被放到肩輿上擡着，就仿佛走在出殡的行列中的樣子。
人民群衆喊着不合時宜的谄媚話；士兵們也保持着不祥的沉默。
（68）沒有一個人對于别人的命運會這樣漠不關心，以至他對于當前的這種情景竟無動于中。
這裡的羅馬皇帝就在昨天還是全人類的主人，現在他卻放棄了他那備極尊榮的地位，從人民中間和市中心走過，放棄了自己的統治大權。
人們在先前從來沒有看到過或聽到過類似的事情。
突然發生的一次暴行殺死了獨裁官凱撒，一次密謀又奪去了皇帝蓋烏斯的性命。
在黑夜和荒野的掩蔽下尼祿逃跑了；披索和伽爾巴還可以說是死在戰場上的。
但現在是維提裡烏斯在他自己召集的一次會議上，(741)在他自己的士兵的拱衛下，甚至在有婦女旁觀的情況下，按照他當前的悲慘處境簡單地講了話。
他說他的退讓是為了和平和他的國家。
他請求人民群衆隻須記住他并憐憫他的兄弟、他的妻子和他的無辜的年幼子女。
他講話時，把他的年幼的兒子抱起來，給這個人那個人以及到會的所有的人看。
最後他泣不成聲，從身邊把匕首抽出來，交給了站在他身旁的執政官，就好像把他的生死大權交到公民們的手裡似的。
這個執政官的名字是凱奇裡烏斯·西姆普列克斯(742)。
當這個人表示拒絕，而與會的人民也高呼表示不同意的時候，維提裡烏斯便離開了他們，打算把皇帝的标記存放入協和神殿(743)，而在這之後，再到他的兄弟家裡(744)去。
于是人民便更加用力地高呼，反對他到一個私人的住宅去，而是要他回到宮殿去。
所有其他的道路都在他面前被封閉了。
隻有一條聖路(745)留給他。
他隻得萬分惶恐地返回宮殿。
（69）外面已經傳說他退位了，佛拉維烏斯·撒比努斯也寫信給中隊(746)的将領們，要他們對軍隊加以約束。
因而就仿佛全國都已轉入維斯帕西亞努斯的手裡似的，首要的元老、大多數的騎士和全部城市守衛部隊和警衛人員都擠到佛拉維烏斯·撒比努斯的家裡來。
人們在那裡聽到了關于人民的情緒和日耳曼中隊所發出的威脅的談論。
(747)但是在這時，撒比努斯要想後退已經困難，因為他走得太遠了。
每個人自己都擔心一旦他們分散開來而變得孤單軟弱的時候，維提裡烏斯的士兵會向佛拉維烏斯的士兵發動進攻，于是就催促還在徘徊觀望之中的市長采取武裝行動。
但是，正如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會發生的那樣，雖然所有的人都出主意，但敢于冒險的人卻很少。
當撒比努斯和他的武裝侍從來到豐達努斯湖(748)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批最堅決支持維提裡烏斯的人。
這次沖突是無關重要的，因為這一遭遇是事先沒有預料到的，然而它對于維提裡烏斯的軍隊卻很有利。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撒比努斯采取了就當時而論最容易做到的辦法。
他率領一支混合的軍隊和一些不容易指出名字來的元老和騎士占領了卡庇托裡努斯山上的衛城(749)。
我所以說不出他們的名字，因為在維斯帕西亞努斯取得勝利之後，許多人都聲稱曾為他的一派做過這樣的事情。
遭到圍攻的人們中間甚至有幾名婦女。
在這些婦女中間，最有名的是維路拉娜·格拉蒂拉(750)，子女和親屬都不能引起她的牽挂，但戰争的魅力卻使她十分神往。
當維提裡烏斯的軍隊圍攻撒比努斯和他的同伴的時候，他們對警戒是很不注意的；因而在深夜裡，撒比努斯竟然得以把他自己的兒子和侄子多米提安召到卡披托裡烏姆神殿來。
他還做到派一名使者穿過敵人的松弛的哨兵線而到佛拉維烏斯的将領們那裡去報告他們被包圍的消息，而除非援軍到來，否則他們就會難以擺脫困境。
但實際上這一夜是如此地安靜，以至撒比努斯本來是可以安全地逃出去的。
因為維提裡烏斯的士兵雖然不怕危險，卻不是認真執行自己的任務和用心戒備的；此外突然下起來的一陣冬雨也使得人們看既看不清楚，聽也聽不清楚。
（70）天色剛亮，在雙方能夠展開戰鬥行動之前，撒比努斯便把一個主力百人團長科爾涅裡烏斯·瑪爾提亞裡斯派到維提裡烏斯那裡去，要瑪爾提亞裡斯向維提裡烏斯抗議破壞協定的行動。
他的話是這樣：&ldquo你實際上隻是為了欺騙所有這些顯貴人物才在那裡裝模作樣地表示要退位的。
你為什麼從講壇到你的兄弟的那俯臨廣場而且引人注目的家裡去，而不到你妻子在阿文提努斯山上的家裡去呢?隻有這種做法才适合于一個完全不想表示自己是個皇帝的普通公民的身份。
但你的做法卻恰恰相反，你回到皇宮去，到掌握統治大權的要塞去。
從那裡又派出了一支武裝隊伍，結果城裡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就布滿了無辜者的屍體，甚至連卡披托裡烏姆神殿也未能幸免。
我撒比努斯當然隻是一個普通公民(751)和一名元老。
隻要是維斯帕西亞努斯和維提裡烏斯之間的問題正在依靠
要知道，如果他隻要肯承認真相并且尋求對策的話，他仍然可以有一些希望和辦法的。
但是相反地，如果他裝作一切都平安無事的樣子，那他自己的弄虛作假就隻能會使他的處境更加不堪了。
在他的面前，人們奇怪地閉口不談戰争的事情；在羅馬城裡是禁止人們談論的，這結果隻能使得更多的人在那裡談論。
如果允許他們講話，那他們是一定會把真相談出來的。
但是既然他們被禁止講話，他們就反而散播更加可怕的消息。
佛拉維烏斯的将領也設法散布大量的各式各樣的謠言，他們使用的辦法是領着他們俘獲的維提裡烏斯方面的奸細巡視他們的營地，使這些奸細看到勝利的軍隊的雄厚實力，然後再把他們放回羅馬。
維提裡烏斯在暗中審問了所有這些人，并很快地把他們處死了。
一個名叫優利烏斯·阿格列斯提斯的百人團長表現了非凡的勇氣。
通過多次的談話他都未能激使維提裡烏斯采取勇敢的行動，在這之後，他就說服皇帝派他親自去看一看敵人的力量，去看一看在克雷莫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想瞞過安托尼烏斯去進行任何秘密的調查，而是坦率地要對方知道他的皇帝的命令和他自己此行的目的，并要求對方把一切都給他看一看。
于是人們就領他去看戰場，去看克雷莫納的廢墟和被俘的軍團。
阿格列斯提斯回到維提裡烏斯這裡來報告了一切；而當皇帝不承認他的話是真話，甚至說他是因為受了賄才這樣講話的時候，他就說，&ldquo既然我必須為我所說的話向你提供一個令人信服的證據，而無論我活着還是死亡都不能使你得到其他别的好處，所以我要提出一個使你信服的證據。
&rdquo講了這些話之後，他就從皇帝面前離開，用自殺來表明他的話是真的。
有些人說他是根據維提裡烏斯的命令被處死的，但是所有的人對他的忠誠和勇氣卻沒有異議。
（55）維提裡烏斯這時才像是一個從沉睡中醒過來的人那樣明白了一切。
他下令優利烏斯·普利斯庫斯和阿爾菲努斯·伐魯斯(692)率領着十四個近衛軍中隊和所有的騎兵封鎖亞平甯山的各個山口。
後來又派去了一個海軍的軍團。
這成千上萬的包括精銳的步兵和騎兵的軍隊如果是另一名統帥率領他們的話，他們是有能力采取攻勢的。
維提裡烏斯把其餘的中隊交給了他的兄弟路奇烏斯，用來保衛羅馬，他本人則一點也不放松追求他的日常享樂生活，同時又由于他對于自己的未來缺乏信心，因此他就提前召開民會(693)并任命此後多年中間的執政官。
他允許同聯盟城市締結專門的條約(694)并且慷慨地把拉丁權(695)給予外國人；他削減了某些行省居民的租稅，又免去了另一些行省居民的全部義務&mdash&mdash一句話，他根本沒有考慮到未來，而是把帝國弄得一塌胡塗了。
但是群衆對于皇帝的慷慨恩賜卻十分歡迎。
最愚蠢的公民用金錢購買這些恩賜，但是明智的人卻認為，在國家的當前的情況下既不能給予也不能接受的這些特權，是毫無價值的。
最後維提裡烏斯聽從了駐留在美瓦尼亞(696)的他的軍隊的請求，在大批元老的伴随下離開了羅馬。
許多元老跟着他是為了向他讨好，但大多數的元老卻是因為害怕而不得不這樣做。
他就這樣沒有任何明确意圖地來到了營地，因此也就很容易為不忠于他的意見所左右了。
（56）正當維提裡烏斯向軍隊發表演說的時候，一件難以置信的奇迹出現了。
一群不吉利的鳥在他的頭上飛翔，以至像一片黑雲那樣把天空都遮暗了。
一隻公牛表現了另一個不吉的朕兆，它撞翻了犧牲用具，從祭壇那裡逃走，後來它才在離祭壇不遠的地方被人以非常的辦法殺死。
但是最突出的一個朕兆卻是維提裡烏斯本人；他并不精通戰術，沒有先見之明，不懂得正常的行軍次序，不會使用偵察兵，不知道一個統帥要在怎樣的限度内加速或延緩一次戰役，于是他就不斷地向别人打聽。
每有一名使者到來的時候，他的面色和舉止都表現出他内心的焦慮；繼而他就大量地飲酒。
但是最後他對營地的生活厭倦了，因而在聽到米塞努姆的艦隊叛變的消息以後就返回了羅馬：他聽到每一個最新的壞消息時都照例感到手足無措，卻又不去考慮事态最後會發展到怎樣的不可收拾的地步。
原來當他那完整無損的兵力可以穿過亞平甯山，并可以向他那仍被嚴寒的冬天和缺糧折磨得精疲力盡的敵人進攻的時候，他卻把他的軍隊分散開來，從而使他的最精銳并在任何情況下始終對他忠誠的軍隊遭到戰死和被俘的命運；雖然，這種做法曾是他那些最有經驗的百人團長所反對過的，而如果他肯征求他們的意見的話，他們是會把真實情況告訴他的。
但是維提裡烏斯的最親密的朋友卻不許這些百人團長見到他，這樣就使皇帝無法聽到雖然逆耳但是有益的忠告，而他所能聽到的，也就隻能是阿谀奉承的話和會使他陷于毀滅的話了。
（57）米塞努姆的艦隊的行動可以說明在内戰中，一個人的大膽行動可以起多麼巨大的作用。
嗾使這個艦隊叛變的是一個曾不光彩地被伽爾巴解職的百人團長克勞狄烏斯·佛拉溫提努斯，原來他捏造了維斯帕西亞努斯的來信，好像在這些信裡維斯帕西亞努斯答應把報酬給予叛變的士兵。
艦隊的長官是克勞狄烏斯·阿波裡那裡斯(697)，這個人雖非十分忠誠，卻也不是存心非叛變不可。
這時恰巧在明圖爾納伊(698)，一個名叫阿庇尼烏斯·提洛的擔任過行政長官的人自願領導叛亂的士兵。
這些人又把各自治市和移民地也發動起來。
普提歐裡(699)的人民成了維斯帕西亞努斯的熱心支持者；但另一方面，卡普亞對維提裡烏斯卻是忠誠的。
這樣一來，城市與城市之間的敵對關系就構成了内戰的一部分。
維提裡烏斯選派克勞狄烏斯·優利亞努斯去安撫軍隊，因為當不久之前優利亞努斯擔任米塞努姆的艦隊長官的時候，他是以溫和的方式行使自己的權力的。
皇帝派了一個城市步兵中隊和優利亞努斯當時率領的劍奴陪他同去以便支持他的安撫工作。
當兩支軍隊面對面地設營之後，優利亞努斯動搖了，沒有多久就投到維斯帕西亞努斯的那一面去了。
雙方聯合起來的兵力于是占領了塔爾拉乞那(700)，這個城市之所以防守得比較好，與其說是士兵們有任何能力，毋甯說是它的城壁堅固，地勢險要。
（58）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維提裡烏斯(701)就把他的一部分軍隊(702)和近衛軍長官留在納爾尼亞(703)；又派他的兄弟路奇烏斯·維提裡烏斯率領六個步兵中隊和五百名騎兵，去對付康帕尼亞的一觸即發的戰争局勢。
他本人雖然心情沉重，士兵的熱情和人民要求武器的呼叫聲卻又使他重新振作起來：但在他面前的其實是一群怯懦的人，他們的勇氣至多是在口頭上，他卻把這樣一些人不真實地和浮誇地想像為正規的軍隊和軍團呢！根據他的被釋奴隸的意見（因為他的朋友越是顯要，他也就越是不信任他們），他下令人民按特裡布斯(704)舉行集會，并在特裡布斯的成員進行登記時宣誓效忠。
由于成員的人數過多，他就把選拔新兵的任務分派給各個執政官。
他要元老捐獻奴隸和現金。
騎士也提供了援助和金錢；甚至被釋奴隸都要求能夠取得同樣的特權。
這種實際上是出于畏懼的、僞裝的忠誠結果就形成了擁護皇帝的熱情；然而大多數人感到遺憾與其說是為了維提裡烏斯本人，毋甯說是為了皇帝一人當權的制度所陷入的那種不妙的處境。
他自己也用各種辦法，通過面部的表情、聲調和眼淚來喚起他們的同情；他就像是一個心虛膽怯的人那樣，他作了許多、甚至可以說是極多的許諾。
而且他甚至希望人們把他叫做凱撒。
這是他先前曾拒絕過的頭銜，現在他所以接受這一頭銜，是出于對這一名稱的迷信感，(705)還因為在害怕的時候，他對于有見解的人的意見和群衆的話是同樣聽得進去的。
但是，既然所有那些由于魯莽的沖動而引起的運動在開頭都很有力，但後來就慢慢削弱下去，元老和騎士也就逐漸開始改變态度：起初還是猶豫觀望的，後來在維提裡烏斯不在的時候，他們就公然表現出輕視和無所謂的态度，最後維提裡烏斯看到自己的企圖失敗而感到羞愧，就索性豁免了他們不肯幹的事情。
（59）美瓦尼亞的占領使整個意大利陷入一片恐怖，看來又要開始一場新的戰争了。
但另一方面，事實卻是維提裡烏斯的怯懦的撤退(706)使人們更加傾向于佛拉維烏斯的一派了。
撒姆尼特人、佩利格尼人和瑪爾喜人看到康帕尼亞人走到他們的前面是心懷忌妒的，因此他們就熱心地為戰争提供一切方便，就像每一次新的歸附必然會發生的情況那樣。
雖然如此，軍隊在穿越亞平甯山時因冬天(707)的猛烈的暴風雪而受到極大的折磨，而當着這些沒有受到任何敵人的騷擾的軍隊感到難于在雪中跋涉前進的時候，将領們才看到他們将會遭到怎樣的危險，如果命運不使維提裡烏斯轉回去的話（命運同智慧一樣，也常常幫佛拉維烏斯派統帥的忙）。
在山區裡，他們遇到了佩提裡烏斯·凱裡亞裡斯(708)，他是把自己打扮成農民的樣子并且利用自己對當地地形的熟悉才逃過了維提裡烏斯的哨兵的。
凱裡亞裡斯和維斯帕西亞努斯的關系很密切，而且由于他本人在戰事方面也頗有聲譽，所以他就被任命為一位統帥。
(709)許多人報道說，連佛拉維烏斯·撒比努斯(710)以及多米提安也有逃跑的機會。
安托尼烏斯的密使使用各種巧妙的辦法同他們聯系，告訴他們可以逃到什麼地方去和他們可以取得的保護。
撒比努斯借口他的健康無力經受疲勞或去做一件冒險的事情。
多米提安有勇氣，而且盡管維提裡烏斯派來監視他的人答應和他一同逃跑，但他卻害怕他們是故意試探他。
雖然如此，維提裡烏斯本人由于尊重自己的親屬而不想對多米提安下毒手。
（60）到達卡爾蘇拉伊(711)之後，佛拉維烏斯方面的将領休息了幾天，等待軍團的軍旗和隊旗的到來。
(712)他們也認為他們的營地的實際形勢是十分有利的，因為這一營地俯臨一個十分開闊的地帶，并且由于後面有一些繁盛的城市(713)而能在各種必需品的供應方面得到保證。
正當維提裡烏斯的軍隊離他們隻有十英裡的時候，(714)他們希望同對方談判，并且把他們拉過來。
士兵們反對這種做法，他們甯願取得勝利也不想得到和平；他們甚至反對等待他們自己方面的軍團到來，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這些軍團與其說是前來同他們一道冒險，毋甯說是前來分享戰利品的。
安托尼烏斯于是把他的軍隊召集起來，指出維提裡烏斯還有這樣一支軍隊：如果給他的士兵以考慮的機會，那他們對他的忠誠就是大可懷疑的，但如果使他們陷入絕望的地步，那他們就是一支可怕的力量了。
他說：&ldquo在内戰開始的時候，人們必須依靠命運；但是最後的勝利永遠是靠戰略和賢明的智謀得到保證的。
米塞努姆的艦隊和康帕尼亞的美麗漂亮的地區已經背棄了維提裡烏斯，現在在整個世界上，除了塔爾拉乞那和納爾尼亞之間的土地之外，再沒有任何地方是屬于他的了。
在克雷莫納的戰鬥中我們取得了充分的榮譽，但是我們摧毀了克雷莫納，這種做法使我們蒙受了出乎我們想像的激烈指責。
因此我們的責任應當是拯救羅馬，而不是占領羅馬。
如果你們打算用不流血的手段使元老院和羅馬人民得到安全的話，那麼你們就會得到更多的報酬，得到你們可能取得的最大聲譽了。
&rdquo這些以及諸如此類的其他說法終于使士兵們的不耐煩的情緒鎮靜下來了。
（61）沒有很久，軍團就到達了卡爾蘇拉伊。
佛拉維烏斯的軍隊已得到增援這樣一個可怕的消息，使維提裡烏斯的步兵中隊動搖了：沒有軍官鼓勵他們去作戰，但是号召投敵的人卻很多，他們競相把他們的百人團和騎兵中隊拖到勝利者那邊去作為禮物，作為後來取得報酬的保證。
佛拉維烏斯方面的人就從他們那裡得知，附近平原上的印提拉姆那(715)是由四百名騎兵防守的。
伐魯斯(716)立刻奉命率領一支輕武裝的隊伍前去。
衛戍部隊中有幾個人進行了抵抗，被他們殺死，但大多數的人放下了武器，并請求寬恕了。
從主營逃出的一些人在那裡造成了極大的驚恐情緒，因為他們過分誇大了敵人的勇氣和數量，其實他們的這種做法不外是想沖淡他們自己不能守住陣地的恥辱而已。
維提裡烏斯派不會因為膽怯而受到懲罰，但是投到佛拉維烏斯派那一面去的人卻由于他們的叛變而得到報酬。
現在人們争先恐後做的惟一的一件事，就是看誰更加不守信義了。
将領和百人團長的投敵已經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不過普通士兵卻始終是堅定地忠于維提裡烏斯的。
直到最後，普利斯庫斯和阿爾菲努斯(717)也離開營地回到維提裡烏斯那裡去了，這就使得所有的人再也不覺得叛變是可恥的了。
（62）在這些日子裡，在烏爾比努姆(718)被監視起來的法比烏斯·瓦倫斯(719)被殺死了。
他的首級被展示給維提裡烏斯的步兵中隊，以便使他們不再抱任何幻想，因為直到當時為止，他們一直認為瓦倫斯已經到日耳曼各行省去發動舊軍隊，并在征募新軍。
他們看到他的首級時很為失望。
但是瓦倫斯的被殺卻極大地鼓舞了佛拉維烏斯軍隊的勇氣，因為他們認為這等于是戰争的結束。
瓦倫斯生于阿那格尼亞(720)地方的一個騎士的家庭。
他生性放蕩，卻頗有才幹，不過他總想通過插科打诨來博得風雅機智的聲名。
在尼祿當政時期的青年節(721)時，他表演過滑稽戲，開始時他顯然是被迫這樣做的，後來卻完全是出于自願了。
他的表演雖然精彩，卻是很有損于自己的身份的。
在維爾吉尼烏斯手下擔任軍團副帥時，他巴結自己的上司，但後來又中傷他。
(722)他在把豐提烏斯·卡皮托(723)勾引堕落之後就把他處死，也許是因為未能使他堕落而把他處死的。
他背叛了伽爾巴，卻忠于維提裡烏斯，而别的人的背信棄義卻使他得到了榮譽。
（63）既然現在各方面的任何可能的希望都已經幻滅，維提裡烏斯的軍隊于是就準備投到維斯帕西亞努斯的那一面去了。
但是他們卻還想把這件事做得很體面，于是他們就打着各種标記和隊旗(724)下到納爾尼亞下面的平原地帶來。
(725)全部裝備起來作好戰鬥準備的佛拉維烏斯方面的士兵沿着道路的兩旁(726)排成密集的隊列。
維提裡烏斯方面的士兵被允許在佛拉維烏斯方面士兵的隊列中間行進；繼而安托尼烏斯便要他的軍隊圍在他們的四周，用溫和的語氣向他們發表講話。
他們的一半人受命留在納爾尼亞，另一半則留在印提拉姆那。
同時卻把一些勝利的軍團留在後面。
如果維提裡烏斯派的士兵安安靜靜地不動的話，這些軍團就不虐待他們，但是卻要準備足夠的力量以便應付任何叛變的行動。
在這期間，安托尼烏斯和伐魯斯不斷送信給維提裡烏斯，建議他放下武器并帶着他的孩子投降維斯帕西亞努斯，這樣他就可以得到安全、金錢和退居康帕尼亞的待遇。
木奇亞努斯也寫信給他，向他提出類似的意見；維提裡烏斯也常常有相信這些建議的意思，并且談到他應當帶着的奴隸的數目和他應當選擇的退隐地點。
他這個人竟然昏昏沉沉到這種程度，以至如果不是别人記得他曾是個皇帝的話，他自己都會把這件事忘掉的。
（64）另一方面，顯要的公民們卻開始在暗中慫恿羅馬市長官佛拉維烏斯·撒比努斯也來分享勝利和光榮了。
他們說：&ldquo你有你自己的武力即城市步兵中隊(727)，警備隊(728)和我們的奴隸也不會不支持你；佛拉維烏斯派的好運和勝利一方的百事順遂等等情況，對你都是有利的。
不要使安托尼烏斯和伐魯斯獨享光榮吧！維提裡烏斯隻有幾個中隊，(729)而且他的士兵因為從各方面傳來的不吉利的消息而處于一種驚惶不安的狀态。
人民群衆是容易改變的；隻要你自己把領導他們的任務擔當起來，他們就會像阿谀維提裡烏斯那樣阿谀維斯帕西亞努斯，而維提裡烏斯本人既然甚至經受不住勝利，那麼他在遇到災難的時候，自然便更加無能為力了。
占領了這個城市的人将要受到人們的感謝，因為他結束了戰争。
隻有你可以為你的兄弟維護統治大權，因為維斯帕西亞努斯是把你看得比誰都重的。
&rdquo （65）但是這些要求卻激不起撒比努斯的熱情，因為他已經年老力衰了。
确實有一些人在攻擊他，他們在暗中表示，他是出于惡意和忌妒才故意拖延他的兄弟的勝利的。
原來撒比努斯比較年長，而當他們兩人都是普通公民的時候，他的影響和财富都超過了維斯帕西亞努斯。
而且還有一個說法，即有一次，當維斯帕西亞努斯的信譽受到損害的時候，撒比努斯隻給了他相當吝啬的幫助，(730)而且還把他城裡的房屋和田産拿來作為抵押。
因此，盡管他們在表面上相互間很和睦，可是人們懷疑他們之間在暗中是有誤會的。
對于他的猶疑不定的性格的一種比較善意的解釋是：他是一個性格溫順、害怕流血和屠殺的人，而正因為這一點，他才多次同維提裡烏斯高談和平問題，談在約定的條件下放下武器的問題。
他們在私下裡常常見面；傳說他們最後在阿波羅神殿(731)達成了協議。
實際上隻有克路維烏斯·路福斯(732)和西裡烏斯·意大利庫斯(733)兩個人為他們講的話作證。
但是那些離得較遠的人卻看到了他們的面部表情，并且注意到，維提裡烏斯看來是垂頭喪氣和受到屈辱的神氣，但撒比努斯的表情卻不是得意，而毋甯說是憐憫。
（66）如果維提裡烏斯能夠說服他的追随者也像他自己那樣容易退讓的話，維斯帕西亞努斯的軍隊就可以兵不血刃地進入羅馬了。
但實際上那些對他最忠誠的人卻不接受和平，不接受同敵人締結的條件，他們指出，這是一項蘊藏着危險和恥辱的政策，而他們得到的保證隻不過是要看勝利者的高興與否罷了。
他們說：&ldquo維斯帕西亞努斯沒有足夠的自信心可以使他容忍維提裡烏斯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生存下去，甚至被戰敗的一方也不會容忍這種情況：他們的憐憫将會招緻危險。
确實，你自己已經是一個經曆過酸甜苦辣的老人了，但是你的兒子日耳曼尼庫斯(734)将要取得怎樣的名義和地位呢?在這個時候他們答應給你金錢、奴隸和康帕尼亞那裡的歡樂的退隐生活。
但是當維斯帕西亞努斯一旦攫得了統治大權，無論是他本人、他的朋友、還是他的軍隊，都不會認為他們将得到任何安全，除非他的對手被鏟除掉。
法比烏斯·瓦倫斯雖然被囚禁起來并且留作在可能發生的危機時的人質，但是這個人對于俘獲他的人們來說卻依舊是一個過于沉重的負擔。
普利姆斯和富斯庫斯，或是他的一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木奇亞努斯除了把你殺掉的自由之外，難道還能有其他任何同你打交道的自由麼?凱撒并沒有放過龐培，奧古斯都也沒有放過安托尼烏斯。
(735)除非維斯帕西亞努斯或許有一副比較高貴的心腸，現在你能有什麼指望呢?但維斯帕西亞努斯又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他在維提裡烏斯(736)擔任克勞狄烏斯的同僚的時候，是維提裡烏斯的一名食客。
不！你必須證明你自己無愧于你那擔任過監察官的父親，無愧于三任執政官(737)和屬于你的名門的全部榮譽。
至少在生死關頭，你必須鼓起勇氣來。
士兵們對你是忠誠的，而且人民又熱心支持他們。
最後，任何情況都不會比我們自願投入的那種處境更壞。
如果我們被打敗，我們固然難逃一死。
但如果我們投降，我們同樣活不成。
惟一的問題就在于，我們是在嘲笑和侮辱中死去，還是在英勇的行動中死去。
&rdquo （67）對于一切比較嚴正的意見，維提裡烏斯一概充耳不聞。
對于妻子兒女的憐憫和牽挂已使他的心緒煩亂已極，因為他擔心，如果他頑強反抗的話，他會使得勝利者對他們更加不留情面。
他自己還有一位年邁的母親。
(738)但是她很及時地在她全家遇難之前幾天去世了，這樣一來，從她的兒子成為皇帝這件事上，她所得到的隻不過是痛苦和令譽而已。
正月朔日前第十五日(739)，當維提裡烏斯聽到了納爾尼亞那裡的軍團叛變和一些中隊叛變投降消息之後，他便穿上喪服，從帕拉提烏姆宮走了出來，在他四周則是他的哭哭啼啼的家人(740)。
他的小兒子被放到肩輿上擡着，就仿佛走在出殡的行列中的樣子。
人民群衆喊着不合時宜的谄媚話；士兵們也保持着不祥的沉默。
（68）沒有一個人對于别人的命運會這樣漠不關心，以至他對于當前的這種情景竟無動于中。
這裡的羅馬皇帝就在昨天還是全人類的主人，現在他卻放棄了他那備極尊榮的地位，從人民中間和市中心走過，放棄了自己的統治大權。
人們在先前從來沒有看到過或聽到過類似的事情。
突然發生的一次暴行殺死了獨裁官凱撒，一次密謀又奪去了皇帝蓋烏斯的性命。
在黑夜和荒野的掩蔽下尼祿逃跑了；披索和伽爾巴還可以說是死在戰場上的。
但現在是維提裡烏斯在他自己召集的一次會議上，(741)在他自己的士兵的拱衛下，甚至在有婦女旁觀的情況下，按照他當前的悲慘處境簡單地講了話。
他說他的退讓是為了和平和他的國家。
他請求人民群衆隻須記住他并憐憫他的兄弟、他的妻子和他的無辜的年幼子女。
他講話時，把他的年幼的兒子抱起來，給這個人那個人以及到會的所有的人看。
最後他泣不成聲，從身邊把匕首抽出來，交給了站在他身旁的執政官，就好像把他的生死大權交到公民們的手裡似的。
這個執政官的名字是凱奇裡烏斯·西姆普列克斯(742)。
當這個人表示拒絕，而與會的人民也高呼表示不同意的時候，維提裡烏斯便離開了他們，打算把皇帝的标記存放入協和神殿(743)，而在這之後，再到他的兄弟家裡(744)去。
于是人民便更加用力地高呼，反對他到一個私人的住宅去，而是要他回到宮殿去。
所有其他的道路都在他面前被封閉了。
隻有一條聖路(745)留給他。
他隻得萬分惶恐地返回宮殿。
（69）外面已經傳說他退位了，佛拉維烏斯·撒比努斯也寫信給中隊(746)的将領們，要他們對軍隊加以約束。
因而就仿佛全國都已轉入維斯帕西亞努斯的手裡似的，首要的元老、大多數的騎士和全部城市守衛部隊和警衛人員都擠到佛拉維烏斯·撒比努斯的家裡來。
人們在那裡聽到了關于人民的情緒和日耳曼中隊所發出的威脅的談論。
(747)但是在這時，撒比努斯要想後退已經困難，因為他走得太遠了。
每個人自己都擔心一旦他們分散開來而變得孤單軟弱的時候，維提裡烏斯的士兵會向佛拉維烏斯的士兵發動進攻，于是就催促還在徘徊觀望之中的市長采取武裝行動。
但是，正如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會發生的那樣，雖然所有的人都出主意，但敢于冒險的人卻很少。
當撒比努斯和他的武裝侍從來到豐達努斯湖(748)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批最堅決支持維提裡烏斯的人。
這次沖突是無關重要的，因為這一遭遇是事先沒有預料到的，然而它對于維提裡烏斯的軍隊卻很有利。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撒比努斯采取了就當時而論最容易做到的辦法。
他率領一支混合的軍隊和一些不容易指出名字來的元老和騎士占領了卡庇托裡努斯山上的衛城(749)。
我所以說不出他們的名字，因為在維斯帕西亞努斯取得勝利之後，許多人都聲稱曾為他的一派做過這樣的事情。
遭到圍攻的人們中間甚至有幾名婦女。
在這些婦女中間，最有名的是維路拉娜·格拉蒂拉(750)，子女和親屬都不能引起她的牽挂，但戰争的魅力卻使她十分神往。
當維提裡烏斯的軍隊圍攻撒比努斯和他的同伴的時候，他們對警戒是很不注意的；因而在深夜裡，撒比努斯竟然得以把他自己的兒子和侄子多米提安召到卡披托裡烏姆神殿來。
他還做到派一名使者穿過敵人的松弛的哨兵線而到佛拉維烏斯的将領們那裡去報告他們被包圍的消息，而除非援軍到來，否則他們就會難以擺脫困境。
但實際上這一夜是如此地安靜，以至撒比努斯本來是可以安全地逃出去的。
因為維提裡烏斯的士兵雖然不怕危險，卻不是認真執行自己的任務和用心戒備的；此外突然下起來的一陣冬雨也使得人們看既看不清楚，聽也聽不清楚。
（70）天色剛亮，在雙方能夠展開戰鬥行動之前，撒比努斯便把一個主力百人團長科爾涅裡烏斯·瑪爾提亞裡斯派到維提裡烏斯那裡去，要瑪爾提亞裡斯向維提裡烏斯抗議破壞協定的行動。
他的話是這樣：&ldquo你實際上隻是為了欺騙所有這些顯貴人物才在那裡裝模作樣地表示要退位的。
你為什麼從講壇到你的兄弟的那俯臨廣場而且引人注目的家裡去，而不到你妻子在阿文提努斯山上的家裡去呢?隻有這種做法才适合于一個完全不想表示自己是個皇帝的普通公民的身份。
但你的做法卻恰恰相反，你回到皇宮去，到掌握統治大權的要塞去。
從那裡又派出了一支武裝隊伍，結果城裡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就布滿了無辜者的屍體，甚至連卡披托裡烏姆神殿也未能幸免。
我撒比努斯當然隻是一個普通公民(751)和一名元老。
隻要是維斯帕西亞努斯和維提裡烏斯之間的問題正在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