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搜漸台宛市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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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俊、任光、丁、呂宴、祭遵、馮孝、铫期等十餘人,铫期字次況,颍川郏人也,長八尺二寸,容貌絕異,矜嚴有威。

    父猛為桂陽太守,卒,期服喪三年,鄉裡稱之。

    光武聞期志義,召署賊曹掾。

    既至,宛城司徒官屬朱祐等迎吊光武,光武難交私語,深引過而已,不自伐昆陽之功,又不敢為伯升服喪,飲食言笑如平常。

    更始以是自慚,拜光武為破虜大将軍,封武信侯。

     更始乃遣定國上公王匡攻洛陽,西屏大将軍申屠建,丞相司直李松攻武關,三輔震動。

     是時海内豪傑聞漢破莽兵百萬于昆陽,翕然響應,皆殺其牧守,自稱将軍,用漢年号,以待诏命。

    旬月之間,遍于天下。

    莽大怖恐,拜将軍九人,皆以虎為号,号曰九虎,将北軍精兵數萬人東出,而納其妻子于宮中,以為質。

    時省中黃金萬斤者為一匮,尚有六十匮,黃門、鈞盾、臧府、中尚方處處各有數匮,長樂禦府、中禦府及都内、平準帑藏錢帛珠王财物甚衆,莽殊愛惜之,賜九虎人四千錢。

    衆重怨,無鬥意。

    九虎至華陰,遇于匡領數千人攔住挑戰,破其一部。

    鄧晔卻将二萬餘人從阌鄉南出棗街,又北抄九虎後擊之。

    六虎敗走,内二人詣阙歸死,莽殺之,四人遂逃亡。

    其三虎收散卒保京師倉。

     漢兵至,鄧晔開武關迎之,李松遂将二千餘人至湖,與晔等共攻京師倉,未下。

    晔乃以宏農掾王憲為校尉,将數百人北度渭,入左馮翊界,降城略地。

    李松遣偏将軍韓臣等徑西至新豐,與莽波水将軍戰,波水敗走,韓臣等追奔,遂至長門宮。

    王憲北至頻陽,所過迎降大姓,栎陽申碭,下邦王大,皆率衆随憲。

    縣嚴春,茂陵董喜,藍田王孟,槐裡汝臣,盩厔王扶,陽陵嚴本,杜陵屠門少之屬,衆皆數千人,假号稱漢将。

     時李松、鄧晔以為京師小小倉尚未能下,何況長安城,當須更始帝大兵到。

    即引軍至華陰,造攻城具以待。

    而長安旁兵四會城下,聞天水隗氏兵方到,皆争欲先入城,貪立大功囟掠之利。

    莽遣使者分赦城中請獄囚徒,皆授兵器,殺豬飲其血,與誓曰:&ldquo有不為新室者,社鬼記之。

    &rdquo史湛将領,度渭橋,皆走散。

    谌空還。

    衆兵發掘莽妻子父祖冢,燒其棺椁及九廟、明堂、辟雍,火照城中。

    或謂莽曰:&ldquo城中卒,東方人,不可信。

    &rdquo莽更發越騎士為衛,門置六百人,各一校尉。

     十月戊申朔,兵從宣平城門人,民間所謂都門也。

    張邯巡行城門,逢兵見殺,王邑、王林、■(帶足)恽等,分将兵距擊北阙下。

    漢兵貪獲莽得封,力戰者,七百餘人。

    會日暮,官府邸第盡奔亡。

     二日己酉,城中少年朱弟、張魚等,恐見囟掠,趨呼相和,燒作室門,斧敬法闊,大呼曰:&ldquo反虜王莽,何不出降。

    &rdquo火及掖庭承明,黃皇室主所居也,室主焚死。

    莽避火宣室前殿,火辄随之,宮人婦女啼呼曰:&ldquo當奈何。

    &rdquo時莽绀袀服,帶玺韨,持虞帝匕首,天文郎按拭于前,日時加某,莽旋席随鬥柄而坐曰:&ldquo天生德于予,漢兵其如予何?&rdquo莽時不食,少氣困極矣。

     三日庚戌,晨旦,群臣抉掖莽,自前殿南下椒除,西出白虎門,就車之漸台,欲阻池水。

    猶抱持符命、威鬥,公卿大夫、侍中、黃門郎從官尚千餘人随之。

    王邑晝夜戰,疲極,士死傷略盡,馳入宮,展轉至漸台守莽。

    軍衆入殿中,呼曰:&ldquo反虜王莽安在?&rdquo有美人出房曰:&ldquo在漸台。

    &rdquo衆兵追至,圍數百重。

    台上亦備弓弩,稍稍夭盡,無以複納,則短兵接戰,王邑■(帶足)恽等戰死,莽入室。

    下時,衆兵上台,王揖、趙博、苗沂、唐尊、王盛、王參等皆死台上。

    商人杜吳殺莽,取其緩,校尉東海公賓就,故大行治禮,識天子绶,因問吳绶主所在,曰:&ldquo室中西北販間。

    &rdquo就趨往斬其首,軍人分裂莽身,支節肌骨,數十人脔切分之。

    公賓就持莽首詣王憲。

    憲自稱漢大将軍,城中兵數十萬屬焉。

    止宿東官,妻莽後宮,乘其車服。

     六日癸醜,李松、鄧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