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作符命大啟邊兵

關燈
三十而稅一,常有更賦,疲癃鹹出,而豪民侵陵,分田劫假。

    厥名三十稅一,實什稅五也。

    父子夫婦終年耕耘,所得不足以自存。

    故富者犬馬餘菽粟,驕而為邪,貧者不厭糟糠,窮而為奸,俱陷于辜,刑用不錯。

    予前在大麓,今天下公田口井,時則有嘉禾之祥,遭反虜逆賊且止。

    今更名天下田曰王田,奴婢曰私屬,皆不得賣買。

    其男口不盈八,而田過一井者,分餘田予九族鄰裡鄉黨。

    故無田,今當受田者,如制度。

    敢有非井田聖制,無法惑衆者,投諸四裔,以禦魑魅,如皇始祖考虞帝故事。

     莽初居攝造貨,錯刀一直五千,契刀一直五百,大錢一直五十,與五铢錢并行,是時更作小錢,徑六分,重一铢,文曰小錢直一,與前大錢五十者并行。

    欲防民命鑄,乃禁不得挾銅炭。

    百姓便安漢五铢錢,以莽錢大小兩行難知,又屢更改不信,皆私以五铢錢市買,訛言大錢當罷,莽患之,複下書:&ldquo諸挾五铢錢,言大錢當罷者,比非井田例,投四裔。

    &rdquo于是農商失業,食貨俱廢,民人至涕泣于市道,及坐賣買田宅奴婢鑄錢者,自諸侯卿大夫至于庶民,抵罪者不可勝數。

    又設六管之令,命縣官酤酒、賣鹽、鐵器、鑄錢諸采取名出大澤衆物者,稅之。

    又令市官收賤賣貴,賒貸與民,收月息,自是四夷皆亂,天下騷動矣。

     且說五威将帥共七十二人,分行天下,東出者至玄菟、樂浪、高句骊、夫餘,南出者逾徼外,曆益州,西出者至西域,盡改其王為侯。

    其北出至匈奴者,乃王駿率甄阜、王飒、陳饒、帛敞、丁業六人,多資金帛,重遺單于,曉谕以莽受命代漢之狀,因易單于故印。

    故印文曰&ldquo匈奴單于玺&rdquo,莽改玺為章,而加莽國号,曰&ldquo新匈奴單于章&rdquo。

    将帥既至,授單于印绂,诏令上故印绂。

    單于再拜受诏,譯前,欲解取故印,單于舉腋授之。

    左姑夕侯蘇從旁謂單于曰:&ldquo未見新印文,宜且勿與。

    &rdquo單于曰:&ldquo印有何變更?&rdquo遂解奉上,将帥授單于新印,亦不解視,飲食至夜乃罷。

    右帥陳饒謂諸将帥曰:&ldquo向者姑夕侯疑印文,幾令單于不與人。

    如令視印,見其變改,必求故印,此非辭說所能距也。

    既得而複失之,辱命莫大焉,不如椎破故印,以絕禍根。

    &rdquo将帥猶豫莫有應者。

    饒燕士,果悍,即取斧椎壞之。

    明日,單于果遣右骨都侯當白将帥曰:&ldquo漢賜單于印言玺不言章,又無漢字,諸王以下乃言章,有漢字,今印去玺加新,與臣下無别,願得故印。

    &rdquo将帥示以故印,謂曰:&ldquo新室順天制作,故印随已破壞。

    單于宜承天命,奉新室之制。

    &rdquo當還白,單于知已無可奈何,又多得賂遺,乃遣弟右賢王輿奉馬牛随将帥入謝,因上書求故印。

    莽不與,單于怨恨,乃遣右大且渠蒲呼也皆等十餘人将兵衆萬騎,以護送烏桓為名,勒兵朔方塞下。

     會西域車師後王須置離謀降匈奴,都護但欽斬之。

    置離足狐蘭支将人衆二千餘人,驅畜産,舉國亡降匈奴。

    西域在玉門陽關外,匈奴之西,烏孫之南。

    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其河有兩原,一出蔥嶺山,在西域近西,其山高大,上悉生蔥,故以名焉;一出于阗,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與蔥嶺河合,東注蒲昌海,蒲昌海一名鹽澤,去玉門陽關三百餘裡,廣裘三百裡,其水亭居,冬夏不增減,皆以為潛行地下,南出于積石,為中國河源雲。

    亦有三十六國,哀平之際稍分至五十餘國,有城郭田畜,與匈奴、烏孫異俗,故皆服役匈奴。

    漢興,至武帝事征四夷以廣威德,而張骞始開西域之迹。

    其後骠騎将軍擊破匈奴右地,降渾邪、休屠王,遂空其地,始築今日以西,初置酒泉郡,後稍發徙民充實之,分置武威、張掖、敦煌,列四郡,據兩關焉。

    自貳師将軍伐大宛之後,西域震懼,多遣使來貢獻。

    于是自敦煌西至鹽譯,往往起亭、輪台、渠犁皆有田卒數百人,置使者校尉領護營田,以給使外國者。

    至宜帝時,遣衛司馬使護鄯善以西數國。

    後匈奴西邊日逐王畏漢不自安,遂畔單于,将衆來降,護鄯善以西使者乃置都護。

    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