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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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五味(酸鹹辛甘苦也),發為五色(青黃赤白黑,發見于是非分别也。

    ),章為五聲(宮商角征羽也)。

    一婬一則昏亂,民失其一性一(滋味聲色,過則傷一性一。

    )。

    是故,為禮以奉之(制禮以奉其一性一也)。

    人有好惡、喜怒、哀樂,生于六氣(此六者,皆禀陰陽風雨晦明之氣也。

    )。

    是故,審則宜類,以制六志(為禮以制好惡、喜怒、哀樂六志,使不過節也)。

    哀有哭泣,樂有歌舞,喜有施舍,怒有戰鬥。

    哀樂不失,乃能協于天地之一性一,是以長久(協和也)。

    故人能曲直以從禮者,謂之成一人。

    ”’” 或曰:“然則何謂為儀?”對曰:“養國子,教之六儀;祭祀之容,穆穆皇皇;賓客之容,俨恪矜莊;朝廷之容,濟濟跄跄;喪紀之容,累累颠颠(累,音力追反。

    颠,音田,憂思之貌。

    );軍旅之容,暨暨詻詻(詻,音額。

    教令之貌。

    );車馬之容,騑騑翼翼。

    此禮儀之異也。

    夫定名之弊,在于鈎鈲析辭(鈲,音普覓反。

    )。

    苟無其弊,則定名之妙也。

    ” 論曰:班固九流,其九曰雜家,兼儒墨,合名法。

    傅子九品,其九曰雜才,以長諷議。

    由是觀之,雜說之益,有自來矣。

    故着此篇,蓋立理叙事,以示将來君子矣。

     【譯文】 内心明白了某種道理,但不借助語言,就不能把這道理表達出來;把某種事物用一定的名稱規定下來,但不借助語言,就無法把它與别的事物區分開來。

    不借助語言表達自己内心的思想,就無法與别人溝通交流;不借助名稱來區分事物,就無法顯現你對事物本質的認識。

    但如推本溯源,并非事物自來就有名号稱謂,也并非道理自來就有固定的概念範疇。

    而要區别事物的本質就必須為它們規定不同的名号稱謂;要傳達你内心的思想,就必須确立一定的概念範疇。

    所以才有道、德、仁、義、禮、智、信等等概念範疇。

    什麼是道呢?道,就是人必須遵循的規律。

    坐在那裡時,知道自己将要做什麼;出行時知道要往哪裡去;辦事知道所憑借的條件;行動起來要知道什麼時候該停止——這就是道[還有一種說法是:道就是人必須遵循的規律,使萬物不迷失其必然的法則。

    ]什麼是德呢?德就是人所獲得的,也能夠使别人各得其所就是德。

    仁就是一愛一,得到利益,除去禍害,博一愛一無私就是仁。

    [又說:仁就是一愛一心。

    同情心和憐憫心便能發展為仁。

    ]義就是合宜,明确是與非,肯定與否定的界線就是義。

    [又說:義就是人所做一切都無不合宜,有善必賞有惡必罰,以此來建立功業就是義。

    ]禮就是人們必須要實行的。

    或進或退必須有一定的規範,尊卑、長幼、上下、貴賤都要有所差别就是禮。

    [又說:禮,就是人必須實行的。

    早起晚睡,為的都是維護君主的統治秩序。

    或說:褒獎善行,防止過惡就是禮。

    ]智就是人們的知識。

    用來判斷得失、是非等等的能力就是智。

    信就是人們的承諾,發号施令時,都以最高統帥一人的意志為準則就是信。

    看到事物的開端,就能預知它的後果,執不變之道應對變化元常、複雜多端、形形色一色的具體事物就是術。

    [還有一種說法:專殺生之大權,能打通堵塞的渠道,有衡量輕重緩急的能力,準确地評論得與失,能使遠近,真假無法隐藏地呈現在君主面前就是術。

    ] 劉向《說苑》中說:“順從君主的命令,也确實有利于君主就是順。

    [又說:君主命令正确,臣下因而服從就是順。

    ]順從君主的命令,卻對君主不利就是谀。

    [又說:該說時不說是隐,該勸阻時不去勸阻就是谀。

    還說:君主不正确而臣下順從就是逆。

    ]違背君主的命令,卻對君主有利就是忠。

    [還說: 把财物分給别人就是惠,用善來教誨别人就是忠。

    荀子說:用高尚的德行遮護君主并能感化他,這是最大的忠;用自己的品德彌補君主品德的缺失是次忠;以正确的意見勸谏君主不正确的做法,激怒君主是下忠。

    ]違背君吏的命令而且不利于君主的就是亂。

    [還說:獎賞沒有功績的人也是亂。

    ]君主有錯誤,而且即将危脅到國家根本利益,這時能暢所欲言,陳述已見,君主采納,便留下來繼續為官,不采納便辭職回家,這是谏臣。

    采納自己的意見沒便罷,不采納自己的意見,便以死明志,這是淨臣。

    能率領群臣向君主進谏,解除國家的禍患,這是輔臣。

    違抗君主錯誤的命令,改變君主的行一事,使國家從危難中安定下來,消除了君主的恥辱,這是弼臣。

    ”[所以說谏、诤、輔、弼之臣才是國家的忠臣,明主的财富。

    ] 《莊子》說:“什麼都不管,一味求進就是佞,觀察君主的好惡然後說話就是谄。

    說話不分别是非一味順從就是谀。

    好說别人的壞話就是讒。

    假裝稱譽别人,而實際上希望别人倒黴叫慝。

    不分善惡,兩者兼容,都表現出和顔悅色的樣子,暗中卻盜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叫險。

    ”古語說:“用可行的方法補救不可行的方法就叫和。

    無論對自己喜歡的還是憎惡的,一概不表示反對意見就叫同。

    用賢者取代賢者就叫奪。

    用不賢者取代賢者就叫伐。

    法令本來寬緩,可是定罪卻很苛刻就叫暴。

    把好的東西都竊為已有就叫盜。

    自己有罪惡卻不知改過就叫虐。

    态度恭敬卻不合于禮數就叫野。

    有禁令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