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塔人奧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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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堡。

    但是我們也有過瘋狂的旅行。

    這是此時此地的事情:新年夜到牙買加去的旅行。

    所有那些無足輕重的男詩人、女詩人、拉琴的、寫新聞的和藝術界的名流——即毫無價值的一批人——在除夕夜乘風到牙買加去。

    他們都騎在畫筆上或羽毛筆上,因為鋼筆不配馱他們:他們太生硬了。

    我已經說過,我在每個除夕夜都要看他們一下。

    我能夠喊出他們許多人的名字來,不過跟他們糾纏在一起是不值得的,因為他們不願意讓人家知道他們*?着羽毛筆向牙買加飛過去。

     “我有一個侄女。

    她是一個漁婦。

    她說她專門對三個有地位的報紙供給罵人的字眼。

    她甚至還作為客人親自到報館去過。

    她是被擡去的,因為她既沒有一支羽毛筆,也不會騎。

    這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她所講的大概有一半是謊話,但是這一半卻已經很夠了。

     “當她到達了那兒以後,大家就開始唱歌。

    每個客人寫下了自己的歌,每個客人唱自己的歌,因為各人總是以為自己的歌最好。

    事實上它們都是半斤八兩,同一個調調兒。

    接着走過來的就是一批結成小組的話匣子。

    這時各種不同的鐘聲便輪流地響起來。

    于是來了一群小小的鼓手;他們隻是在家庭的小圈子裡擊鼓。

    另外有些人利用這時機彼此交朋友:這些人寫文章都是不署名的,也就是說,他們用普通油脂來代替皮鞋油。

    此外還有劊子手和他的小厮;這個小厮最狡猾,否則誰也不會注意到他的。

    那位老好人清道夫這時也來了;他把垃圾箱弄翻了,嘴裡還連連說:‘好,非常好,特殊地好!’正當大家在這樣狂歡的時候,那一大堆垃圾上忽然冒出一根梗子,一株樹,一朵龐大的花,一個巨大的菌子,一個完整的屋頂——它是這群貴賓們的滑棒(注:原文是“Slaraeeenstang”。

    這是一種擦了油的棒子,非常光滑,不容易爬或在上面踩。

    它是在運動時試驗爬或踩的能力的一種玩具。

    ),它把他們在過去一年中對這世界所做的事情全都挑起來。

    一種像禮花似的火星從它上面射出來:這都是他們發表過的、從别人抄襲得來的一些思想和意見;它們現在都變成了火花。

     “現在大家玩起一種‘燒香’的遊戲;一些年輕的詩人則玩起‘焚心’的遊戲。

    有些幽默大師講着雙關的俏皮話——這算是最小的遊戲。

    他們的俏皮話引起一起回響,好像是空罐子在撞着門、或者是門在撞着裝滿了炭灰的罐子似的。

    ‘這真是有趣極了!’我的侄女說。

    事實上她還說了很多非常帶有惡意的話,不過很有趣!但是我不想把這些話傳達出來,因為一個人應該善良,不能老是挑錯。

    你可以懂得,像我這樣一個知道那兒的歡樂情況的人,自然喜歡在每個新年夜裡看看這瘋狂的一群飛過。

    假如某一年有些什麼人沒有來,我一定會找到代替的新人物。

    不過今年我沒有去看那些客人。

    我在圓石上面滑走了,滑到幾百萬年以前的時間裡去。

    我看到這些石子在北國自由活動,它們在挪亞沒有制造出方舟以前,早就在冰塊上自由漂流起來。

    我看到它們墜到海底,然後又在沙洲上冒出來。

    沙洲露出水面,說:‘這是瑟蘭島!’我看到它先變成許多我不認識的鳥兒的住處,然後又變成一些野人酋長的宿地。

    這些野人我也不認識,後來他們用斧子刻出幾個龍尼文(注:龍尼文是北歐最古的文字,現在已不存在。

    )的人名來——這成了曆史。

    但是我卻跟這完全沒有關系,我簡直等于一個零。

     “有三四顆美麗的流星落下來了。

    它們射出一道光,把我的思想引到另外一條路線上去。

    你大概知道流星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吧?有些有學問的人卻不知道!我對它們有我的看法;我的看法是從這點出發:人們對做過善良事情的人,總是在心裡私自說着感謝和祝福的話;這種感謝常常是沒有聲音的,但是它并不因此就等于毫無意義。

    我想太陽光會把它吸收進去,然後把它不聲不響地射到那個做善事的人身上。

    如果整個民族在時間的進程中表示出這種感謝,那麼這種感謝就形成一個花束,變做一顆流星落在這善人的墳上。

     “當我看到流星的時候,特别是在新年的晚上,我感到非常愉快,知道誰會得到這個感謝的花束。

    最近有一顆明亮的星落到西南方去,作為對許多許多人表示感謝的一種迹象。

    它會落到誰身上呢?我想它無疑地會落到佛倫斯堡灣的一個石崖上。

    丹麥的國旗就在這兒,在施勒比格列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