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幽冥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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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之,不複與語。

    社公大怒,便令呼三斑兩虎來,張口正赤,号呼裂地,徑跳上。

    如此者數十,相守至天明,無如之何,便去。

    留一牽車将從數十人,卻以迎甄。

    甄便移至惠懷上縣中住,所迎車及人至門中,有一人著單衣帻向之揖于此,便住不得前。

    甄停十餘日方敢去,故見二人著帻捉馬鞭随至家,至家少日而婦病遂亡。

    隆安初陳郡殷氏為臨湘令,縣中一鬼,長三丈餘,上屋猶垂腳至地。

    殷入,便來命之。

    每搖屏風動窗戶,病轉甚。

    其弟觀亦見,恒拔刀在側,與言争,鬼語雲:“勿為罵我,當打汝口破。

    ”鬼忽隐形,打口流血,後遂喁噼成殘廢人。

    吳中人姓顧,往山舍,晝行去舍十餘裡,但聞西北隐隐,因舉首見四五百人,皆赤衣,長二丈,倏忽而至,三重圍之。

    顧氣奄奄不通,輾轉不得,旦至晡,圍不解,口不得語,心呼北鬥。

    又食頃,鬼相謂曰:“彼正心在神,可舍去。

    ”豁如霧除。

    顧歸舍疲極,卧。

    其夕,戶前一處火甚盛而不然,鬼紛纭相就,或往或來,呼顧談,或入去其被,或上頭而輕于鴻毛,開晨失。

     晉桓豹奴為江州時,有甘錄事者,家在臨川郡治下,兒年三十,遇病死,埋著家東群冢之間。

    旬日,忽聞東路有打鼓倡樂聲,可百許人,徑到甘家,問錄事在不,故來相詣,賢子亦在此。

    止聞人聲,亦不見其形也。

    乃出數罂酒與之,俄頃失去,兩罂皆空,始聞有鼓聲。

    臨川太守謂是人戲,必來詣己,既而寂爾不到,聞爾說之大驚。

     晉升平元年,郯縣陳素家富,娶婦十年無兒,夫欲娶妾,婦禱祠神明,忽然有身,鄰家小人婦亦同有,因貨鄰婦雲:“我生若男,天願也。

    若是女,汝是男者,當交易之。

    ”便其相許。

    鄰人生男,此婦後三日生女,便交取之,素欣喜。

    養至十三,當祠祀,家有老婢素見鬼,雲見府君家先人來至門便住,但見一群小人來座所食啖此祭。

    父甚疑怪,便迎見鬼人,至祠時,轉令看,言語皆同。

    素便入問婦,婦懼,說言此事,還男奉家,喚女歸。

     郯縣胡章與上虞管雙善好幹戈。

    雙死後,章夢見之躍刃戲其前,覺,甚不樂。

    明日,以符貼壁。

    章欲近,行已泛舟理楫,忽見雙來攀留之,雲:“夫人相知情貫千載。

    昨夜就卿戲,值眠,吾即去。

    今何故以符相厭。

    大丈夫不體天下之理,我畏符乎!” 蔡谟在廳事上坐,忽聞鄰左複魄聲,乃出庭前望,正見新死之家,有一老妪上著黃羅半袖、下著缥裙,飄然升天。

    聞一喚聲辄回顧,三喚三顧,徘徊良久。

    聲既絕,亦不複見。

    問喪家,雲亡者衣服如此。

     晉升平元年,任懷仁年十三,為台書佐。

    鄉裡有王祖,複為令史,恒寵之。

    懷仁已十五六矣,頗有異意,祖銜恨,至嘉興,殺懷仁,以棺殡埋于徐祚田頭。

    祚後宿息田上,忽見有冢,至朝、中、暮三時食,辄分以祭之,呼雲:“田頭鬼,來就我食。

    ”至暝眠時,亦雲“來伴我宿”。

    如此積時,後夜忽見形,雲:“我家明當除服作祭,祭甚豐厚。

    君明随去。

    ”祚雲:“我是生人,不當相見。

    ”鬼雲:“我自隐君形。

    ”祚便随鬼去。

    計行食頃,便到其家。

    家大有客,鬼将祚上靈座,大食減,合家号泣,不能自勝,謂其兒還。

    見王祖來,便曰:“此是殺我人。

    ”猶畏之,走出,祚即形露,家中人大驚。

    具問,祚因叙本末,遂随祚迎喪。

    既去,鬼便斷絕。

     東萊王明,兒居在江西。

    死經一年,忽形見,還家經日,命招親好,叙平生雲:“天曹許以暫歸。

    ”言及将離,語便流涕。

    問訊鄉裡,備有情焉。

    敕兒曰:“吾去人間便已一周,思睹桑梓。

    ”命兒回觀鄉闾。

    行經鄧艾廟,令燒之,兒大驚,曰:“艾生時為征東将軍,沒而有靈,百姓祠以祈福,奈何焚之?”怒曰:“艾今在尚方摩铠,十指垂掘,豈其有神。

    ”因雲:“王大将軍亦作牛,驅馳殆斃。

    桓溫為卒,同在地獄。

    此等并困劇理盡,安能為人損益。

    汝欲求多福者,正當恭慎、盡忠、孝順、無恚怒,便善流無極。

    ”又令可錄指爪甲,死後可以贖罪。

    又使高作戶限,鬼來入人室内記人罪過,越限撥腳則忘事矣。

    晉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