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第一百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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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猶未知也。

    乙醜,禦史中丞邢恕言:『張舜民除直龍圖閣、權知青州。

    按:舜民資望輕淺,未宜遽得青州。

    況舜民在元祐間蹤迹駁雜,今不次擢用,實駭觀聽。

    義不得已,須至彈奏,望寝罷。

    』诏張舜民差除指揮更不施行。

    申戌,權吏部尚書葉祖洽言:『伏見太常寺定到韓缜谥議,申尚書吏部覆議。

    按:缜在先朝,擢于罪廢之餘,緻位樞密之地,其受先帝恩德,為不淺矣。

    然垂簾之初,内則交結張茂則、梁惟簡,以取宰相;外則附司馬光輩逐蔡确,為自安之計。

    至于更改法度,缜嘗陰緻其力。

    兇虐貪穢之跡,暴著中外。

    「莊敏」美谥,非缜所宜。

    』诏更不定谥。

     四月丙戌,诏化州安置梁焘卒,不許歸葬,案家屬令昭州居住。

     六月壬寅,禦史中丞安惇言:『乞朝廷委官,将元祐中訴理所一宗公案看詳,如合改正,即乞申明得罪之意,複依元斷施行。

    』诏蹇序辰、安惇看詳,内元狀陳述及訴理所看詳語言于先朝不順者,職位、姓名别具以聞。

    序辰先有是請,上難之,于是章惇複建白蔡卞,勸章惇使必行,令序辰與惇及徐铎同主其事。

    自後緣訴理被禍者凡七八百人,序辰及惇實啟之。

     七月乙醜,三省言:『劉摯等黨人王岩叟,前後論事,包藏奸言,最為兇悖。

    範祖禹、劉安世、朱光庭仍累疏,誣罔聖德,陰蓄邪謀,雖各行遣,累據臣僚上言,乞賜施行。

    』诏範祖禹移化州安置,安世移梅州安置,王岩叟、範祖禹、劉安世、朱光庭諸子并勒停,永不收叙。

     九月己酉,吏部尚書葉祖洽言:『近劉摯、梁焘諸子并勒停,永不收叙,仍各于元指定州軍居住[9]。

    伏見王珪罪惡,比摯等最為暴著。

    今罪罰輕重不侔,何以慰天下公議?』诏王珪諸子并恃勒停,永不收叙。

    庚戌,追官勒停、橫州編管秦觀特除名,永不收叙,移送雷州編管,以附會司馬光等同惡相濟也。

    丙辰,朝奏大夫、充秘閣校理孔平仲特落秘閣校理,送吏部與合入差遣。

    平仲黨附元祐用事者,非毀先朝所建立,雖罷衡州,猶帶館職。

    上察知其人,故有是命。

     平仲必有言者,或因看詳訴理所文字也。

    新錄辨曰:元祐賢才之盛,如平仲輩,皆一時之望。

    而史官概誣以黨附用事者。

    自『平仲黨附』以下删去。

     是日,蹇序辰、安惇以訴理事上殿,曾布以:『訴理事幹人衆,昨朝廷指揮,令言有不順者具名奏,中外皆以為平允,但恐議論者更有所加。

    願聖意裁察。

    臣以謂訴理之人本無可罪,今刑部左、右兩曹,一主斷獄,一主叙雪。

    蓋自祖宗以來,以至今日,凡得罪經斷,鮮有不更訴雪者,但一切付之刑部,自有條格,及前此或行否,皆自有司上條,其間得雪除者,比比而有。

    元祐中,用事之人實有形迹先帝之意,故别置一司,以張大其事。

    若當時但如常日,付之刑部,則今日亦無複有此紛紛。

    以此言之,但用意造作之人為可罪,訴雪者似不足深責。

    兼人數衆多,動失人心,孰大于此者?真宗踐阼,有建議欲放天下欠負者,真宗雲:「先帝何以不放?」大臣雲:「先帝留此,以遺陛下,以團結天下人心。

    」真宗欣然從之。

    蓋人心何可失也?』布又言:『訴理之人,若先朝言有不順,此天下之所共怒,自當行法。

    臣今日所陳無他,但願朝廷守已降指揮,勿令議論者更有所增加耳。

    』上深然之。

    已而聞序辰及惇所陳,已紛紛矣。

    壬戌,看詳訴理所言:『光州司法參軍、監安上門鄭俠上書謗讪朝政,并王安國非毀安石等罪名,元祐元年除雪不當,及王??、王斿進狀,内言「父安國冤抑未除」,又雲:「先臣不幸,不得出于此時。

    」诏元祐指揮更不施行,并令改正。

    鄭俠追毀出身以來文字、除名勒停,依舊送英州編管,永不量移;王??罷京東路轉運判官、添差監衡州鹽酒稅;王斿監江甯府糧料院。

    』 十月甲午,責授昭州别駕、化州安置範祖禹卒。

    己亥,诏朝奉郎汪衍、瀛州防禦推官餘爽并除名勒停,永不收叙。

    衍送昭州、爽送封州編管,仍備坐本人所上書行出。

    先是,蔡京薦爽上殿,章惇惡之,具言爽及衍元豐末各上書诋誣先朝,爽又元祐中曾上書,乞宣仁歸政。

    險詐反覆,故有是命。

    庚子,中書省言:『元祐元年正月,起居舍人邢恕上書言:「熙甯初,王安石、呂惠卿同事,臣時得召對,先帝詢及二人,臣具道安石之短、惠卿之奸,卒見排嫉。

    」又言:「太皇太後躬親聽斷,并用忠良,全去弊蠹。

    臣于此時,首蒙擢為右司員外郎,職為宰相屬官,與聞政事。

    臣以為千載之一時。

    」又言:「韓維端諒名德,乃與司馬光、呂公著一等。

    」』诏邢恕特降授承議郎、知南安軍。

    恕始罷中丞,以本官知汝州。

    居五月,改知應天府。

    章惇恐恕複用,乃檢出恕元祐初所上書,白上曰:『邢恕除蔡确一事外,無事不同元祐。

    』特責之。

    癸卯,诏朝請郎、秘閣校理、權知潞州歐陽棐落職,送吏部與合入差遣。

    以元祐權臣迷國之際,棐朋附大奸,每希進用,故有是責。

     十一月癸醜,三省言:『元豐末,王鞏累上書議論朝政,表裡奸臣,欲盡變更先朝法度。

    元祐中,張保源累上書議論朝政,附會奸臣。

    』诏朝散郎王鞏特追毀出身以來告敕文字,除名勒停,送全州編管;通直郎張保源勒停,仍展三期叙,于峽州居住。

    甲子,冬至,祭昊天上帝于圓邱,以太祖配。

    禮畢,還禦宣德門,大赦天下,應見貶谪官員,除元祐餘黨及别有特旨之人外,未量移者與量移。

     十二月丙子,給事中範镗言[10]:『中書省送到新知明州葉濤易知淮陽軍,為元祐中訴理先朝被罪不當。

    詳濤所進呈詞情不遜,侵黩先朝。

    今降知州軍,猶有民社,未敢書讀行下。

    』诏濤知興國軍。

    镗再論奏,改管勾崇禧觀。

    庚寅,看詳訴理所言:『看詳到責授成州團練副使吳居厚稱「罪止緣公今遭朝廷推廣恩惠,凡有罪戾,盡蒙湔洗,人情莫不悅豫。

    」』诏居厚特罰銅三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