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第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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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軍,唐叔世弊事,不可踵。

    』上因問卨:『若憲不行,誰可代憲?』卨言:『逵老邊事。

    』上曰:『卿統師,令副之,奈何?』卨曰:『為國集事,安問正副?臣願為裨贊。

    』上諾之。

    始,吳充與安石争伐交趾利害,安石言必可取,充謂得之無益。

    上竟用安石言,罷憲而遣逵及卨。

    安石雅不喜逵,乃有是命,亦充所薦也。

    乙未,安南招讨司言:行營九軍合用鐵蒺藜三十二萬四千,以山險減半。

    從宣撫司請也。

    廣南西路經略司以蘇緘死事聞,上嗟悼,為之不食。

    诏贈緘奉國軍節度使,谥忠勇,賜京城甲第一區,鄉裡上田十頃,聽其家自擇,官其親族七人。

    以其子前桂州司戶參軍子元為西頭供奉官、閤門祗侯,奪服充召募舟師副将。

    賜對便殿,上撫谕甚至,且曰:『邕州若非卿父守禦,如欽、廉二州,賊至而城破,乘勝奔突,則賓、象、桂州,皆不得保矣!昔唐張巡以許遠守雎陽,蔽捍江淮,較之卿父,未為遠過也。

    』改授子元殿中丞、通判邕州。

    交趾之圍邕州也,王安石言于上曰:『邕州城堅,必不可破。

    』上以為然。

    既而城陷,上欲诏兩府會議于天章閣,安石曰:『如此則聞愈彰,不若止就東府。

    』上從之。

    安石憂沮形于辭色。

    王韶曰:『公居此尚爾,況居邊徼者乎?願少安重,以鎮物情。

    』安石曰:『使公往,能辦之乎?』對曰:『若朝廷應副,何為不能辦?』安石由是與韶有隙。

     三月庚申,郭逵辭,宴垂拱殿,賜中軍旗物、劍甲以寵之。

    壬午,诏均州團練副使、随州安置劉彜追毀出身以來诰敕,送涪州編管。

    以禦史中丞鄧绾言沈起、劉彜雖已降責,尚未有盡,乞治彜張皇之罪,重行誅戮故也。

     四月,永興軍掌機宜官範育從郭逵辟,為安南道掌機宜官。

    至潭州,奏論交趾事勢,略曰:『朝廷宜講所以輕治緩救之策,制勝于萬全,不當為重且急之謀。

    』又曰:『治大以重,雖無事不可緩者,西北守邊是也。

    救緩以輕,雖有警不可急者,征讨安南是也。

    』遂辭疾。

     五月戊寅,知辰州[4]、皇城使陶弼以本官充康州團練使、知邕州,如京副使張述權發遣宜州。

    時邕州新破,遺民逃山谷不敢歸。

    弼單騎從百餘人先入左江峒招谕,民始翕然歸業。

    因點集舊所籍丁壯,得二萬七千餘人,分三等,以二萬隸諸将,凡踏白開道及辇辎重,皆峒丁也。

    餘以自随。

     六月壬子,富弼言:『蠢爾蠻獠,犯我封疆,二廣搆災,五嶺嚴備。

    雖為手足之患,諒煩宵旰之憂。

    竊聞淮南累歲尤為荒歉,南方鄉村城郭重疊,逋欠官司錢物、諸處興修水利之類,役人甚衆。

    伏願陛下深诏有司,并下諸道,竊以寬民為務。

    況所逋欠,可蠲者與蠲放,理難蠲放者,多分料次,且令迤逦輸納,及權罷諸般興作,完聚民力,一意專以破賊為急,俟嶺南甯息,歲時稍豐,然後别上圖議,以稱朝廷有為之心。

    』張方平言:『交趾自李日尊以來,貢職已廢。

    往時遣使,例抵其國,見城中無居民,府舍湫陋,茅竹屋數十百區,以為軍營,兵器有弓弩、木牌、梭槍、竹槍,弱不堪用,勢不能為中國患,故遠而易之。

    至景德中,李氏竊此疆域,及今七十餘年。

    王人久不涉其地,不複知其虛實。

    今聞其城栅隍塹乃有數重,兵力民衆,必益充足,頗略旁近占城等諸小國。

    事勢施設。

    比前為強大。

    而嶺南長吏,猶習故常,本非經遠之才,又忽不虞之戒,狂妄輕脫,為國生事。

    謹條九事,列于左方。

    愚者千慮,尚須有得。

    采擇所長,不為無補也。

    』 七月乙亥,诏谕郭逵等:『諜言交賊既歸巢穴,日聚其黨,教其戰陳,及搜集象、馬,閱習奔沖。

    此蠻素狡狯,今又操危心,慮大患,其于奸智,必有出人意外者。

    深恐八月中果來犯邕州,見在彼将官,傷于忠勇,便與接戰,慮誤大事。

    蓋深入之師,利于速戰故也。

    仰更切審為處置,嚴與戒約。

    』是月,安南行營次桂州,郭逵遣廣南東路钤轄和斌及楊從先等督水軍涉海,自廣東進;諸将九軍自廣西進。

     八月,衛尉少卿、直昭文館石鑒知桂州。

    鑒初罷桂州,非緣罪戾,改知虔州,尋又改知桂州。

    鑒登對,具言交賊機智奸巧,極不可輕。

    上即令李舜舉谕郭逵等曰:『如鑒所說,賊勇銳緻死,或在夏國之右。

    緣此舉近系二廣安危,遠關四方觀望,若不萬全緻勝,于國計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