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六章 缺少空氣

關燈
了兩小時,回來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的時候,我覺得盧格羅爾氣箱供應我的純潔空氣,跟已經很多碳酸氣的諾第留斯号船中的大氣,很為不同。

    空氣自四十八小時來沒有調換,它的刺激興奮力量已經很薄弱。

    可是,過了十二小時,我們在畫出的冰面上,隻挖去了厚一米的冰,就是約六百立方米的冰。

    假定每十二小時可以做同樣工作,把這個工作好好的完成,還要五夜和四天的工夫。

     “五夜和四天的工夫!”我對我的同伴們說,“但在儲藏庫中我們隻有夠用兩天的空”” “并且,”尼德。

    蘭回答,“又沒有算上我們脫離了這座魔鬼監牢後,我們可能還要被禁在冰山下,仍不能立即跟上面的大氣相交通!” 這是正确的想法。

    那時誰能預料我們得救所需要的最小限度的時間是多少呢?在諾第留斯号可能回到水面之前,缺乏氧氣不是就把我們窒息死了嗎?難道這船是連同它載上的所有的人都注定死在這冰的墳墓中嗎?看來情形十分可怕。

    但人人都正視它,人人都決心盡各人的責任,堅持到底。

     照我的預見,在夜間,又有一片一米厚的冰從這巨大的圓圈中挖去。

    但是,到了早晨,當我穿上了潛水衣,在零下六、七度溫度下,走過海水時,我看到旁邊的冰牆漸漸地連接起來了。

    在水坑中遠一點的水,因為人的勞力和工具的作用不能使它溫熱,現出要凍結的情勢。

    面前發生了這個新的危險,我們得救的機會将是怎樣呢?這種海水中間的凍結作用,可能把諾第留斯号的船殼像玻璃一樣壓碎,怎樣加以防止呢? 我并不讓我的兩個同伴知道這個危險,以免他們做這種辛苦救護工作的勇氣受到打擊。

    不過,當我回到船上的時候,我向尼摩船長提出,要他注意這種嚴重的複雜情形。

     “我知道這事,”他對我說,他總是這樣,最可怕的意外也不能更改他的鎮定,“這是多加了一個危險,我看不見有什麼方法可以躲過。

    我們得救的唯一機會,就是我們的工作比凍結作用進行得更快。

    問題在于誰先搶在前面。

    ” 搶在前面!我早就應該習慣于這種說法了! 這一天,在好幾個鐘頭内,我堅持頑強地揮動鐵鍁。

    這工作支持和鼓勵我。

    并且,工作就等于離開諾第留斯号,也就是直接呼吸那現在是從儲藏庫取來的、由空氣箱供應的純潔空氣,就是離開那貧乏和惡濁的船上空氣。

     到了晚上,坑又挖去了一米。

    當我回到船上時,我吸了空氣中飽和的碳酸氣,差不多窒息了。

    啊!我們為什麼沒有方法來消除這種有害的氣體呢!我們并不缺乏氧。

    這海水中含有大量的氧,我們的強力電池可以把它分解出來,它可能給我們把那興奮刺激人的氣體回複了原來狀态。

    我想過這事,但有利:麼用處,因為,由我們呼吸産生的碳酸氣已經侵入船上各部分了。

    吸收碳酸氣,要把氯化鉀放在排氣管中,不停地搖動玻璃管。

    可是船上缺乏氯化鉀,沒有别的物質可以替代。

     這一晚上,尼摩船長必須打開儲藏庫的龍頭,放出數陣純潔空氣到諾第留斯号内部。

    沒有這種措施,也許我們早上就不能醒來。

     第二夭,8月26日,我又做礦工的工作,要把第五米的冰挖出來。

    冰山的兩側和底層顯然加厚了。

    很顯然,這些冰塊在諾第留斯号可能脫身之前,都要凝結起來。

    我一時感到絕望。

    我的鐵鍁差不多要從我手中掉下來了。

    挖有什麼用處,既然我要被窒息死,被這變為石頭的水所壓扁,就是野蠻人的殘酷也沒有發明出這樣的一種酷刑。

    好像我是夾在一個怪物的牙床裡面,無法抵抗,逐漸收緊在利齒中了。

     這時候,尼摩船長指揮工作,他自己也工作,從我身邊走過。

    我手挨他,把我們冰監牢的牆壁指給他看。

    船右舷的冰牆挨近諾第留斯号的船身不及四米了。

     船長明白我的意思,做個手勢,要我跟着他走。

    我們回到船上。

    我的潛水衣脫下後,我随他到客廳中。

     “阿龍納斯先生,”他對我說,“我們要使用些特殊奇妙的方法,不然的話,我們就要被封在這凝固的冰中,像被封在洋灰中那樣。

    ” “對!”我說,“但怎麼辦呢?” “啊!”他喊道,“我的諾第留斯号是不是有足夠力量,可以支持這種壓力,不至被壓扁呢?” “那麼将怎樣呢?”我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