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守護者》我以前假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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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弗恩警長拖着腳步走進來,手插進外套,像拿破侖畫像的姿勢。"莎拉,我真的很抱歉。"說着,他掏出一份文件。

    我的臉色頓時像凱特,好像全身的血離開了我的身體。我一動也不能動。

    "怎麼……弗恩,我被人控告嗎?"我媽的聲音一點都不鎮靜。

    "我沒有看,我隻負責傳遞。你的名字出現在我的名單上。呃,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他甚至沒講完,手裡拿着帽子,低頭迅速離開房間。

    "媽?"凱特問,"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媽媽打開信封。我離她很近,越過她的肩膀看到那張公文。"羅得島與普羅維登斯莊園州",公文上有正式的州名。

    普羅維登斯郡家事法庭。

    原告:安娜·費茲傑羅,又名安朵美達。

    訴請解除她的醫療決定權。

    噢,慘了!我想。我的雙頰熱似火燒,心髒怦怦直跳。感覺好像是校長寄了一張記過通知到我家,因為我在數學課本的空白處畫數學老師圖海太太的素描,而且把她的肥臀畫得很誇張。不,事實上,現在的情況比我塗鴉嚴重一百萬倍。

    将來她得以擁有她自己的醫療決定權。

    她不能被迫屈從于對她自身利益和福祉有影響的醫療行為。

    她不必為了她姐姐凱特的利益而接受任何醫療行為。

    我媽擡頭看我。"安娜,"她低聲問,"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肚子裡好像有個拳頭,事到臨頭了,我搖搖頭。我能對她說什麼?

    "安娜!"她向我跨近一步。

    在她後面,凱特大聲叫:"媽,哎喲,媽……好疼,快叫護士來!"

    我媽半轉過身去。凱特側身蜷曲,頭發散到臉上。我想,她的眼睛在頭發瀑布後面看我,但我不确定。"媽媽,"她呻吟,"拜托。"

    那一瞬間,我媽站在兩個女兒之間舉棋不定,她看凱特,再看我,又看回凱特。

    我姐姐在疼,因此我逃過一劫。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說?

    我跑出房間前,最後看到的是我媽一次又一次按鈴叫護士,仿佛那是要引爆炸彈的引爆器。

    我不能躲在自助餐廳或醫院大廳,以及他們以為我會去的任何地方。所以我爬樓梯,上六樓,産房。會客室裡隻有一部電話,已經有人在用。"六磅十一盎司。"那個男人笑得讓我擔心他的臉可能會裂開,"她很好。"

    我出生的時候,我爸媽也這麼高興嗎?我爸爸有沒有發出煙霧信号?他有沒有算過我的手指頭和腳趾頭,确定他制造出優質的産品?我媽有沒有親吻我的頭頂,拒絕讓護士抱我去清洗?或者,他們隻是把我交給護士,因為真正的獎品是臍帶和胎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