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傅蓋臧列傳第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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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虜校尉。

    靈帝召見,問:「天下何苦而反亂如此?」勳曰:「幸臣子弟擾之。

    」時宦者上軍校尉蹇碩在坐,帝顧問碩,碩懼,不知所對,而以此恨勳。

    帝又謂勳曰:「吾已陳師于平樂觀,多出中藏财物以餌士,何如?」勳曰:「臣聞'先王燿德不觀兵'。

    今寇在遠而設近陳,不足昭果毅,秪黩武耳。

    」帝曰:「善。

    恨見君晚,群臣初無是言也。

    」 勳時與宗正劉虞、佐軍校尉袁紹同典禁兵。

    勳謂虞、紹曰:「吾仍見上,上甚聰明,但擁蔽于左右耳。

    若共并力誅嬖幸,然後征拔英俊,以興漢室,功遂身退,豈不快乎!」虞、紹亦素有謀,因相連結,未及發,而司隸校尉張溫舉勳為京兆尹。

    帝方欲延接勳,而蹇碩等心憚之,并勸從溫奏,遂拜京兆尹。

     時,長安令楊黨,父為中常侍,恃勢貪放,勳案得其臧千餘萬。

    貴戚鹹為之請,勳不聽,具以事聞,并連黨父,有诏窮案,威震京師。

    時小黃門京兆高望為尚藥監,幸于皇太子,太子因蹇碩屬望子進為孝廉,勳不肯用。

    或曰:「皇太子副主,望其所愛,碩帝之寵臣,而子違之,所謂三怨成府者也。

    」勳曰:「選賢所以報國也,非賢不舉,死亦何悔!」勳雖在外,每軍國密事,帝常手诏問之。

    數加賞賜,甚見親信,在朝臣右。

     及帝崩,董卓廢少帝,殺何太後,勳與書曰:「昔伊尹、霍光權以立功,猶可寒心,足下小醜,何以終此?賀者在門,吊者在廬,可不慎哉!」卓得書,意甚憚之。

    征為議郎。

    時,左将軍皇甫嵩精兵三萬屯扶風,勳密相要結,将以讨卓。

    會嵩亦被征,勳以衆弱不能獨立,遂并還京師。

    自公卿以下,莫不卑下于卓,唯勳長揖争禮,見者皆為失色。

    卓問司徒王允曰:「欲得快司隸校尉。

    誰可作者?」允曰:「唯有蓋京兆耳。

    」卓曰:「此人明智有餘,然不可假以雄職。

    」乃以為越騎校尉。

    卓又不欲令久典禁兵,複出為颍川太守。

    未及至郡,征還京師。

    時,河南尹朱F651為卓陳軍事。

    卓折F651曰:「我百戰百勝,決之于心,卿勿妄說,且污我刀。

    」勳曰:「昔武丁之明,猶求箴谏,況如卿者,而欲杜人之口乎?」卓曰:「戲之耳。

    」勳曰:「不聞怒言可以為戲?」卓乃謝F651。

    勳雖強直不屈,而内厭于卓,不得意,疽發背卒,時年五十一。

    遺令勿受卓赙贈,卓欲外示寬容,表賜東園秘器帽襚,送之如禮。

    葬于安陵。

     子順,官至永陽太守。

     臧洪字子源,廣陵射陽人也。

    父B857,有幹事才。

    熹平元年,會稽妖賊許昭起兵句章,自稱「大将軍」,立其父生為越王,攻破城邑,衆以萬數。

    拜B857揚州刺史。

    B857率丹陽太守陳夤擊昭,破之。

    昭遂複更屯結,大為人患。

    B857等進兵。

    連戰三年,破平之,獲昭父子,斬首數千級。

    遷B857為使匈奴中郎将。

     洪年十五,以父功拜童子郎,知名太學。

    洪體貌魁梧,有異姿。

    舉孝廉,補即丘長。

     中平末,棄官還家,太守張超請為功曹。

    時,董卓弑帝,圖危社稷。

    洪說超曰:「明府曆世受恩,兄弟并據大郡。

    今王室将危,賊臣虎視,此誠義士效命之秋也。

    今郡境尚全,吏人殷富,若動桴鼓,可得二萬人。

    以此誅除國賊,為天下唱義,不亦宜乎!」超然其言,與洪西至陳留,見兄邈計事。

    邈先謂超曰:「聞弟為郡,委政臧洪,洪者何如人?」超曰:「臧洪海内奇士,才略智數不比于超矣。

    」邈即引洪與語,大異之。

    乃使詣兖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亻由,遂皆相善。

    邈既先有謀約,會超至,定議,乃與諸牧守大會酸棗。

    設壇場,将盟,既而更相辭讓,莫敢先登,鹹共推洪。

    洪乃攝衣升壇,操血而盟曰:「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毒流百姓。

    大懼淪喪社稷,剪覆四海。

    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亻由、陳留太守邈、東郡太守瑁、廣陵太守超等,糾合義兵,并赴國難。

    凡我同盟,齊心一力,以緻臣節,隕首喪元,必無二志。

    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

    皇天後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

    」洪辭氣慷慨,聞其言者,無不激揚。

    自是之後,諸軍各懷遲疑,莫适先進,遂使糧儲單竭,兵衆乖散。

     時,讨虜校尉公孫瓒與大司馬劉虞有隙,超乃遣洪詣虞,共謀其難。

    行至河間而值幽、冀交兵,行塗阻絕,因寓于袁紹。

    紹見洪,甚奇之,與結友好,以洪領青州刺史。

    前刺史焦和好立虛譽,能清談。

    時黃巾群賊處處飙起,而青部殷實,軍革尚衆。

    和欲與諸同盟西赴京師,未及得行。

    而賊已屠城邑。

    和不理戎警,但坐列巫史,萗禱群神。

    又恐賊乘凍而過,命多作陷冰丸,以投于河。

    衆遂潰散,和亦病卒。

    洪收撫離叛,百姓複安。

     在事二年,袁紹憚其能,徙為東郡太守,都東武陽。

    時曹操圍張超于雍丘,甚危急。

    超謂軍吏曰:「今日之事,唯有臧洪必來救我。

    」或曰:「袁、曹方穆,而洪為紹所用,恐不能敗好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