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梁列傳第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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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入後部,至金且谷,勇使假司馬曹俟馳救之。

    單于引去,俊追斬其貴人骨都侯,于是呼衍王遂徙居枯梧河上。

    是後車師無複虜迹,城郭皆安。

    惟焉耆王元孟未降。

     二年,勇上請攻元孟,于是遺敦煌太守張朗将河西四郡兵三千人配勇。

    因發諸國兵四萬餘人,分騎為兩道擊之。

    勇從南道,朗從北道,約期俱至焉耆。

    而朗先有罪,欲徼功自贖,遂先期至爵離關,遣司馬将兵前戰,首虜二千餘人。

    元孟懼誅,逆遣使乞降,張朗徑入焉耆受降而還。

    元孟竟不肯面縛,惟遣子詣阙貢獻。

    朗遂得免誅。

    勇以後期,征下獄,免。

    後卒于家。

     梁D454字伯威,北地弋居人也。

    父諷,曆州宰。

    永元元年,車騎将軍窦憲出征匈奴,除諷為軍司馬,令先赍金帛使北單于,宣國威德,其歸附者萬餘人。

    後坐失憲意,髡輸武威,武威太守承旨殺之。

    窦氏既滅,和帝知其為憲所誣,征D454,除為郎中。

     D454有勇氣,常慷慨好功名。

    初為車騎将軍鄧鴻司馬,再遷,延平元年拜西域副校尉。

    D454行至河西,會西域諸國反叛,攻都護任尚于疏勒。

    尚上書求救,诏D454将河西四郡羌胡五千騎馳赴之,D454未至而尚已得解。

    會征尚還,以騎都尉段禧為都護,西域長史趙博為騎都尉。

    禧、博守它乾城。

    它乾城小,D454以為不可固,乃谲說龜茲王白霸,欲入共保其城,白霸許之。

    吏人固谏,白霸不聽,懂既入,遣将急迎禧、博,合軍八九千人。

    龜茲吏人并叛其王,而與溫宿、姑墨數萬兵反,共圍城。

    D454等出戰,大破之。

    連兵數月,胡衆敗走,乘勝追擊,凡斬首萬餘級,獲生口數千人,駱駝畜産數萬頭,龜茲乃定。

    而道路尚隔。

    檄書不通。

    歲餘,朝廷憂之。

    公卿議者以為西域阻遠,數有背叛,吏士屯田,其費無已。

    永初元年,遂罷都護,遣騎都尉王弘發關中兵迎D454、禧、博及伊吾盧、柳中屯田吏士。

     二年春,還至敦煌。

    會衆羌反叛,朝廷大發兵西擊之,逆诏D454留為諸軍援。

    D454至張掖日勒。

    羌諸種萬餘人攻亭侯,殺略吏人。

    D454進兵擊,大破之,乘勝追至昭武,虜遂散走,其能脫者十二三。

    乃至姑臧,羌大豪三百餘人詣D454降,并慰譬遣還故地,河西四郡複安。

     D454受诏當屯金城,聞羌轉寇三輔,迫近園陵,即引兵赴擊之,轉戰武功美陽關。

    D454臨陣被創,不顧,連破走之。

    盡還得所掠生口,獲馬畜财物甚衆,羌遂奔散。

    朝延嘉之,數玺書勞勉,委以西方事,令為諸軍節度。

     三年冬,南單于與烏桓大人俱反。

    以大司農何熙行車騎将軍事,中郎将寵雄為副,将羽林五校營士,及發緣邊十郡兵二萬餘人,又遼東太守耿夔率将鮮卑種衆共擊之,诏D454行度遼将軍事。

    龐雄與耿夔共擊匈奴奧鞬日逐王,破之。

    單于乃自将圍中郎将耿種于美稷,連戰數月,攻之轉急,種移檄求救。

    明年正月,D454将八千餘人馳往赴之,至屬國故城,與匈奴左将軍、烏桓大人戰,破斬其渠帥,殺三千餘人,虜其妻子,獲财物甚衆。

    單于複自将七八千騎迎攻,圍D454。

    D454被甲奔擊,所向皆破,虜遂引還虎澤。

    三月,何熙軍到五原曼柏,暴疾,不能進,遣龐雄與D454及耿種步騎萬六千人攻虎澤。

    連營稍前,卑于惶怖,遣左奧鞬日逐王詣D454乞降,D454乃大陳兵受之。

    單于脫帽徒跣,面縛稽颡,納質。

    會熙卒于師,即拜D454度遼将軍。

    龐雄還為大鴻胪。

    雄,巴郡人,有勇略,稱為名将。

     明年,安定、北地、上郡皆被羌寇,谷貴人流,不能自立。

    诏D454發邊兵迎三郡太守,使将吏人徙扶風界。

    D454即遣南單于兄子優孤塗奴将兵迎之。

    既還,D454以塗奴接其家屬有勞,辄授以羌侯印绶,坐專擅,征下獄,抵罪。

    明年,校書郎馬融上書訟D454與護羌校尉龐參,有诏原刑。

    語在《龐參傳》。

     會叛羌寇三輔,關中盜賊起,拜D454谒者,将兵擊之。

    至胡縣,病卒。

     何熙字孟孫,陳國人。

    少有大志。

    永元中,為谒者。

    身長八尺五寸,善為威容,贊拜殿中,音動左右。

    和帝偉之,擢為禦史中丞,曆司隸校尉、大司農。

    及在軍臨殁,遺言薄葬。

    三子:臨、瑾、阜。

    臨、瑾并有政能。

    阜俊才早沒。

    臨子衡,為尚書,以正直稱,坐訟李膺等下獄,免官,廢于家。

     論曰:時政平則文德用,而武略之士無所奮其力能,故漢世有發憤張膽、争膏身于夷狄,以要功名,多矣。

    祭肜、耿秉啟匈奴之權,班超、梁D454奮西域之略,卒能成功立名,享受爵位,薦功祖廟,勒勳于後,亦一時之志土也。

     贊曰:定遠慷慨,專功西遐。

    坦步蔥、雪,咫尺龍沙。

    D454亦抗憤,勇乃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