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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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同凡響的學生。

    另一方面,金科帕爾修女院學校肯定是一個毫無樂趣的地方;像朱絲婷那樣目光銳利、伶牙利齒的人是不會受到喜愛的。

    她比戴恩高一個年級,也許兩個人中,她是個更好一些的學生,但隻是在課堂上。

     1952年8月4日的《悉尼先驅晨報》非常有趣。

    一整頁頭版隻登了一幅照片,通常這一版都是登一些文學性的短文和重大事件,發表當日趣聞轶事的。

    而那天的照片是拉爾夫·德·布裡克薩特的英俊的肖像。

     目前充任羅馬教廷國務大臣助手的拉爾夫·德·布裡克薩特大主教閣下,今日已被教皇庇護七世陛下封為德·布裡克薩特紅衣主教。

     拉爾夫·拉烏爾·德·布裡克薩特紅衣主教從1919年7月以新任命的教士赴澳直到1938年3月去梵蒂岡為止,曾長期地、傑出地将羅馬天主教廷與澳大利亞聯系在一起。

     德·布裡克薩特紅衣主教于1893年9月23日生于愛爾蘭共和國,是一個血統可以追溯到拉諾夫·德·布裡克薩特的家庭的次子。

    這個家族是随征服者威廉一世的隊伍到了英國來的。

    根據傳統,德·布裡克薩特紅衣主教加入了教會。

    他在17歲時進入神學院,受委任派至澳大利亞。

    最初幾個月,他在溫尼穆拉的迪奧西斯為前主教邁克爾·克萊比服務。

     1920年6月,他調至新南威爾土州西北的基蘭博當牧師。

    嗣後被任命為神父,繼續留任基蘭博,直至1928年11月。

    從那時起,他成了克盧尼·達克大主教閣下的私人秘書。

    最後又任教皇使節,迪·康提尼-弗莫斯紅衣主教閣下的私人秘書。

    當迪·康提尼-弗契斯紅衣主教調往羅馬,在梵蒂岡從事他那引人注目的生涯時,德·布裡克薩特主教被擢升為大主教,并作為教皇使節從雅典返回澳大利亞。

    他擔任梵蒂岡的這項重要職務,直到1938年調往羅馬;從那時起,他在羅馬天主教廷的中心統治集團中的上升是引人注目的。

    他現年58歲。

    據悉是決定教皇政策的少數幾個有活動能力的人之一。

     一名《悉尼先驅晨報》的代表和德·布裡克薩特紅衣主教以前在基蘭博地區的一些教區居民進行了交談。

    人們還清楚地記得他,并且懷着鐘愛的心情。

    這個富庶的牧羊區由于其堅定的宗教信仰而素為羅馬教廷所重視。

     德·布裡克薩特神父創立了"聖十字叢林文學藏書協會",基蘭博的律師哈裡·高夫先生說:"尤其在當時,這是一項著名的服務。

    已故瑪麗·卡森夫人首先慷慨捐助,在她去世之後,由紅衣主教本人揖助。

    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們和我們的需要。

    " "德·布裡克薩特神父是我生平所見過的最英俊的人,"目前新南威爾士最大、最鼎盛的牧場德羅海達的老前輩,菲奧娜·克利裡太太說。

    "在基裡期間,他是他的教區居民的一個巨大的精神支柱,特别是對我們德羅海達人。

    正如你所知道的,這個地方是屬于天主教會的。

    在洪水泛濫期間,他曾幫助我們轉移牲畜;在火災期間,他趕來援助我們,盡管隻是為了埋葬我們的死者。

    事實上,從各方面來說他都是一位傑出的人,比我所遇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魅力。

    人們可以看出,他是注定要做大事情的人。

    雖然他離開我們已經有20多年了,可是我們卻清楚地記得他。

    是的,我想,說基裡附近有人依然十分懷念他,這不是假話。

    " 戰急期間,德·布裡克薩特大主教忠誠地、堅貞不渝地為教皇服務。

    由于對陸軍元帥阿爾伯特·凱瑟林施加影響,在意大利已成為德國的敵人之後,仍然使凱瑟林元帥做出決定,使羅馬保持不設防城市的地位。

    因此,拉爾夫大主教備受贊揚。

    與此同時,徒勞地要求同樣特權的佛羅倫薩市則損失了許多寶物。

    這些寶物隻是由于德國人戰敗才得以複還。

    戰後時期,德·布裡克薩特紅衣主教立即幫助成千上萬名颠沛流離的人在新的國家中找到了收容處,尤其熱情地支持澳大利亞的移民事務。

     盡管從出生地的角度來說,他是一個愛爾蘭人,盡管德·布裡克薩特紅衣主教似乎将不會像他在澳大利亞時那樣發揮影響,我們依然感到,從很大程度上來說,澳大利亞認為這位名人是屬于她的。

    這種感覺也許是恰當的。

     梅吉把報紙遞還給了菲,沖着她的母親苦笑着。

     "正像我對《先驅報》記者說過的那樣,人們得向他表示祝賀。

    他們沒有發表這話,是吧?盡管他們幾乎逐字逐句地發表了你那一小段詞。

    你的話多刺人呐!我終于知道朱絲婷是從哪裡繼承下這個特點的了。

    我懷疑有多少人能讀懂你說的那番話字裡行間的意思!" "不管怎麼樣,要是他看到的話,他會懂的。

    " "我不知道。

    他是不是還記得咱們?"梅吉歎息道。

     "毫無疑問。

    他畢竟還是抽空親自支配德羅海達的事務呀。

    梅吉,他當然記得我們。

    他怎麼能忘掉呢?" "真的,我曾經忘掉過德羅海達,我們正處在賺錢的頂峰,對吧?他一定很高興。

    在拍賣的時候,咱們的羊毛一磅頂一磅,今年德羅海達的羊毛股票一定使金礦都相形見绌。

    人們都說羊毛如金呢。

    光是剪小羊的毛,就超過400萬鎊了。

    " "梅吉,不要冷嘲熱諷,這和你不相配。

    "菲說道;這些天來,她對梅吉流露出了尊重和鐘愛的神态,盡管常常使梅吉略感到羞慚。

    "咱們幹得夠好的了,不是嗎?别忘了,無論好歹,咱們每年都是賺錢的。

    難道他沒有給鮑勃10萬鎊,給我們每個人5萬鎊作為獎金嗎?要是他明天把我們趕出德羅海達的話,即使是今天這種飛漲的地價,我們也買得起布吉拉了。

    而他給了你的孩子多少錢呢!成千上萬的呀?對他要公平一些。

    " "可是我的孩子卻不知道,也不會發現的。

    戴恩和朱絲婷将會長大成人,以為他們必須得自己去闖世界,用不着受親愛的拉爾夫·德·布裡克薩特的恩惠。

    想不到他的第二姓是拉烏爾!極富于諾曼底味兒,是嗎?" 菲站了起來,走到火邊,把《先驅報》的頭版扔進了火焰中。

    拉爾夫·拉烏爾·德·布裡克薩特紅衣主教沖着她戰栗着,眨着眼,随後便消失了。

     "梅吉,要是他回來的話,你會怎麼辦呢?" 梅吉嗤之以鼻。

    "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許會的。

    "菲莫測高深地說道。

     11月,他回來了。

    極秘密地回來了,任何人都不知道。

    他親自開着一輛阿斯頓·馬丁牌賽車。

    從悉尼一路而來。

    澳大利亞的新聞界絲毫風聲也沒得到,所以,在德羅海達誰也沒有想到他會來。

    當汽車停在房子一側的礫石的地面上時候,四周靜蕩蕩的空無一人。

    顯然,誰都沒有聽見他的到來,因為沒人從外廊裡走出來。

     從基裡來的一路上,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感情、呼吸着叢林、綿羊、和在晨光下不停地閃動着幹草的氣息。

    袋鼠和鸸鹋,白鹦鹉和大晰蜴,成千上萬的昆蟲嗡嗡叫着,盤旋着;螞蟻排着隊穿過道路尋找糖漿;到處都是矮矮胖胖的綿羊。

    他是這樣熱愛這個地方,不知為什麼,這和他所熱愛的一切都是如此水乳交融;過去的那些年月似乎根本不能将這一切從他心頭抹去。

     隻有防蠅網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過,他注意到大宅面向通往基裡那條道路的廊子沒有像其他地方那樣被擋起來。

    朝着這個方向的隻有洞開的窗戶,他覺得很有意思。

    當然啦,她是對的。

    一大片紗網會破壞這座可愛的喬治時期房屋正面的造型。

    這些魔鬼桉高壽幾何了?一定是80年前從邊疆地區移植來的。

    那枝葉亢張地紫茉莉藤是一團搖曳不定的黃銅色和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