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七回 賢皇後重慶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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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則未可料。

    其改重慶二字,乃重相歡慶之意。

    你宜早退舊地,乃讓正院于彼。

    則帝喜你之賢淑,而禍患盡息矣。

    你宜悉想,毋緻噬臍。

    我你與有榮施焉。

    此複,不盡所言,統惟早定大機可也。

     嚴氏看了父親回書,自思讓位之說亦得。

    但我已在正院四載,今日複居人下,豈不被人恥笑?若不讓回正院與她,皇上必然有以怪我,此際更不可開交。

    左思右想,别無妙計,隻得自作小奏一箋,令人持獻與帝。

     帝覽其奏雲:臣妾卿憐,誠惶誠悚,九頓謹奏:竊妾乃蒲姿柳質,謬蒙聖恩,持置正宮,受恩之日,心身未安。

    時以聖意過深,不敢固辭,忍隐五中,直至于茲。

    今恭逢皇上四旬萬壽,八方慶洽,所有囚徒,皆被恩澤。

    皇後張氏,太子某,皆蒙恩赦,俾得重沐恩膏。

    妾心數載之默祈者,一旦已酬。

     今謹具寸箋,伏乞皇上鑒原,仍以皇後張氏複正昭陽。

    妾仍侍側,不勝幸甚矣。

    謹奏以聞。

    伏乞陛下聖鑒。

    妾卿憐臨池,不勝惶恐之至:帝覽奏即批其箋末雲:覽閱來奏,不勝欣忭。

    具見卿賢恭德淑,洵堪嘉尚。

     準如所請,着即日移居臨春院。

    其昭陽正院,着司禮太監王貞,即行灑掃。

    差禮部郎中侯植桐,備法駕恭迎張皇後複居故宮。

    其文武諸臣,仍往朝賀三日。

    欽此。

     批畢,即令來人持回。

    嚴氏看了,即日移遷臨春宮去了。

     王貞把昭陽正院灑掃一番,張燈結彩伺候。

    郎中即齊了銮駕儀從,引領着到绮春軒來。

    早有太監們進了後冠服,張後穿了,望阙謝恩畢,随即登輿,就有許多宮娥、侍女随從。

    太子身穿吉服,腰懸寶劍,護駕而行。

    來到正院,一派音樂,迎入宮中。

     禮部率領文武諸臣朝賀畢。

    張後傳懿旨,卷起珠簾,宣谕諸臣曰:“哀家前者因咎被廢。

    今蒙皇上重加殊恩,複正昭陽。

    你等皆宜忠君愛民為首,毋負至意。

    ”衆臣領命。

    其時,海瑞亦列于内。

    張後看見,特宣上階谕道:“哀家今複昭陽者,賴卿之功也,特賜錦緞十匹,如意一枝。

    ”海瑞叩頭謝恩。

    諸臣皆散,帝亦進宮,與張後稱慶,從此夫妻相愛如初,按下不表。

     且說李夫人思念家鄉,堅意要回潮陽。

    海瑞亦不便強留,便向張夫人緻意:“我女年已及笄,必須婚配。

    今既回粵,彼此相隔數千裡之遠。

    況我在京不知何日滿任,恐耽誤了親事。

     不若擇個吉日,就在衙中成親,甚為兩便。

    ”李夫人應允。

    海瑞便擇了吉日,把女兒金姑招贅李受蔭為婿。

    不覺過了滿月,惟是沒有盤費打發他母子起程。

     海瑞焦悶了數日,并無一策,忽然想起太子待我恩深,今值此憂蹙之際,何不修書,向他借貸少許?主意已定,遂即拂拭花箋,濃磨香墨,一揮而就。

    封緘完固,袖到青宮門首,候了半日,方見馮保出來。

    馮保見了,忙上前作揖道:“海恩公在此何幹?”海瑞回禮道:“殿下安否?”馮保道:“太子幸托清安,現在太傅處念書呢。

    ”海瑞道:“在下有寸緘,敢煩公公轉緻如何?”馮保道:“這個使得。

    ”海瑞便在袖中取了書劄,交與馮保道:“相煩即送,明日在下來聽回信。

    ”馮保答應,各相揖别。

    海瑞回到本衙,對張夫人說知。

    夫人道:“此書一到,太子必然見允的。

    ” 不說海瑞盼望佳音,再談那馮保接了書信,急急來到青宮,恰好太子放學,馮保即把海瑞的書劄呈上道:“海恩公今日在宮門外遇了奴婢,先請問爺的安,次将書劄交與奴婢,說是要面呈殿下開拆。

    ”太子接了劄展開,隻見上面是:臣海瑞謹百拜,緻書于青宮殿下。

    敬禀者:瑞因敝親家李純陽之家屬,即日回粵,苦無資斧,百貸莫應。

    敢冒昧敬幹,乞貸千金,俾得借資敝親回粵,不緻流落京城,并故翰林之柩,得歸故土,以正首丘,皆賴洪慈所賜矣。

     專布,并請金安太子看畢說道:“海恩人固已如此。

    但我一時沒有,怎生是好?”便向馮保問計。

    正是:惟有感恩與積恨,千年萬載不成塵。

     畢竟馮保說出什麼計策來,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