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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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親愛的尼克, 怪異!有時,這是唯一一個我可以用來形容生活的詞。

    實在是太怪異了。

     還記得我跟你提到過那個房屋油漆工嗎?在我和馬特約會的第二天早晨,他來這裡修補房子的一些接縫。

    我知道這些,因為他給我留了一束最美麗的野花。

     看看這些漂亮的花——粉紅的,大紅的,黃色的,藍色的,還有紫色的,插在一隻泥瓦匠專用的罐子裡,放在我的前門口。

     芳香,令人愉悅,還出乎意料的動人。

     起先,我以為這花是馬特送來的,不過,很遺憾,它們不是來自馬特。

     随花附有一張紙條。

    親愛的蘇珊娜,你廚房的燈還是不能亮,但我希望這些花能多少照亮你的一天。

    也許我們可以找個時間一起出去,隻要你願意,随便做什麼,也随便去哪裡。

    他的簽名是畢加索——就是你的房屋油漆工。

     我被鎮住了。

    直到前一天晚上,我才有了離開波士頓後的第一個約會;自從邁克爾·博斯坦離開後,我就沒想過約會那檔子事。

     不管怎樣,我聽到油漆工在敲打什麼東西,便走了出去。

    他在那兒,像一隻海鷗那樣停在傾斜度很大的房頂上。

     “畢加索,”我喊道,“太感謝你送我那些美麗的花了。

    真是份好禮物。

    你真好心。

    ” “噢,不必客氣。

    那些花恰好讓我想到了你,讓我無法抗拒。

    ” “是的,你猜得沒錯;那都是我最喜歡的花。

    ” “你覺得怎麼樣,蘇珊娜?或許我們可以找個時間一起吃點東西,外出兜兜風,看一場電影,或玩玩拼字遊戲。

    還有什麼被我漏掉的選擇嗎?” 我不禁微笑起來。

     “目前是我比較忙的一個階段,要應付病人還有其他一些事情。

    因為時間關系,我不得不先處理那些事。

    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的邀請。

    ” 他泰然地接受了我的婉拒,在房頂上朝下對我微笑。

    接着他用手捋捋頭發,說:“我明白。

    當然你要知道如果你一次也不跟我出去,我将不得不提高收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