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清太宗怒斬王臯 袁督師智收毛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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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睿忠親王多爾衮、和碩豫通親王多铎等幾個文武功戚,商議軍國大事。

     忽一個太監報道:&ldquo有三個明将,前來投誠,說是有緊要事情。

     &rdquo太宗眉峰一皺道:&ldquo帶來多少人馬?&rdquo 太監回道:&ldquo據迎賓司員說是三個光身子,并未帶領人馬。

    &rdquo 太宗道:&ldquo可有姓名? &rdquo太監回道:&ldquo現有名單呈上!&rdquo 太宗接來一瞧,見開着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個名字,随問範文程道:&ldquo這三個人,你可認識?&rdquo 範文程瞧過名帖,站起身回道:&ldquo微臣不曾認識過。

    &rdquo 太宗點頭無語。

    多铎道:&ldquo你是中原人,他們也是中原人,大家都是中原人,怎麼倒又不認識呢?&rdquo 文程道:&ldquo王爺有所不知,孔、耿、尚三人,都是顯官,我是草莽一書生,名分上很是夠不上,所以不能認識。

    &rdquo 多爾衮道:&ldquo這三個既是明朝顯官,怎會投奔咱們這裡來,别是奸細麼!&rdquo 太宗道:&ldquo我看總别有緣故,喊進來一問就明白了。

    &rdquo 太監領旨,霎時引進三人。

    跪拜畢,孔有德奏道:&ldquo我們三人,都是皮島毛帥帳下的部将,因袁崇煥那厮妒賢忌能,用計害死我們毛帥,所以投奔貴國來。

    懇請大皇帝發兵替毛帥報仇,我們甘願充當向導。

     &rdquo 原來登萊大海中群島如星,内有一島名叫東江,廣衍數千裡,形勢非常便利。

    熹宗天啟元年,太祖大舉入侵,掠取沈陽、遼陽。

    遼東之三河等五十寨,及河東大小七十餘城,無不望風歸附。

    彼時沿海居民四散逃難,力量雄厚的,都坐着海船,逃向山東去了,剩下幾個資斧不繼的,隻好投奔各島暫時栖止。

     有一個仁和人,姓毛,名叫文龍,官居都司之職,此人卻是個豪傑,奉命援遼,領着兵也到群島。

    因見東江地勢形勝,有險可恃,就在這地方,建起軍府來,招集逃民,分布哨探,生聚教訓,着實的有作有為。

    朝廷聞之大喜,下一道聖旨,馬上升他為參将,并加副将職銜。

    文龍受恩感激,揀選島中精銳,揚帆破浪,把滿洲國的鎮江城奪取了。

    捷報到京,加封左都督。

     文龍愈自奮勉,築造海船,操練兵士,以固疆國;廣招商賈,販易有無,以興市面;設卡征稅,授地興屯,以裕饷源。

    不多幾年,東江一荒島,竟然變成重鎮了。

    朝廷知他能幹,遂封文龍為平遼總兵官,挂将軍印,賜尚方劍。

    文龍此時,兵強民附,勢大官尊,心中自是得意。

     崇祯元年,朝廷放了袁崇煥為薊遼督師,東江各将就紛紛聚議道:&ldquo袁督師為人,很是利害,此番出京,聽說賜有尚方寶劍,總兵以下官員,都可先斬後奏,咱們大家倒要小心一點子。

    &rdquo 隻見一人大笑道:&ldquo小心點子什麼,咱們又不吃他的饷,好便給個臉子,他要是不識竅,要在我們這裡扮鬼臉,呵呵,我可就要對他不起了。

    &rdquo 随有兩人附和道:&ldquo很對很劃,我們這裡除了帥父将令,就皇帝聖旨也不相幹,何況袁督師!&rdquo 衆視之,起先發話的,是孔有德,後來附和的,是耿仲明,尚可喜。

    這三個都是毛文龍養子,性情桀骜,脅力絕人,島中将弁沒一個不懼怕他的。

    當下見孔有德這麼說了,隻好附他一陣,不庸細表。

     過不多天,接到鄰境滾牌,曉得督師老爺已經起馬,約初月初旬,就要按臨本島。

    毛文龍傳下将令,叫本島海陸各将弁,趕忙預備,海船破壞的修理,旗幟缺乏的添置;各營中刀矛弓箭以及甲胄等,都要整理一新。

    這令一下,全島海陸人員,頓時忙亂起來。

    竹木匠、鐵匠、成衣匠整百累千,日夜趕活。

    毛帥每日趕天亮就起身,又要校閱騎射;又要操練海軍;又要指示機宜;又要督催工匠。

    一面派人替督師收拾行轅,衾枕床帳,古董文玩,一應陳設的東西;又要自己去指點。

    因此忙得毛文龍茶飯無心,坐卧不甯,費盡精神。

    到月底總算都已齊備,又請了幕府中清客,到各處查檢斟酌,凡有些微不妥之處,立即更改。

    于是毛文龍方略心安意暢。

    又在山頂置下一具西洋望遠鏡,叫孔有德、耿仲明等幾個義兒,輪流執掌盼望,瞧見督驢座船,立刻飛報不誤。

     六月初三黑早,文龍盥洗才畢,山頂上飛報下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