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完夙緣喜娶三美眷 賽才學巧吟六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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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聽了這些話,手裡還是拿着畫像和詩文,歪着頭還在繼續聽他們說什麼。

    琴默老早就看見他掏自己秘密,當着衆人的面臊得難受,瞅個機會,忽然一把從璞玉手裡搶了過來,在花燭上燒成了灰。

     璞玉一驚,想把燒剩下的半張紙從琴默的手裡搶過來。

    琴默連灰帶紙握在手裡緊緊地攥住。

    璞玉就往琴默身上撲過來,笑道:“先前你擺姐姐的架子吓唬我,現在我看你擺什麼架子?”琴默閉了眼,兩手緊緊握住殘稿不放。

    兩個人在炕上打滾兒,孟嬷嬷等早已出去。

    盧香菲也笑着進了自己的西間,怕璞玉過來搗亂,忙叫畫眉關上門。

    底下的婆子、丫頭們也自覺地躲出去。

     璞玉看琴默死也不放,沉重地壓在她的身上,把兩手插在琴默的兩個胳肢窩裡,使勁兒地胳肢她。

    琴默笑得喘不過氣來,又動彈不了,才央告道: “你放了我!咱倆坐着好好看,有完整的就給你。

    ” 璞玉信以為真,把她扶起來。

    琴紫榭趁勢跑進東間。

    璞玉不放,緊跟着進去。

    紫榭一看沒人,才按住璞玉的手央求道: “你怎麼了!為什麼今天當着衆人丢我的臉?你跟着我進來,這好象我不是躲着你,而是我勾引着你到這兒來的。

    明天你可怎麼讓我看人家的臉!人家早就不樂意了。

    我以前對你有什麼不好,要把頭等罪名扣在我頭上。

    你要還不去,你就不是真心想我。

    ”說着就撒嬌,使性子,假裝惱了。

    璞玉聽她的話,句句在理,才放了手,笑道: “雖是那麼說,我不得不先盡點兒禮。

    ”說完又厮攪混纏了 陣子才出去。

    盛粹芳的婚禮保護人——幹媽提着燈籠引導,福壽忙掀開裡間的門簾,請璞玉進去,忙把隔扇門反鎖了。

    叫婆子們鎖好院門,關了房門。

    看牆上的自鳴鐘已到亥時二刻,叫婆子和靈玉睡去,說今天夜裡我自己打更,點了一袋煙,燒了刻度香,悄悄吹了燈。

    這時裡間的紗窗上仍有燈光,知道他們還沒睡,心裡發笑,坐在隔扇邊的倚子上,不覺睡着了。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琴、盧二人起來梳妝完畢,穿戴打扮,想去正廳請安。

    出來時,裡間的門仍在關着。

    福壽早己洗漱完了,叫小丫頭掃地,抹桌子。

    看她倆出來,笑着向裡間點頭示意說: “還早!正睡得香呢。

    ”二人必須等她,相互看了看,沒說話,又回到各自的屋裡。

     梨香看了這個情況,怕别人說出什麼,沒法子隻好敲門。

    進去一看,滿屋子香煙缭繞。

    稍微掀開一點兒繡花幔帳看,在蟒緞被裡二人正對着臉兒酣睡,互相枕手壓腿的睡得真甜。

    梨香點頭長出了一口氣,暗想:我們姑娘年過二十,半年虛擔了妻子的空名,三年委屈地守那份兒孝,今天才昭雪了。

     一邊想着, 一邊慢慢地把幔帳挂在鈎上,俯身擡了一下睡在璞玉那邊的盛粹芳的頭。

    盛粹芳忽地醒了過來,睜眼一看,滿窗戶的陽光,不知天到什麼時候了。

    又看梨香。

    她已轉過臉出去,随手把隔扇門輕輕關上,高聲喊道: “蜂蜜!快打洗臉水,姑娘起床了。

    ” 盛粹芳忙推璞玉的枕頭,璞玉閉着眼睛,翻過身去問道:“這麼早起來幹嘛?這兩天我們幾個人沒事,睡個夠吧。

    ”盛粹芳又拉他的手叫他醒醒,指着窗戶讓他看。

    璞玉又翻了個身,大聲打哈欠,伸懶腰。

    那時盛粹芳早已穿好衣服,到外間洗漱完畢,跟琴、盧二人領着丫頭到金夫人的正廳去了。

     璞玉慢騰騰地起床,洗臉漱口。

    福壽進了裡間,叫丫頭疊起被褥,出來的時候,璞玉問福壽道:“你看見了?我差點兒冤枉她。

    如果不是你,他昨天夜裡說不出自己的委屈,差點兒出了人命。

    ” 福壽道:“你自己先不想想,怎麼能瞎猜疑!太太的眼力絕錯不了。

    你昨天晚上的幾句話,除了盛姑娘,誰能受得了?” 璞玉道:“我知道委屈她了,慢慢安慰她吧。

    ”說完戴上帽子到老爺外書房去請安。

     粹芳等人從金夫人那裡出來,通過夾道又到桂香齋。

    見了贲、娜、顧三位夫人,坐了一會子,談談天兒,到早飯時,回友竹山房。

     那天贲府仍是唱戲和宴會,和昨天一樣。

     璞玉沒去入席,和三個夫人同桌吃飯,斟了一杯酒給粹芳,粹芳不要,問道:“哪兒來的無緣無故的酒?” 璞玉笑道: “昨天晚上的委屈酒。

    ” 一句話惹得紫榭、香菲、福壽都笑了。

    粹芳也刷地紅了臉,淚水盈眶,還是不要。

    璞玉起身,摁着粹芳的肩膀道:“不管你要不要,我的一切都在這一杯酒裡了!”說完給粹芳硬灌,衆人更是高聲歡笑。

     且說,贲侯派人到梅峪邀請戴中堂來赴宴。

    戴新民病已好了,無奈坐轎來參加謝婚宴。

    贲侯親自帶領全城官吏出迎,見面以後,暢談聖上隆德,互相勖勉。

    贲侯親自作陪,隻見滿堂顯爵纓冠,禮服相輝,觥籌交錯,熱鬧非常。

    在内宅,除了昨天的五位夫人外還有官員的女眷,淑人、恭人等客人又來了幾位。

    她們坐了四、五桌。

    這時,金夫人将款待宴請女眷的事全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