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悲失路韓廢出重洋寄芳情孟三逢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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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一斷,其南有大支海,曰淺茅浦,波濤洶洶。

    西入支海之中,其盡頭處嘗鑿開山路,以通東岸潮水。

    東岸潮至,船得往來,因名大船越峽。

    南方有小邑曰嚴原,東臨海濱。

    西屹立者,曰有明山,山頂上以指南針循度望朝鮮。

    天晴雲朗時,可以望見,如一碧之在遙空也。

    有明山之西南有矢立山,矢立山南有龜良山,為對馬極南境矣。

    此島在唐宋前,南北一地,後地峽忽為水勢決裂,遂有上下島之分。

    南為上島,北為下島。

    下島産海參鹿駒黑砂糖。

    文永十一年,元軍三萬來攻,頗肆慘虐。

    後來豐臣氏伐朝鮮,德川氏與之修好。

    時領其地,為宗氏,往往承意曲從。

     谕曰:二島在西海,道之西北海中,近而小者曰壹岐,遠而大者曰對馬島,各二縣。

    二島皆屬長崎縣,夫對馬之地,九州隔絕,自立為國,固無不可獨。

    壹吱彈丸小邑而又密近肥前,亦得特立與對馬并稱者,何也?蓋日本古與朝鮮親睦之時,有讨伐而其航海之路,必由築前地方行兵。

    築前介壹岐對馬之際,可以相阻。

    日本與朝鮮水程雖不甚遠,然以帆樯而逾溟海,終不為功,故無論使騁戰陣,來往之船,必先下碇于此,是以兩島,因勢而雄,又無外犯之志,遂得成國。

    其後日本與朝鮮往來逾久,而江華一役複通兩國之情,以續舊好。

    且日人至釜山者,日見衆多,船則易風,而汽易帆,而輪利便往來,固殊曩昔。

    但風波終有不測,得二島以應之意外之虞,借資停泊也。

     秋鶴孤客一涯,愁不能釋。

    下午又睡了一回,起來,因叫了一個夥計,問他這裡附近有何頑意,夥計道:「此去東首一裡多路,大街盡處,洋房中新到一班馬戲,昨晚開演,今晚第二次,先生可以去看看。

    」秋鶴道:「倒也使得。

    」于是換了一件衣服,鎖了門出去,問到那邊,先找一個飯館吃了晚飯,就進馬戲場來,買了票,看見場内外電火通明。

    外場東北隅有二隻灰色象,大倍于牛,有人在那裡把饅頭分塊擲到象的門前,那兩隻象把鼻子來卷入口中。

    北首幾隻大木籠,外邊阻以鐵栅。

    秋鶴走去一看,一隻籠裡有大青蟒一條,粗幾合抱,身大逾鬥,長西五丈。

    左首一籠,亦系青蟒,其色稍黃,大小較青蟒減十分之三。

    蟒身上站着小雞雛兩隻,蟒亦并不傷他。

    衆人争把果子引逗,那蟒首昂然吐出朱砂一樣的舌,受那果子吃。

    又有猿猴熊虎,各貯一籠。

    西首一籠最大,中有猛虎一隻。

    黃質斑斓,踞在那籠中,兩隻腳捧着一方十來斤的牛肉,正嚼吃呢。

    又有兩隻海鳥,高五六尺,黑翼白尾,黃嘴黃足,在籠中争食一個大魚的頭。

    看了一回,遊人愈衆,聽内場搖鈴之聲,就一起入内。

    這戲場是圓的,就檢了一個座頭坐下,不多一回鈴,聲複作。

    戲房裡走出一匹黑馬,一個西人年約三十餘,結束得整整齊齊。

    騎在馬上,口吸雪茄煙,那馬在戲場四周圍慢慢的走,漸走漸快。

    西人若恨其太快者,在馬背上站了起來,彎腰,兩隻手脫鞋子,脫了那隻,又脫那隻,均擲在場中。

    脫着鞋後,再脫兩隻襪子,那馬更加飛跑了。

    西人又脫腰帶,又脫外面衣服,又脫帽子,穿了短衣服,若作風頭颠之狀。

    身邊取了一個皮夾子出來,立在馬上,或一足,或兩足,或倒,或順,從從容容。

    卷紙煙一條,又燃自來蠟條火吸那紙煙,那馬真是追風飛電的快。

    西人吸煙畢,就把這皮夾裡的銀票,一張一張的散擲在地,以後連皮夾也不要了。

    忽有一個人出來,把西人擲的東西,一件一件收起來,向他搖手,似說不要這個樣子,就把銀票放在皮夾子裡擲交西人。

    以後又把帽子、衣服及鞋襪一件一件的擲去,是時馬的快,不過眼睛一閃,已是一周。

    西人一件一件的接了,帽子戴好,衣服穿好,帶子縛好,鞋襪着好,向衆人一拱手,便奔入戲房。

    這是第一出,就有兩個塗面瘋颠的西人出來,彼擊我掌,我批彼頰,種種插科打诨,不曉得講些什麼。

     串混良久,一人忽擲一巨石,向那人頭上一擊,應手而倒,血流如注。

    擊人者若作狂喜狀,就在馬走的地方,把兩手在地上搜括些馬糞泥土,捧了一大捧,取來蓋在被擊這人首上。

    忽裡邊一聲呼喊,就逃進戲房。

    地上的西人也被吓進去了,這是第二出。

    停一回,有大小西人十二名,各穿肉身緊身衫出來打筋鬥,疊人塔。

    或數人,立在一人肩上,或一人肩上立一人,一人的上頭再立一人,疊至五人;或一人仰卧,反其手足如橋式,空其下,數人在橋上疊塔。

    演完進去,為第三出。

    又歇一回,一匹白馬出來,一個泰西姑娘,粉妝玉琢,穿了極體面的衣服出來,以纖指向馬一指,那馬就在四周圍沒命的跑。

    姑娘笑了一笑,跳上馬背,站立不動。

    既而或作商羊舞,或作倒垂蓮,或作童子拜觀音,或作行者打筋鬥,或坐或卧,或倒或正,或欹斜屈曲,無不如意。

    聽得合場中一片拍手的聲音,而西人及馬就進去了,這是第四出戲,就停了。

     一會兒坐客男女又到外場來看這珍禽異獸,也有去小解的。

    約一刻鐘,又聽裡面鈴響,再找原座坐了。

    有童子兩個人打扮好了出來,戲場上有八隻花籃,分擺兩排。

    每排疊起四隻,放在幾上,兩個童子在地下打了一回筋鬥,就立到這花籃提柄之上,作種種戲法,而花籃并不倒下。

    演完進去,為第五出。

    又停了一回,走出一個日本人來,手拿七八柄一尺多長倭刀,場上一桌,桌上一金漆圓盤,裡頭四個小球,日人先把小球在空中抛弄,以一手接之,真似宜僚弄刃,宛轉如意。

    弄了一回,就飛刀起來。

    七八柄刀,初起頭還慢慢的用手來接,以後手漸漸看不見,到後來身體也漸漸隐了,但看一團閃閃爍爍的刀光,耀着電燈,變為白罩。

    離舞刀處一丈五尺,立一圓木牌,大可合抱。

    但聽戛然一聲,那八柄刀一齊插在牌上,日人含笑進去。

    這是第六出。

    又停一回,兩個西人一男一女,着了肉色貼身短衫褲出來,打了幾個筋鬥,場面頂上有兩根短木棍,長可二尺五寸。

    木棍兩頭縛着兩根繩,長三尺餘,挂在那頂高的地方,兩棍相去二三尺。

    一稍高,一稍低,好比千秋架似的。

    另有一長繩直挂到地上,西婦先上,男亦随上,如蜘蛛上絲的樣子。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