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 客去含羞柔情蕩微笑 人來訪舊惡信啟愁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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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也說不出來，遇事還請你原諒。
&rdquo 桂枝本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可是看到趙自強這種受窘的樣子，不安慰他兩句，又怕這個老實人，會起了别的疑心，便道：&ldquo你不用說了，這些事我全知道。
長耳朵不是聽事的，長眼睛不是看事的嗎？&rdquo 說畢，她又噗嗤一聲地笑了。
趙自強見她說話，已經能帶玩笑的意思，仿佛是熟的多了，便笑道：&ldquo請你不必客氣，要吃什麼，就吃什麼吧。
&rdquo 桂枝默然了一會，依然還是站起來，有要走的樣子。
趙自強用手摸摸頭，笑道：&ldquo家裡有什麼要緊的事嗎？&rdquo 桂枝沉吟了一會子，才笑道：&ldquo雖沒有什麼要緊的事。
可是我出來太久，我媽要問的。
&rdquo 她一面說着，已是向外走出去了。
趙自強覺得她那個樣子，也并不是非走不可的，無奈自己不會留客，所以把人家放走了。
眼看桂枝走去，心裡未免快快，于是也就情不自禁地，由桂枝身後跟了來，一直跟到了櫃房裡來，桂枝才回過頭來，站住向他連連揮手道：&ldquo别送了，别送了！&rdquo 她說這話時，眉頭還有些皺，自然這是不甚願意的表示。
趙自強也很會意，就不向前走了。
他回得雅座來，付了點心錢，一頭高興，走回家去，由院子裡經過時，那皮鞋踏着地磚得得作響。
就十足地表示他已經是很得意了。
他一隻手揭着帽子，一隻手掀了棉布簾子走将進來，就叫着爸爸向趙翁行了一個鞠躬禮。
趙翁見他臉上笑嘻嘻地，便低聲笑道：&ldquo你得着了什麼消息了嗎？&rdquo 趙自強沒說話，先忍不住要笑，就點點頭道：&ldquo大概沒什麼問題了。
&rdquo 趙翁在腰帶上，取下挂着的煙袋來，點上一袋煙慢慢地抽了。
他就笑道：&ldquo你說沒有什麼問題了，這話也許太樂觀吧？人家姑娘的心事，我們還不大知道呢？我雖是個老腐敗，可是我就這樣的想，婚姻大事，總得男女兩方的當事人同意，到了後來，才能合作。
那父母做主的婚姻，究嫌不大妥當。
&rdquo 趙自強用手摸摸頭，又用手摸摸臉，現出那躊躇滿志的樣子來，這就微笑道：&ldquo那實在沒有什麼關系。
&rdquo 趙翁正着顔色望了他道：&ldquo什麼，沒有什麼關系？這孩子說話真不知道輕重。
&rdquo 趙自強笑着點點頭道：&ldquo真的沒有什麼關系，并不是我信口胡說的。
&rdquo 趙翁道：&ldquo不是胡說的，你有什麼把握，能說這一句沒有關系的話呢。
&rdquo 趙自強隻是笑着卻不肯說。
趙翁道：&ldquo你這孩子真是不知道輕重。
我為你這個親事，也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到現在，你倒說這種風涼話給我聽。
&rdquo 趙自強才笑道：&ldquo這個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能夠在你老人家面前說風涼話嗎？因為她&hellip&hellip&rdquo 他說到這裡，不肯向下說，自己笑了起來了。
趙翁瞪了眼睛望着道：&ldquo她怎麼了？&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我們今天已經見過面的。
據她談話的那種情形看起來，倒不是，不怎麼。
&rdquo 他自己說到這裡，也覺得有些非解了，便又笑着注疏了一句道：&ldquo那樣子，大概也是很好的。
&rdquo 趙翁也不由得顫動着胡子，笑了起來，便道：&ldquo你倒和她談過話了，這年頭兒。
&rdquo 說着，手摸了胡子不住的撚着，也就不住地微笑。
那是不用說，其辭若有憾焉。
其實乃深喜之。
趙自強便笑道：&ldquo全是小田這孩子胡鬧，說是要我去吃元宵。
結果是他讓黃小姐把她也拉去了。
他們這種計劃，好像是預先定好，騙了她去的，她也像我一樣事先一點也不知道。
&rdquo 趙自強說了一大串子她，不知内容的，倒真會有些費解。
不過趙翁認定了兒子有一個她是指着桂枝說的，所以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因道：&ldquo既然如此，這事情的确是好辦了。
好在我上了幾歲年紀，一抹臉子，什麼也說得出來。
現在你隻管放心去辦你的公事，這一頭親事讓我來跟你辦好也就是了。
&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我也沒有什麼不放心。
&rdquo 趙翁吸着煙，隻管微笑着。
好像對于兒子這話，卻不能加以認可。
趙自強父親都樂着有些開玩笑的意味，自己這就更樂了，便道：&ldquo将來我要買點東西回來，用不着你去告訴小林做，而且做出來的口味，也許更好吃呢。
她的菜，一定做得不錯。
&rdquo 趙翁道：&ldquo你吃過她做的菜嗎？&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這倒是沒有吃過。
&rdquo 照說，趙翁必定是要在下面問上一句，既沒有吃過，怎麼會知道好吃呢？可是趙翁把這句話留在肚子裡了，他隻笑了一笑，并沒有向下再說下文。
趙自強和父親坐談了一會兒，沒有其他的話可說了。
因道：&ldquo爸爸我
&rdquo 桂枝本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可是看到趙自強這種受窘的樣子，不安慰他兩句，又怕這個老實人，會起了别的疑心，便道：&ldquo你不用說了，這些事我全知道。
長耳朵不是聽事的，長眼睛不是看事的嗎？&rdquo 說畢，她又噗嗤一聲地笑了。
趙自強見她說話，已經能帶玩笑的意思，仿佛是熟的多了，便笑道：&ldquo請你不必客氣，要吃什麼，就吃什麼吧。
&rdquo 桂枝默然了一會，依然還是站起來，有要走的樣子。
趙自強用手摸摸頭，笑道：&ldquo家裡有什麼要緊的事嗎？&rdquo 桂枝沉吟了一會子，才笑道：&ldquo雖沒有什麼要緊的事。
可是我出來太久，我媽要問的。
&rdquo 她一面說着，已是向外走出去了。
趙自強覺得她那個樣子，也并不是非走不可的，無奈自己不會留客，所以把人家放走了。
眼看桂枝走去，心裡未免快快，于是也就情不自禁地，由桂枝身後跟了來，一直跟到了櫃房裡來，桂枝才回過頭來，站住向他連連揮手道：&ldquo别送了，别送了！&rdquo 她說這話時，眉頭還有些皺，自然這是不甚願意的表示。
趙自強也很會意，就不向前走了。
他回得雅座來，付了點心錢，一頭高興，走回家去，由院子裡經過時，那皮鞋踏着地磚得得作響。
就十足地表示他已經是很得意了。
他一隻手揭着帽子，一隻手掀了棉布簾子走将進來，就叫着爸爸向趙翁行了一個鞠躬禮。
趙翁見他臉上笑嘻嘻地，便低聲笑道：&ldquo你得着了什麼消息了嗎？&rdquo 趙自強沒說話，先忍不住要笑，就點點頭道：&ldquo大概沒什麼問題了。
&rdquo 趙翁在腰帶上，取下挂着的煙袋來，點上一袋煙慢慢地抽了。
他就笑道：&ldquo你說沒有什麼問題了，這話也許太樂觀吧？人家姑娘的心事，我們還不大知道呢？我雖是個老腐敗，可是我就這樣的想，婚姻大事，總得男女兩方的當事人同意，到了後來，才能合作。
那父母做主的婚姻，究嫌不大妥當。
&rdquo 趙自強用手摸摸頭，又用手摸摸臉，現出那躊躇滿志的樣子來，這就微笑道：&ldquo那實在沒有什麼關系。
&rdquo 趙翁正着顔色望了他道：&ldquo什麼，沒有什麼關系？這孩子說話真不知道輕重。
&rdquo 趙自強笑着點點頭道：&ldquo真的沒有什麼關系，并不是我信口胡說的。
&rdquo 趙翁道：&ldquo不是胡說的，你有什麼把握，能說這一句沒有關系的話呢。
&rdquo 趙自強隻是笑着卻不肯說。
趙翁道：&ldquo你這孩子真是不知道輕重。
我為你這個親事，也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到現在，你倒說這種風涼話給我聽。
&rdquo 趙自強才笑道：&ldquo這個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能夠在你老人家面前說風涼話嗎？因為她&hellip&hellip&rdquo 他說到這裡，不肯向下說，自己笑了起來了。
趙翁瞪了眼睛望着道：&ldquo她怎麼了？&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我們今天已經見過面的。
據她談話的那種情形看起來，倒不是，不怎麼。
&rdquo 他自己說到這裡，也覺得有些非解了，便又笑着注疏了一句道：&ldquo那樣子，大概也是很好的。
&rdquo 趙翁也不由得顫動着胡子，笑了起來，便道：&ldquo你倒和她談過話了，這年頭兒。
&rdquo 說着，手摸了胡子不住的撚着，也就不住地微笑。
那是不用說，其辭若有憾焉。
其實乃深喜之。
趙自強便笑道：&ldquo全是小田這孩子胡鬧，說是要我去吃元宵。
結果是他讓黃小姐把她也拉去了。
他們這種計劃，好像是預先定好，騙了她去的，她也像我一樣事先一點也不知道。
&rdquo 趙自強說了一大串子她，不知内容的，倒真會有些費解。
不過趙翁認定了兒子有一個她是指着桂枝說的，所以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因道：&ldquo既然如此，這事情的确是好辦了。
好在我上了幾歲年紀，一抹臉子，什麼也說得出來。
現在你隻管放心去辦你的公事，這一頭親事讓我來跟你辦好也就是了。
&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我也沒有什麼不放心。
&rdquo 趙翁吸着煙，隻管微笑着。
好像對于兒子這話，卻不能加以認可。
趙自強父親都樂着有些開玩笑的意味，自己這就更樂了，便道：&ldquo将來我要買點東西回來，用不着你去告訴小林做，而且做出來的口味，也許更好吃呢。
她的菜，一定做得不錯。
&rdquo 趙翁道：&ldquo你吃過她做的菜嗎？&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這倒是沒有吃過。
&rdquo 照說，趙翁必定是要在下面問上一句，既沒有吃過，怎麼會知道好吃呢？可是趙翁把這句話留在肚子裡了，他隻笑了一笑，并沒有向下再說下文。
趙自強和父親坐談了一會兒，沒有其他的話可說了。
因道：&ldquo爸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