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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眼睛不時地望着佐山,宛如他的情人一般。

     “伯父,那位上樓去的先生……” “嗯?” “他是不是清野先生?我和伯母見過他。

    ” “在哪兒?” “在東京會館,是上次看完電影以後……” “咦?” “怎麼?伯母沒告訴您嗎?”阿榮故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他叫清野?” “我想……大概是的。

    ” 佐山尋思,莫非是漁業公司的那個清野?佐山雖未見過他,但在為他們公司打官司時,曾聽說過清野這個名字。

     方才佐山也看到他和另外三個人在大廳裡談話,現在大概是要去餐廳。

     他站在樓梯上回過頭,那爽朗的微笑、堅毅的目光及強壯的肩膀盡收在佐山的眼底。

     然而,市子怎麼會認識清野呢?她為什麼要隐瞞與清野見過面的事呢? “昨晚光一的事也有些蹊跷……” 既然是在大廳會合,原以為會在飯店用晚餐,豈料張先生卻把他們帶到了一家關西菜館。

    阿榮來東京後第一次嘗到了紅燒雞肉,她吃得非常高興。

     佐山已經想走了,可是,有張先生的妻子和兒子在側,另外,阿榮正在興頭上,所以,他不願掃大家的興,于是就決定跟他們一起去夜總會。

     來到夜總會剛一落座,女招待就走到桌旁為他們點上了蠟燭。

    阿榮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鮮、好奇。

    散布在天井上的照明燈閃爍着宛如繁星般的微光,桌上隻有一隻蠟燭,偌大的夜總會裡顯得很暗,連鄰桌人的面孔都看不清楚。

     對面和周圍立着幾根樹根似的奇怪的柱子,像是分别代表着男人和女人,女人可以隐約看出腰部和臀部的曲線。

    據說,夜總會的整體裝飾采用了象征宇宙的設計,黑洞洞的天井上用紅、藍熒光塗料畫着一些奇妙的線條。

     在若明若暗的光線中,阿榮的面龐愈發顯得白皙、嬌豔。

     “怎麼樣?請您……”張先生的兒子請阿榮跳舞。

     他叫和夫,時髦的黃襯衫配着一條灰鼠色西褲。

    佐山覺得他有些流氣。

     “我就願意這麼看着。

    ”阿榮膽怯地說道。

     據說,這裡可以容納很多客人,光是女招待就有二百五十人之多。

    阿榮似乎被這陣勢吓住了。

     “你不會跳嗎?” 經佐山這麼一說,阿榮呷了一口杜松子酒,壯了壯膽說: “那麼,就跳一個……” 舞池裡隻有六七對男女在跳舞,女招待們都穿着袒胸露背的晚禮服,阿榮的那身普通的衣裙在這裡反而很顯眼。

    樂隊演奏着低沉的樂曲。

     一旦進入舞池,阿榮就跳起來沒完,她連着跳了三四支曲子也不下來。

     阿榮從和夫的颚下轉過臉,向佐山促狹似的笑了笑。

    佐山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但又無處發火,仿佛是自己身邊的東西被人順手拿走了似的。

     “這姑娘真不錯,看樣子很單純。

    ”張先生對阿榮贊不絕口。

     “和夫交了許多女朋友,總是花錢,真拿他沒辦法。

    ”張先生的妻子也在一直盯着他們,“要是有好姑娘的話,我想讓他早點兒成家。

    ” “那姑娘可不行!” 佐山立刻一口回絕道,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不行?”張先生反問一句,然後,向佐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正當佐山苦于無法作答時,阿榮回來了。

     阿榮抹了一把沁出汗珠的額頭,又喝了一口杜松子酒。

     “他跳得太好了,我實在不願停下來。

    樂隊也不錯。

    ” 聽阿榮這麼一誇,和夫似乎又來了精神,稍事休息後,他又邀阿榮跳舞。

     豈料,阿榮卻像蝴蝶似的揮了揮手,冷冰冰地拒絕道:“我不能把伯父晾在一邊不管。

    多虧了您,今天我玩得很痛快……”她似乎從佐山的神色中領悟到了什麼。

     和夫拉起女招待的手,又下舞池去了。

     “伯父!”阿榮提醒道。

     “啊,我們該走了。

    ” 女招待用手按住佐山的腿說,模特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

    那十個時裝模特據說是女老闆從女招待當中選出來的。

     張先生一家似乎經常光顧這裡,她的妻子跟女招待們正聊得火熱。

     這時,除了舞台之外,整個大廳的燈全熄了,舞池裡的客人們也紛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