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妓之來源

關燈
商有個兒媳,姿色媚人而秉性放蕩。

    丈夫卻酷嗜鴉片,身體羸弱,于是她就到外面尋歡作樂。

    成夭裡在劇院遊樂場厮混,搔首弄姿,眉目傳情,每至一處,總是吸引一群遊蜂浪蝶,與姘夫幽會于旅館,徹夜不歸乃家常便飯。

     回家則對丈夫謊稱住某親友家中,或是說回蘇州看望父母去了。

    起初,她丈夫見她日夕外出,還以為她素喜賭博,也無力約束,隻得聽其自由。

    後來她與拆白黨毛某勾搭成奸,借某小客棧為臨時洞房,全夜不歸幾成慣例。

    外界風言風語,也稍稍傳入其夫耳鼓,他便翻檢衣箱,搜得數張照片。

     除與毛某合影的一張外,其餘都是風流少年肖像,背後都标有姓名,不是&ldquo某卿愛存&rdquo,即是&ldquo某某持贈&rdquo。

    這才恍然大悟,遂不動聲色,乃僞造其娘家拍來一份電報:&ldquo母病甚危,速來蘇&rdquo。

    待他妻子回來,交其閱看,并另作一信,托她帶回,向嶽母問候。

    實際上是休書一封,裡面附有男女合影照片一張,作為證據。

    另有銀票三千金,作為離婚之後的贍養費。

     其妻不知底細,便于次日帶一女仆乘車返蘇,見她母親正在料理家務,毫無病容,知事不妙,便将電報之事及丈夫手書隐匿不提。

    入夜将書信拆開一讀,知事原委,不禁大為驚訝。

    但轉念一想,既然尚有三千金在,足可打發一些時日。

    于是寫了一封信寄與姘夫毛某,言明始末,并囑他在上海租賃一小套住房,約定會面日期地點。

     數日後抵滬,與毛某攜手并肩,居然成了臨時夫婦了。

    兩月之後,因二人揮霍無度,三千金已去大半。

    毛某知其所剩不多,不能久戀,便使出其&ldquo拆白&rdquo慣伎,用甜言蜜語哄騙該婦道:&ldquo如此坐吃山空,決非長久之計。

    聽一個朋友說,有家洋行要招買辦,薪金甚豐,但要先墊款3000元。

    想把你的餘款借來一用,事成之後,我們就可以有一筆固定收入,生計不愁了。

    &rdquo 該婦究系沒有見過多大世面的女流,遂将所餘之款,和盤托出。

    毛某錢既到手,一去不返。

    該婦方知受騙,後悔不及,隻得靠典衣當物度日。

    一二月後,衣物當盡,便故态複萌,到各遊樂場所大展其勾引手段,魔力不減當初。

    春風一度,收費數元,起居服飾,比昔日更為闊綽。

    于是富商之媳,完全堕落為住家野雞了。

     當然,所謂堕落為娼,也并非天性堕落,大抵是由于處身腐敗的社會環境中,經誘惑而後堕落。

    堕落者再去誘惑他人,遂使他人也堕落下去,從而構成誘惑&mdash&mdash堕落&mdash&mdash再誘惑的循環圈。

     上海某輪船副買辦的女兒秀瑛淪為娼妓,走的就是一條誘惑&mdash&mdash堕落的道路。

    秀瑛情窦初開之時,為一個蕩子勾引,到某台基苟合一番,并且相約:以後若有&ldquo小本家&rdquo(台基主人的女兒)至秀瑛家,即表示蕩子召喚秀瑛,應随之同來。

    此後,小本家宛如磁石,秀瑛成了軟鐵,磁石所至,軟鐵無不應手被吸。

    如此年餘,後來小本家忽然不至。

    秀瑛耐不住了,乃自己跑到台基去查詢。

    台基主人道:&ldquo郎君已另有所歡,你還不知道嗎?&rdquo 秀瑛聞言,飲泣而回。

    其實那蕩子也來找過秀瑛,台主告訴他:&ldquo秀瑛已跟某公子相好,如膠似漆,早把你忘了。

    &rdquo 那蕩子也銜恨而去,便與秀瑛斷絕關系。

    二人做夢也不知道,是台基主人用計把他們離間了。

     數日之後,小本家又來到秀瑛處。

    秀瑛以為是那蕩子回心轉意了,随之急來。

    未見蕩子,倒見着一個素不相識的美少年。

    台主笑道:&ldquo小姐面黃肌瘦,想必是沒有一個可心的人兒陪伴吧。

    &rdquo 又與那少年作淫亂之談,津津有味,引得秀瑛情欲勃發,面如赤火。

    台主知計已成,便為二人撮合,如烈火幹柴,一點即燃。

    原來,那少年乃是某當鋪的小老闆,素以漁色獵豔為事。

    有一次光臨台基,适逢秀瑛與蕩子在,一見秀瑛姿色,便垂涎三尺。

    但那二人正在卿卿我我之時,怎容他去插足?便請台主為淫媒,事成當報重酬。

    于是,台主設以上狡計,使秀瑛自投陷阱。

     秀瑛與少年熱火了兩個多月,即抱秋扇見棄之悲。

    然而,秀瑛經過這番誘惑,淫蕩更熾,後來便不問顧客為何人,一律實行&ldquo博愛主義&rdquo,成了賣淫娼妓。

    從中獲取厚利的,還是那個拉人下水的台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