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你有法子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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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年，陽曆年能混過去，陰曆年也沒有什麼混不過去的。
洪安東笑道：&ldquo我請你想法子，這就是給我想的法子嗎？ 唐子安道：&ldquo你覺得這個法子如何？ 洪安東道：&ldquo若是這樣想法子，我也會想法子的。
唐師母在外面插言道：&ldquo洪先生，你一來我就聽到你要想法子，談了半天的話，還是要想法子，到底是想個什麼法子呢？ 洪安東走了出來，向她點了點頭道：&ldquo唐太太，你是一個當家理事的人，我把我的話向你請教一下看，我是對不對？ 于是向屋子前後看了一看，低聲道：&ldquo人無路，挖古墓，我現在是挖古墓了。
因低聲把自己的辦法告訴了唐太太。
她坐在桌子邊，桌子上放了一捧豆芽菜，她正在摘豆芽根子，聽了這話，喲了一聲，兩手撐了桌沿，站将起來道：&ldquo洪先生，你這是什麼辦法？一個教書為業的人，有走上這一條絕路的嗎？ 洪安東道：&ldquo唐太太，我要請教你了。
你說我兩家的人口，都差不多，你們家裡是吃紅笤，吃豆芽，我家裡也是吃紅笤，吃豆芽。
唐太太兩個手指頭鉗了一根豆芽，高高的舉着，笑道：&ldquo這富于滋養料呀！自從知道平價米裡面富于維他命之後，我們就知道許多粗糙食物是滋養料了。
洪安東兩手同搖着道：&ldquo非也！非也！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們家裡也過着這個日子，何以你們就不像我家裡那樣鬧窮呢？ 唐太太道：&ldquo我們何嘗不鬧窮？隻是子安沒有到你家裡請教想法子罷了。
正說時，王玉蓮小姐由外面走了進來，因笑道：&ldquo這郊外的空氣是很好的。
唐子安在裡面插言道：&ldquo城裡人羨慕郊外的空氣，郊外的人所羨慕城裡的那就多了。
王小姐你羨慕我們這裡的空氣嗎？很好，我們可以免費出讓，隻是你們城裡的東西，不能免費讓給我們一點吧？ 說着哈哈大笑一陣。
洪安東随了他這笑聲，走進屋子來，因道：&ldquo唐先生，你高興得很，我竟不能像你這樣興緻之佳。
我也應當學學你。
若把我變成你這樣，你有什麼法子沒有？ 唐子安将面前的酒杯端起來，高高的一舉，因笑着說了一個喝字，在他說過之後，也果然大大喝了一口酒。
他喝過之後，把筷子夾了一大塊牛肉，送到嘴裡去咀嚼，放下筷子來，又兩手剝着花生吃。
洪安東在他對面椅子上坐下，笑道：&ldquo我先前一件事，我沒有法子可想，那也就罷了。
現在這一件事擺在你眼前，難道你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嗎？ 唐子安剝着花生，将嘴對酒杯子一努，笑道：&ldquo我不是告訴了你，教你喝酒嗎？ 洪安東笑道：&ldquo哦！這是你的答複？你那意思以為有肉就吃，有酒就喝，隻管眼前，不顧其他。
可是我這就吃就喝的酒與肉，又從哪裡來呢？ 唐子安笑道：&ldquo你把你那杯子裡的酒先喝幹了，我自會告訴你這原因。
洪安東看他談笑自若的樣子，覺得他必有很充足的理由，便也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酒，因道：&ldquo我這裡洗耳恭聽了。
說着，手扶了酒杯，眼望了主人。
主人笑道：&ldquo洗耳恭聽什麼？我的理由很簡單，有酒喝酒，沒酒喝白開水，連白開水也沒有了，渴得難受，就到嘉陵江邊去喝冷水。
嘉陵江裡的冷水，是喝不完的。
洪安東道：&ldquo酒沒有得喝，可以這樣解釋，飯沒有得吃，衣沒有得穿，甚至生病沒有醫藥治療，那也可以用這種凡事退一步的法子去對付嗎？ 唐子安道：&ldquo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我就是用這種法子來維持我這種苦悶生活。
說到這裡，他昂起頭來搖撼了兩下，頗有昂頭天外之勢。
就在這時，看見王小姐站在房門口，向裡望着，含了微笑，便哦了一聲道：&ldquo我答應着你的事，一擺龍門陣，就忘到一邊去了。
說着在書堆裡尋出了那幾張化妝品的仿單，就用毛筆與土紙開了一張英文字單交給玉蓮。
她站在房門口拿着看了一看，微微的笑着。
唐子安道：&ldquo我寫錯了嗎？ 她笑道：&ldquo先生寫的這草字，我簡直認不出來。
唐子安笑道：&ldquo我寫得出，大概外國人也就認得出，不會錯誤的。
不然，我這碗教書的飯，早就吃不成了。
玉蓮站着出了一會神，臉上紅紅的，低聲笑道：&ldquo那幾張仿單我還要呢！ 唐子安又哦了一聲，将那幾張仿單交給她，回頭向洪安東道：&ldquo什麼人都愛惜他日常經用的東西，你之所為，有愧于我這位高足了。
這句話說得洪先生和王小姐都愕然起來。
洪安東笑道：&ldquo我請你想法子，這就是給我想的法子嗎？ 唐子安道：&ldquo你覺得這個法子如何？ 洪安東道：&ldquo若是這樣想法子，我也會想法子的。
唐師母在外面插言道：&ldquo洪先生，你一來我就聽到你要想法子，談了半天的話，還是要想法子，到底是想個什麼法子呢？ 洪安東走了出來，向她點了點頭道：&ldquo唐太太，你是一個當家理事的人，我把我的話向你請教一下看，我是對不對？ 于是向屋子前後看了一看，低聲道：&ldquo人無路，挖古墓，我現在是挖古墓了。
因低聲把自己的辦法告訴了唐太太。
她坐在桌子邊，桌子上放了一捧豆芽菜，她正在摘豆芽根子，聽了這話，喲了一聲，兩手撐了桌沿，站将起來道：&ldquo洪先生，你這是什麼辦法？一個教書為業的人，有走上這一條絕路的嗎？ 洪安東道：&ldquo唐太太，我要請教你了。
你說我兩家的人口，都差不多，你們家裡是吃紅笤，吃豆芽，我家裡也是吃紅笤，吃豆芽。
唐太太兩個手指頭鉗了一根豆芽，高高的舉着，笑道：&ldquo這富于滋養料呀！自從知道平價米裡面富于維他命之後，我們就知道許多粗糙食物是滋養料了。
洪安東兩手同搖着道：&ldquo非也！非也！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們家裡也過着這個日子，何以你們就不像我家裡那樣鬧窮呢？ 唐太太道：&ldquo我們何嘗不鬧窮？隻是子安沒有到你家裡請教想法子罷了。
正說時，王玉蓮小姐由外面走了進來，因笑道：&ldquo這郊外的空氣是很好的。
唐子安在裡面插言道：&ldquo城裡人羨慕郊外的空氣，郊外的人所羨慕城裡的那就多了。
王小姐你羨慕我們這裡的空氣嗎？很好，我們可以免費出讓，隻是你們城裡的東西，不能免費讓給我們一點吧？ 說着哈哈大笑一陣。
洪安東随了他這笑聲，走進屋子來，因道：&ldquo唐先生，你高興得很，我竟不能像你這樣興緻之佳。
我也應當學學你。
若把我變成你這樣，你有什麼法子沒有？ 唐子安将面前的酒杯端起來，高高的一舉，因笑着說了一個喝字，在他說過之後，也果然大大喝了一口酒。
他喝過之後，把筷子夾了一大塊牛肉，送到嘴裡去咀嚼，放下筷子來，又兩手剝着花生吃。
洪安東在他對面椅子上坐下，笑道：&ldquo我先前一件事，我沒有法子可想，那也就罷了。
現在這一件事擺在你眼前，難道你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嗎？ 唐子安剝着花生，将嘴對酒杯子一努，笑道：&ldquo我不是告訴了你，教你喝酒嗎？ 洪安東笑道：&ldquo哦！這是你的答複？你那意思以為有肉就吃，有酒就喝，隻管眼前，不顧其他。
可是我這就吃就喝的酒與肉，又從哪裡來呢？ 唐子安笑道：&ldquo你把你那杯子裡的酒先喝幹了，我自會告訴你這原因。
洪安東看他談笑自若的樣子，覺得他必有很充足的理由，便也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酒，因道：&ldquo我這裡洗耳恭聽了。
說着，手扶了酒杯，眼望了主人。
主人笑道：&ldquo洗耳恭聽什麼？我的理由很簡單，有酒喝酒，沒酒喝白開水，連白開水也沒有了，渴得難受，就到嘉陵江邊去喝冷水。
嘉陵江裡的冷水，是喝不完的。
洪安東道：&ldquo酒沒有得喝，可以這樣解釋，飯沒有得吃，衣沒有得穿，甚至生病沒有醫藥治療，那也可以用這種凡事退一步的法子去對付嗎？ 唐子安道：&ldquo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我就是用這種法子來維持我這種苦悶生活。
說到這裡，他昂起頭來搖撼了兩下，頗有昂頭天外之勢。
就在這時，看見王小姐站在房門口，向裡望着，含了微笑，便哦了一聲道：&ldquo我答應着你的事，一擺龍門陣，就忘到一邊去了。
說着在書堆裡尋出了那幾張化妝品的仿單，就用毛筆與土紙開了一張英文字單交給玉蓮。
她站在房門口拿着看了一看，微微的笑着。
唐子安道：&ldquo我寫錯了嗎？ 她笑道：&ldquo先生寫的這草字，我簡直認不出來。
唐子安笑道：&ldquo我寫得出，大概外國人也就認得出，不會錯誤的。
不然，我這碗教書的飯，早就吃不成了。
玉蓮站着出了一會神，臉上紅紅的，低聲笑道：&ldquo那幾張仿單我還要呢！ 唐子安又哦了一聲，将那幾張仿單交給她，回頭向洪安東道：&ldquo什麼人都愛惜他日常經用的東西，你之所為，有愧于我這位高足了。
這句話說得洪先生和王小姐都愕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