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不易解釋的疑問
關燈
小
中
大
姚國英的任務是往傅家裡去調查的，他得到的消息，對于這案子自然有重要關系。
因此，不但陸樵竺急于要知道，我也有同樣的傾向。
他一走進來，去了呢帽，先向室中瞧了一瞧。
他向我問道：&ldquo霍先生呢？&rdquo 我答道：&ldquo他說到外面去散散步，但我想他也許是去調查什麼的。
姚探長，你在博家裡可曾得到什麼線索沒有？&rdquo 姚國英在一張皮墊沙發上坐了下來，把背心仰靠着椅背，又伸直了兩腿，表示他的奔走疲乏。
他點頭答道：&ldquo說話很長，線索也不能說沒有，并且在犯案的動機方面也有一個比較确切的輪廓。
樵星兄，你得到的結果怎麼樣？&rdquo 陸樵笑道：&ldquo結果還不能說，不過我的推想進了一步，剛才我已和包先生談過。
現在我想先聽聽你的說話，或者可以給我些旁證。
&rdquo 姚國英一邊摸出紙煙來吸着，一邊答道：&ldquo我先說這傅祥徽的家庭狀況。
傅家在鎮上北街，是一宅寬大的洋房。
祥鱗是個獨生子，父母早已故世，現在和他的嬸母楊氏同住。
楊氏的丈夫就是樣做的叔父，也已死了三年，卻沒有子息，故而祥鱗一個人兼挑兩房。
這兩房的産業，約有二千多畝田，江灣鎮上有不少房産，動産更不知細底。
總之，一共約有四五十萬光景，都是歸祥鱗一個人的。
他因着有錢，從小又沒有教管，又仗着他的母舅是湖滬警局的局長，行為上就不很檢束。
平日他任性使氣慣了，自然難免得罪人家；他和人家結怨，也是應有的結果。
我在他的左右鄰家打聽過一回，多數都不說他好話。
這樣，可見他外面一定有什麼仇人，所以這案子的動機也許就是報仇。
&rdquo 報仇是一個新的動機，當然是和&ldquo一箭雙雕&rdquo的戀愛活劇對立的，陸胖子照例不能安于緘默。
陸樵竺問道：&ldquo報仇嗎？那末這個人為什麼還要多一番移屍的手續？&rdquo 姚國英對于陸樵竺起先本已沒有好感，此刻一開口就來一個反駁，自然不會怎樣高興。
他冷冷地答道：&ldquo這是那兇手的一種狡計。
他一定也知道死者和許志公的感情不佳，借此脫卸他的兇罪。
不是也可能的？&rdquo 我覺得國英的解說，陸樵竺一定不會滿意，如果讓樵竺再辯下去，勢必再來一個&ldquo無結果而散&rdquo，那未免沒趣。
我故意打岔地說：&ldquo姚探長，你可曾查得些具體确切的線索？祥鱗究竟有沒有仇人？&rdquo 姚國英道：&ldquo有一件事很值得注意。
據他的左鄰一家姓田的老婆子告訴我，在三四天前的早晨，有一個陌生女子，在傅家的附近徘徊着不走。
在這樣的鄉鎮上，有這種事情發生，當然要惹人注目。
那老婆子便特地留心着瞧伊。
伊的年紀還隻十八九歲，臉蛋兒很美，頭發已經剪去，穿一件蜜色花綢的旗袍，裝束很時式，分明是上海社會的女子。
伊守候了兩個多鐘頭，忽見祥鱗從家裡走出來。
那女子便上前去招呼他。
祥鱗顯然出乎意外，起初怔了一怔，好像有拒絕不認的樣子，但他到底和那女子招呼的。
接着，他們倆便并肩走出了鎮口，似乎向車站方面去的。
這一件事豈不是值得考慮？&rdquo 我應道：&ldquo正是，這消息當真很重要。
我們從這一點上推想，傅祥鱗雖已和玉芙訂婚，一定還有其他的情人。
&rdquo 姚國英道：&ldquo是啊。
但我還知道他對于這個不知誰何的情婦，感情上大緻已經破裂，因此伊在眼前的案子上就有更大的關系。
&rdquo 我忽然想起了那張信箋。
霍桑雖說那信箋是玉芙寫的，但究竟還沒有确切地證明。
智者幹慮，必有一失，也許是霍桑的誤會。
這信箋會不會出于另一個女子的手？ 我說：&ldquo那末，那一張從祥獻身上搜得的紫色的信箋，可會就是這一個情婦寫的？&rdquo 因為我們問過玉芙，伊不承認它是伊寫的。
現在合到這個剪發的女人，木是有些兒近情嗎？ 姚國英連連點着頭。
吐了一口煙，得神地答道：&ldquo桑，汪玉芙不承認那信箋嗎？這樣更符合了。
也許那女子本來也是和祥鱗有婚約的。
伊因着祥鱗另外訂婚，從失望而抱怨。
或是伊自己主動，或是有别的人代抱不平，便設計将他殺死。
至于行兇的計劃，我們更了如指掌。
伊寫信給祥鱗約會，祥鱗當然想不到有這樣的陰謀。
他和那女子的談判大概還沒有結果，本來再有一次約唔；故而祥鱗一接到伊的信，就應約而去
因此，不但陸樵竺急于要知道，我也有同樣的傾向。
他一走進來，去了呢帽，先向室中瞧了一瞧。
他向我問道：&ldquo霍先生呢？&rdquo 我答道：&ldquo他說到外面去散散步，但我想他也許是去調查什麼的。
姚探長，你在博家裡可曾得到什麼線索沒有？&rdquo 姚國英在一張皮墊沙發上坐了下來，把背心仰靠着椅背，又伸直了兩腿，表示他的奔走疲乏。
他點頭答道：&ldquo說話很長，線索也不能說沒有，并且在犯案的動機方面也有一個比較确切的輪廓。
樵星兄，你得到的結果怎麼樣？&rdquo 陸樵笑道：&ldquo結果還不能說，不過我的推想進了一步，剛才我已和包先生談過。
現在我想先聽聽你的說話，或者可以給我些旁證。
&rdquo 姚國英一邊摸出紙煙來吸着，一邊答道：&ldquo我先說這傅祥徽的家庭狀況。
傅家在鎮上北街，是一宅寬大的洋房。
祥鱗是個獨生子，父母早已故世，現在和他的嬸母楊氏同住。
楊氏的丈夫就是樣做的叔父，也已死了三年，卻沒有子息，故而祥鱗一個人兼挑兩房。
這兩房的産業，約有二千多畝田，江灣鎮上有不少房産，動産更不知細底。
總之，一共約有四五十萬光景，都是歸祥鱗一個人的。
他因着有錢，從小又沒有教管，又仗着他的母舅是湖滬警局的局長，行為上就不很檢束。
平日他任性使氣慣了，自然難免得罪人家；他和人家結怨，也是應有的結果。
我在他的左右鄰家打聽過一回，多數都不說他好話。
這樣，可見他外面一定有什麼仇人，所以這案子的動機也許就是報仇。
&rdquo 報仇是一個新的動機，當然是和&ldquo一箭雙雕&rdquo的戀愛活劇對立的，陸胖子照例不能安于緘默。
陸樵竺問道：&ldquo報仇嗎？那末這個人為什麼還要多一番移屍的手續？&rdquo 姚國英對于陸樵竺起先本已沒有好感，此刻一開口就來一個反駁，自然不會怎樣高興。
他冷冷地答道：&ldquo這是那兇手的一種狡計。
他一定也知道死者和許志公的感情不佳，借此脫卸他的兇罪。
不是也可能的？&rdquo 我覺得國英的解說，陸樵竺一定不會滿意，如果讓樵竺再辯下去，勢必再來一個&ldquo無結果而散&rdquo，那未免沒趣。
我故意打岔地說：&ldquo姚探長，你可曾查得些具體确切的線索？祥鱗究竟有沒有仇人？&rdquo 姚國英道：&ldquo有一件事很值得注意。
據他的左鄰一家姓田的老婆子告訴我，在三四天前的早晨，有一個陌生女子，在傅家的附近徘徊着不走。
在這樣的鄉鎮上，有這種事情發生，當然要惹人注目。
那老婆子便特地留心着瞧伊。
伊的年紀還隻十八九歲，臉蛋兒很美，頭發已經剪去，穿一件蜜色花綢的旗袍，裝束很時式，分明是上海社會的女子。
伊守候了兩個多鐘頭，忽見祥鱗從家裡走出來。
那女子便上前去招呼他。
祥鱗顯然出乎意外，起初怔了一怔，好像有拒絕不認的樣子，但他到底和那女子招呼的。
接着，他們倆便并肩走出了鎮口，似乎向車站方面去的。
這一件事豈不是值得考慮？&rdquo 我應道：&ldquo正是，這消息當真很重要。
我們從這一點上推想，傅祥鱗雖已和玉芙訂婚，一定還有其他的情人。
&rdquo 姚國英道：&ldquo是啊。
但我還知道他對于這個不知誰何的情婦，感情上大緻已經破裂，因此伊在眼前的案子上就有更大的關系。
&rdquo 我忽然想起了那張信箋。
霍桑雖說那信箋是玉芙寫的，但究竟還沒有确切地證明。
智者幹慮，必有一失，也許是霍桑的誤會。
這信箋會不會出于另一個女子的手？ 我說：&ldquo那末，那一張從祥獻身上搜得的紫色的信箋，可會就是這一個情婦寫的？&rdquo 因為我們問過玉芙，伊不承認它是伊寫的。
現在合到這個剪發的女人，木是有些兒近情嗎？ 姚國英連連點着頭。
吐了一口煙，得神地答道：&ldquo桑，汪玉芙不承認那信箋嗎？這樣更符合了。
也許那女子本來也是和祥鱗有婚約的。
伊因着祥鱗另外訂婚，從失望而抱怨。
或是伊自己主動，或是有别的人代抱不平，便設計将他殺死。
至于行兇的計劃，我們更了如指掌。
伊寫信給祥鱗約會，祥鱗當然想不到有這樣的陰謀。
他和那女子的談判大概還沒有結果，本來再有一次約唔；故而祥鱗一接到伊的信，就應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