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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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霍桑道：&ldquo你還不滿意？為什麼？&rdquo
&ldquo我覺得這個兇手太可憐。
但那董貝錦真是太便宜哩！&rdquo &ldquo唔，他的不死真是很僥幸的。
&rdquo &ldquo原是啊。
我的不滿，就覺得這樣的人偏偏能死裡逃生，法律的羅網又罩不住他。
天意實在太欠公允。
&rdquo 霍桑忽歎一口氣，說：&ldquo包朗，人世間不平的事多着呢，你不能事事滿意。
不過&lsquo多行不義&rsquo的人，遲早會自食他的後果。
你但緩緩地瞧着罷。
&rdquo 我也歎了幾口氣。
室中使靜了一靜。
一會，我又問道：&ldquo霍桑，那兇手的姓名，你總已知道了要？他叫什麼？&rdquo 霍桑瞧瞧我，忽從椅子上立了起來，低倒了頭，在突中踱了幾步，又微微地歎氣。
他說：&ldquo包朗，他既不願意把姓名告人，我們何必多此一舉，給他搞揚出來？你将來紀載起來，但稱他做一個無名的兇手好了。
&rdquo他停了一停，忽站住了瞧我。
&ldquo包朗，算了罷。
人世間悲慘的戲劇委實太多粒我們也不必虛寄我們無聊的同情。
隻有盡我們可能的力量，替社會大衆鏟除些害人的敗類，使這種慘劇少演幾幕。
&rdquo 我點了點頭。
天色陰雲不雨。
我的心境有些相仿，情緒上的煩想傷感，一時仍沒法排遣。
霍桑把火爐中的煤塊撥開了些，燒着了一支白金龍，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拍我的肩膊。
&ldquo包朗，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哩。
&rdquo &ldquo喔，還有什麼問題？&rdquo &ldquo問題雖不算大，倒不大容易解決。
&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而且這問題的解決，關鍵完全在你的手裡。
&rdquo &ldquo奇怪。
我不懂。
你何必再打啞謎？&rdquo &ldquo前夜我們在萬豐酒樓門前說的話，你總不見得就會忘記罷？&rdquo 我想了一想，不禁笑起來。
我道：&ldquo你不是說我們的東道嗎？好，前天夜裡我果真不幸跌過斤鬥。
今晚我就請你到泰東去吃西餐好了。
&rdquo 霍桑也點頭笑道：&ldquo那就好。
你先打個電話回去，告訴你夫人，今夜我還要留你住一夜。
&hellip&hellip今夜有一個條件，大家都不許喝酒，免得你再弄出什麼意外的亂子。
吃過了晚飯，我還打算往大華電影院去瞧那新映的《孤雛淚》呢。
&rdquo他竟得寸進尺，簡直帶着些竹杠主義。
我道：&ldquo那也贊成。
不過瞧電影應得由你作東。
&rdquo 霍桑一邊吐着煙，一邊緩緩答道：&ldquo這怎麼說？你昨夜不是接連跌了兩跤嗎？那你自然應該作兩次東道。
&rdquo 我笑了一笑，依約實踐我的東道。
第二天報上，另有一節意外的消息，竟使我驚喜交集，同時也彌補了我的忿忿不平的缺憾。
原來那董貝錦律師上一天在南京下車，車還沒有停，他似乎因着什麼緊急的事情，心慌急速，先自跳下來，可是一失足便跌到了路軌上去。
他的頭顱被車輪輾破了，腦漿都進了出來。
但那董貝錦真是太便宜哩！&rdquo &ldquo唔，他的不死真是很僥幸的。
&rdquo &ldquo原是啊。
我的不滿，就覺得這樣的人偏偏能死裡逃生，法律的羅網又罩不住他。
天意實在太欠公允。
&rdquo 霍桑忽歎一口氣，說：&ldquo包朗，人世間不平的事多着呢，你不能事事滿意。
不過&lsquo多行不義&rsquo的人，遲早會自食他的後果。
你但緩緩地瞧着罷。
&rdquo 我也歎了幾口氣。
室中使靜了一靜。
一會，我又問道：&ldquo霍桑，那兇手的姓名，你總已知道了要？他叫什麼？&rdquo 霍桑瞧瞧我，忽從椅子上立了起來，低倒了頭，在突中踱了幾步，又微微地歎氣。
他說：&ldquo包朗，他既不願意把姓名告人，我們何必多此一舉，給他搞揚出來？你将來紀載起來，但稱他做一個無名的兇手好了。
&rdquo他停了一停，忽站住了瞧我。
&ldquo包朗，算了罷。
人世間悲慘的戲劇委實太多粒我們也不必虛寄我們無聊的同情。
隻有盡我們可能的力量，替社會大衆鏟除些害人的敗類，使這種慘劇少演幾幕。
&rdquo 我點了點頭。
天色陰雲不雨。
我的心境有些相仿，情緒上的煩想傷感，一時仍沒法排遣。
霍桑把火爐中的煤塊撥開了些，燒着了一支白金龍，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拍我的肩膊。
&ldquo包朗，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哩。
&rdquo &ldquo喔，還有什麼問題？&rdquo &ldquo問題雖不算大，倒不大容易解決。
&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而且這問題的解決，關鍵完全在你的手裡。
&rdquo &ldquo奇怪。
我不懂。
你何必再打啞謎？&rdquo &ldquo前夜我們在萬豐酒樓門前說的話，你總不見得就會忘記罷？&rdquo 我想了一想，不禁笑起來。
我道：&ldquo你不是說我們的東道嗎？好，前天夜裡我果真不幸跌過斤鬥。
今晚我就請你到泰東去吃西餐好了。
&rdquo 霍桑也點頭笑道：&ldquo那就好。
你先打個電話回去，告訴你夫人，今夜我還要留你住一夜。
&hellip&hellip今夜有一個條件，大家都不許喝酒，免得你再弄出什麼意外的亂子。
吃過了晚飯，我還打算往大華電影院去瞧那新映的《孤雛淚》呢。
&rdquo他竟得寸進尺，簡直帶着些竹杠主義。
我道：&ldquo那也贊成。
不過瞧電影應得由你作東。
&rdquo 霍桑一邊吐着煙，一邊緩緩答道：&ldquo這怎麼說？你昨夜不是接連跌了兩跤嗎？那你自然應該作兩次東道。
&rdquo 我笑了一笑，依約實踐我的東道。
第二天報上，另有一節意外的消息，竟使我驚喜交集，同時也彌補了我的忿忿不平的缺憾。
原來那董貝錦律師上一天在南京下車，車還沒有停，他似乎因着什麼緊急的事情，心慌急速，先自跳下來，可是一失足便跌到了路軌上去。
他的頭顱被車輪輾破了，腦漿都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