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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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會着法律的面具而昧心作惡的律根們得到一種殷鑒!&rdquo他忽咯咯地笑了一聲,笑聲裡卻含着冷氣。

     我們四個人隻把眼光交換着,都保守着靜默,青等他繼續供述。

     他又道:&ldquo你們可知道我行兇的動機?唔,你們也許要說我是出于複仇。

    其實這件事,我個人複仇的成分至多十分之三;十分之七卻要想首社會上一般受屈含怨的弱者伸一伸冤!你們可知道那陶秀美和肝棟仁二人是什麼樣人?老實說,這陶秀美是個有夫之婦;蔔棟仁卻是這有夫之婦的好夫;還有那個律根董貝棉,就是為了金錢的勢力i幫着這一對混賬的男女壓迫一個弱者,使他終于含怨莫伸!這個被壓迫的弱者就是我! 他停了一停,呼吸似較前短促,額角上的青筋隆然,臉色也有些變異。

    我們四個人大家靜穆地團坐着,都仍斂神一志地靜聽。

     一會,那人又說:&ldquo我和陶秀美的婚姻是自由結合的。

    結婚的時候,我的家境很好,可是安樂之神不久便舍我而去。

    經過了三年愉快的生活,我們兩個人因為濫用無度,又遭了一次火災的損失,經濟狀況便一落于文地降到了困難的地位。

    我曾受過教育,還有些謀生的薄技。

    我因和我的妻子計議,我們雖然突些,但必要的衣食問題總還有方法解決。

    隻有我們倆想得明白,有錢時大家既然享用過,現在環境變了,但須安貧厮守,彼此勞些心力,原也可以有快樂的希望。

    誰知秀美享用慣了,沾染了所謂摩登女子的習氣,竟有些不甘安貧。

    在那時候,忽然有個人面背心的蔔棟仁起了歹意。

     &ldquo這蔔棟仁名義上總算是我的朋友,卻居心叵測,做了破壞我家庭的仇敵。

    他家裡有錢,又生就一副勾引婦女的嘴臉。

    秀美正自耐不住清貧,所以不多見時,他們便成全了他們所謂的&lsquo自由&rsquo!有一天,秀美竟拿了伊所有的東西,一夫不回。

    我知道這事于蔔棟仁的誘惑,正待借重法律的救濟,破壞他們的獸化式的自由。

    不料第二天,那董貝錦律師黨來了一封信,聲言秀美因着受我虐待,故而要求離婚,并且還要素我贍養費用。

    這種憑空誣陷的說話既出情理以外,無論哪一國的法律,在勢當然不能成立。

    &rdquo是在這個時代,法律好像是有錢人的專有武器&mdash&mdash換句話說,金錢的勢力盡可以變更法律!一連開了三廢,那董x錦仗着利嘴,又仿造了幾種虛僞的證據,竟使我到底失敗!霍先生,我一向聽得你的大名,知道你是注重正義公道的。

    你想我受了這口怨氣,有什麼對付方法?上訴,要錢;請律師,要錢;我沒有錢,有什麼法子?霍先生,那時候我幾乎要發瘋了!我在一忿之餘,便打算自殺! 他說到這裡,臉色忽發青白,雙眉緊鎖。

    他的身子像要挺直,可是沒有效果,他的腰仍有些彎。

    他的右手也按在他的腹上。

    我料想他的身體上一定有什麼難受;或是他提起了失意的心事,刺激太厲害,才有這種慘變。

    倪金壽和楊寶興雖依舊靜默,但神氣上似也受了些激動。

    霍桑一進很沉靜地聽那人講話,一邊卻一眼不多地維在他的臉上。

     霍桑忽問道:&ldquo你為什麼如此?可是腹中覺得疼痛?你莫非已經&mdash&mdash?&rdquo 那人忽把左手亂搖了一陣,接口道:&ldquo你們别多問了。

    我的活快要完了。

    我現在再把我親手幹的這兩件案子的情形告訴你們。

    我起先雖有自殺的意念,後來一想,我這樣子默默地自殺,真是白死;不但給這一對狗男女暗笑,别的人知道了,也要說我是沒用的弱蟲。

    因此,我就定意先把這幾個人處死了,然後再死。

    這樣,不但可以報我個人的私仇,也可使那些和我同樣受屈飲恨的人吐一些氣!&rdquo &ldquo我所得這兩個狗男女到杭州去行婚禮,直到七八天前,他們方才回來。

    我又打聽得他們回來以後,每夜要往中華舞台裡去。

    我要下個,再簡便沒有。

    &rdquo &ldquo我一想到那可惡的董貝錦,又打算把他做一個榜樣,給一般玩法的律師們做一種棒喝。

    律師的地位本來很崇高,他們的天職就是保障人權&mdash&mdash尤其是一般無産無勢階級的平民,更需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