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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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為之惕息,而公以之抗詞。

    友元忠之茔魂,出太子于坑陷。

    人謂此舉,義重于生,由是長流欽州,守正故也。

    ”文多不盡載。

     右補阙毋□,博學有著述才,上表請修古史,先擢日目以進。

    玄宗稱善,賜絹百疋。

    性不飲茶,(制《代茶餘序》),其略曰:“釋滞銷壅,一日之利暫佳;瘠氣侵精,終身之累斯大。

    獲益則歸功茶力,贻患則不為茶災。

    豈非福近易知,禍遠難見。

    ”□直集賢,無何,以熱疾暴終。

    初,□夢着衣冠上比北邙山,親友相送,及至山頂,回顧不見一人,意惡之。

    及卒,僚友送至北邙山,鹹如所夢。

    玄宗聞而憚之,贈朝散大夫。

     自漢魏以來,曆代皆封孔子後,或為褒城侯,或号褒聖侯。

    至開元二十七年,诏冊孔子為文宣王,其嗣褒城侯,改封文宣王。

    令右丞相裴耀卿攝太尉,持節就國子監冊命訖,有司奠祭,樂用宮懸八佾之舞。

    诏曰:“弘我王化,在乎儒術。

    皆發揮此道,啟迪含靈,則生人以來,未有如夫子也。

    所謂自天攸縱,将聖多能,德配乾坤,身揭日月。

    故能緻天下之太平,成天下之大經。

    美政教,移風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到于今受其賜,不其猗欤!”文多不盡載。

     ◆懲戒第二十五 太宗嘗與侍臣泛舟春苑,池中有異鳥随波容與,太宗擊賞數四,诏坐者為詠,召閻立本寫之。

    閣外傳呼雲:“畫師閻立本。

    ”立本時為主爵郎中,奔走流汗,俯伏池側,手揮丹青,不堪愧赧。

    既而,戒其子曰:“吾少好讀書,幸免面牆,緣情染翰,頗及侪流。

    唯以丹青見知,躬厮養之預務,辱莫大焉!汝宜深戒,勿習此也。

    ” 高宗朝,姜恪以邊将立功為左相,閻立本為右相。

    時以年饑,放國子學生歸,又限令史通一經。

    時人為之語曰:“左相宜威沙漠,右相馳譽丹青。

    三館學生放散,五台令史明經。

    ”以末伎進身者,可為炯戒。

     劉仁軌為給事中,與中書令李義府不協,出為青州刺史。

    時有事遼海,義府逼仁軌運糧,果漂沒。

    敕禦史袁異式按之。

    異式希義府意,遇仁軌不以禮,或對之猥洩,曰:“公與當朝仇者為誰何不引決?”仁軌曰:“乞方便。

    ”乃于房中裂布,将頭自缢。

    使與掩扇,少頃,仁軌出曰:“不能為公死,劉仁軌豈失卻死耶!”坐此除名。

    大将軍劉仁願克百濟,奏以為帶方州刺史。

    仁願凱旋,高宗謂之曰:“卿将家子,處置補署,皆稱朕意,何也?”仁願拜謝曰:“非臣能為,乃前青州刺史教臣耳。

    ”遽發诏征之,至則拜大司憲,禦史大夫也。

    初,仁軌被征,次于萊州驿,舍于西廳。

    夜已久,有禦史至,驿人曰:“西廳稍佳,有使止矣。

    ”禦史曰:“誰?”答曰:“帶方州刺史。

    ”命移仁軌于東廳。

    既拜大夫,此禦史及異式俱在台内,不自安。

    仁軌慰之曰:“公何瘦也無以昔事不安耶!知君為勢家所逼,仁軌豈不如韓安國,但恨公對仁軌卧而洩耳。

    ”又謂諸禦史曰:“諸公出使,當舉冤滞,發明耳目,舉行禮義;無為煩擾州縣而自重其權。

    ”指行中禦史曰:“隻如某禦史,夜到驿,驿中東廳、西廳複有何異乎若移乃公就東廳,豈忠恕之道也!願諸公不為也。

    ”仁軌後為左仆射,與中書令李敬玄不協。

    時吐蕃入寇,敬玄奏仁軌征之。

    軍中奏請,多為敬玄所掣肘。

    仁軌表敬玄知兵事,敬玄固辭。

    高宗曰:“仁軌須朕,朕亦行之,卿何辭?”敬玄遂行,大敗于青海,時議稍少之。

    始,仁軌既官達,其弟仁相在鄉曲,升沉不同,遂構嫌恨,與軌别籍。

    每于縣祗奉戶課,或謂之曰:“何不與給事同籍五品家當免差科。

    ”仁相曰:“誰能向狗尾底避陰涼!”兄弟以榮賤緻隔者,可為至戒。

     楊昉為左丞,時宇文化及子孫理資蔭,朝庭以事隔兩朝,且其家親族亦衆,多為言者。

    所司理之,至于左司。

    昉未詳其案狀,訴者以道理已成,無複疑滞,勃然逼昉。

    昉曰:“适朝退未食,食畢當詳案。

    ”訴者曰:“公雲未食,亦知天下有累年羁旅訴者乎?”昉遽命案,立批之曰:“父殺隋主,子訴隋資。

    生者猶配遠方,死者無宜更叙。

    ”時人深賞之。

     婁師德,以殿中充河源軍使。

    永和中,破吐蕃于白羊澗,八戰七勝,優诏褒美,授左骁衛郎将。

    高宗手诏曰:“卿有文武才幹,故授卿武職,勿辭也。

    ”累遷納言。

    臨終數日,寝興不安,無故驚曰:“拊我背者誰?”侍者曰:“無所見。

    ”乃獨言,若有所争者,曰:“我壽當八十,今追我何也?”複自言,往為官誤殺二人,減十年,詞氣若有屈伏,俄而氣絕。

    以婁公之明恕,尚不免濫,為政者得不慎欤! 李義府定策立則天,自中書舍人拜相,與許敬宗居中用事,連起大獄,誅鋤将相,道路以目駭。

    人則谄谀,出則奸宄,賣官鬻獄,海内嚣然。

    百寮畏憚,如畏天後。

    高宗知其罪狀,謂之曰:“卿兒子女婿,皆不謹慎,多作罪過。

    今且為卿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