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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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同謝。

    ”璟曰:“恩制示禮數,不以禮遣璟,璟不當行,謹不謝”。

    乃上言曰:“臣以憲司,位居獨坐。

    今隴蜀無變,不測聖意令臣副峤何也恐乖朝庭故事,請不奉制。

    ”易之等冀璟出使,當别以事誅之。

    既不果,伺璟家有婚禮,将刺殺之。

    有密以告者,璟乘事舍于他所,乃免。

    易之尋伏誅。

     薛懷義承寵遇,則天俾之改姓,雲是驸馬薛紹再従叔。

    或俗人号為“薛師”,猖狂恃勢,多度膂力者為僧,潛圖不軌。

    殿中侍禦史周矩奏請按之。

    則天曰:“不可。

    ”矩固請,則天曰:“卿去矣,朕即遣來。

    ”矩至台,薛師亦至,踏階下馬,但坦腹于床。

    将按之,薛師躍馬而去,遽以聞則天。

    則天曰:“此道人患風,不須苦問。

    所度僧,任卿窮按其事。

    ”諸僧流遠惡州。

    矩後竟為薛師之所構,下獄死。

    古 則天朝,契丹寇河北,武懿宗将兵讨之,畏懦不進。

    比賊退散後,乃奏滄瀛等州诖誤者數百家。

    左拾遺王永禮廷折之曰:“素無良吏教習,城池又不完固,遇賊畏懼,苟従之以求生,豈其素有背叛之心耶懿宗擁兵數萬,聞賊辄退走,失城邑,罪當誅戮。

    今乃移禍草澤诖誤之人以自解,豈為臣之道。

    請斬懿宗,以謝河北百姓。

    ”懿宗惶懼。

    諸诖誤者悉免。

     中宗朝,鄭普思承恩寵而潛圖不軌。

    蘇瑰奏請按之,以司直範獻忠為判官。

    環奏收曾思。

    曾思妻得幸于韋庶人,持敕于禦前對。

    中宗屢抑瑰而理普思,應對頗不中。

    獻忠曆階而進曰:“臣請先斬蘇瑰”。

    中宗問其故,對曰:“蘇瑰,國之大臣,荷榮貴久矣,不能先斬逆賊,而後聞。

    今使其眩惑天聽,搖動刑柄,而普思反狀昭露,陛下為其申理,此其反者不死。

    今聖躬萬福,豈有天耶臣請死,終不能事普思。

    ”獄乃定,朝廷鹹壯之。

     中宗反才月餘,而武三思居中用事,皇後韋氏頗幹朝政,如則天故事。

    桓彥範奏曰:“伏見陛下每臨朝聽政,皇後必施帷幔,坐于殿上,參聞政事。

    愚臣曆選列辟,詳求往代帝王有與婦人謀及政事者,無不破國亡家,傾朝繼路。

    以陰幹陽,違天也:以婦淩夫,違人也。

    違天不祥,違人不義。

    《書》稱‘牝雞之晨,唯家之索’。

    《易》曰‘無攸遂,在中饋’。

    言婦人不得幹政也。

    伏願陛下覽古人之言,以蒼生為念,不宜令皇後往正殿幹外朝,專在中宮,聿修陰教,則坤儀式叙,鼎命惟新矣。

    ”疏奏不納。

    又有故僧惠範、山人鄭普思、葉靜能等,并挾左道,出入宮禁。

    彥範等切谏,并不従。

    後彥範等反及禍。

     桓彥範等,既匡複帝室,勳烈冠古,武三思害其公忠,将誣以不軌誅之。

    大理丞李朝隐請聞明狀。

    卿裴譚附會三思,異朝隐判,竟坐誅。

    譚遷刑部尚書,侍禦史李祥彈之曰:“異李朝隐一判,破桓敬等五家。

    附會三思,狀驗斯在,天下聞者,莫不寒心。

    刑部尚書,従此而得。

    ”略無回避,朝庭壯之。

    祥解褐監亭尉,因校考為錄事參軍所擠排。

    祥趨入,謂刺史曰:“錄事恃糾曹之權,祥當要居之地,為其妄褒貶耳。

    使祥秉筆,頗亦有詞。

    ”刺史曰:“公試論錄事狀。

    ”遂授筆曰:“怯斷大案,好勾小稽。

    隐自不清,疑他總濁。

    階前兩競,鬥困方休。

    獄裡囚徒,非赦不出。

    ”天下以為譚笑之最矣。

     宗楚客與弟晉卿及紀處讷等恃權勢,朝野嶽牧除拜多出其門。

    百寮惕懼,莫敢言者。

    監察禦史崔琬不平之,乃具法冠,陳其罪狀,請收案問。

    中宗不許。

    明日,又進密狀,乃降敕曰:“卿列霜簡,忠在觸邪,遂能不懼權豪,便有彈射。

    眷言稱職,深領乃誠。

    然楚客等大臣,須存禮度。

    朕識卿姓名,知卿鲠直,但守至公,勿有回避。

    ”自此朝廷相謂曰:“仁者必有勇,其崔公之謂欤!”累遷刑部郎中。

    琬兄璆,以孝友稱,曆刑部員外、揚州司馬。

    丁母憂,晝夜哀号,水漿不于口。

    不勝喪而卒。

     陸大同為雍州司田,時安樂公主、韋溫等侵百姓田業,大同盡斷還之。

    長吏懼勢,謀出大同。

    會将有事南郊,時已十月,長吏乃舉牒令大同巡縣勸田疇,冀他判司搖動其按也。

    大同判雲:“南郊有事,北陸已寒;丁不在田,人皆入室。

    此時勸課,切恐煩勞。

    ”長吏益不悅,乃奏大同為河東令,尋複為雍州司田。

    長吏新興王晉,附會太平公主,故多阿黨。

    大同終不従。

    因謂大同曰:“雍州判佐,不是公官,公何為不别求好官?”大同曰:“某無身材,但守公直,素無廊廟之望,唯以雍州判佐為好官。

    ”晉不能屈。

    大同阖門雍睦,四従同居。

    法言即大同伯祖也。

     李令質為萬年令,有富人同行盜,系而按之。

    驸馬韋擢策馬入縣救盜者,令質不従。

    擢乃谮之于中宗。

    中宗怒,臨軒召見,舉朝為之恐懼。

    令質奏曰:“臣必以韋擢與盜非親非故,故當以貨求耳。

    臣豈不懼擢之勢,但申陛下法,死無所恨。

    ”中宗怒解,乃釋之。

    朝列賀之,曰:“設以獲譴,流于嶺南,亦為幸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