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一出風頭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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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次的緣故，義赈是有例可援的。
&rdquo玉玲道：&ldquo這話也有道理。
我有兩三天沒出門，也不知道我這女朋友裡面，有人被邀過沒有。
明天下午，錢太太約在她家裡打小牌，也許可以碰着幾位愛唱戲的閨秀，順便讨教讨教她們的意見。
&rdquo鳳八道：&ldquo女人家虛榮心重，隻有你被請，她們沒份，一定不高興。
&rdquo 玉玲正要鳳八這樣猜想，等鳳八過瘾的時候，卻悄悄地打出去一個電話，通知所謂約請打牌的那位錢太太，請她明早來個電話催請。
便請她轉約幾位小姐少奶奶太太，自己要借錢公館的河南廚子請一回客。
這一種手腕，她們常拿出來，欺瞞着丈夫的錢太太既是同類的人，自不把這件事認為稀奇，便照着玉玲的話舉辦了。
次日下午四點鐘，玉玲一批女友在錢公館裡集齊。
玉玲為了在煙榻上多遲疑了片刻，到錢公館時已是最後的一個人了。
大家見了她，齊聲笑着迎道：&ldquo名票來了，名票來了。
&rdquo玉玲笑道：&ldquo今天你們才知道我是票友嗎？&rdquo其中有一位李四奶奶，丈夫是外國進出口公司的買辦，在他們家裡的習慣上，外國名人的邀請那是一件意外的榮寵，這就首先迎着握住玉玲的手，向她笑道：&ldquo報上都登載過了，說是義赈會的符裡德，有一封信邀您出來，參加遊藝會，您打算演什麼拿手戲呢？&rdquo玉玲道：&ldquo這件事，我還沒有和八爺商量好，唱不唱，還沒有決定呢。
&rdquo 李四奶奶将臉色一沉，深深地點了兩點頭，望了她道：&ldquo八奶奶，這個機會您可别錯過。
他們義赈會出面子辦什麼事，可沒有碰過人家的釘子。
本來嘛，這裡面的董事，雖說是中外各半，可是出力出錢的董事，都是西洋人，中國人自己倒是隻挂一個名。
人家為了你中國的事那樣熱心，邀着你中國人自己出來參加，怎好推辭？所以凡是他們看中了可以幫忙的人，就是當今大總統也隻好挺身出來，接受那一份義務。
您府上在租界上那麼些個産業，也應當聯絡聯絡西洋人。
&rdquo玉玲和她拉着手，同在沙發上坐着，因道：&ldquo那些呢，我們都還顧不着。
不過大家在社會上混，都是一個面子，人家客客氣氣，把我們當個人物看待，我們就不能不給人家一個面子。
&rdquo在場的女友都贊成這個說法，一緻說是。
玉玲笑道：&ldquo我們這位八爺，也不知幾天忙些什麼，報紙都沒有工夫看。
總要到晚上十二點鐘以後，先過完了一遍煙瘾，然後才躺在煙榻上，對了煙燈看報。
這消息大概是今天報紙上才登出來，我自己還不知道，正打算憋着一肚子話來報告各位，再來請教。
既是你們知道了，這就和我出個主意吧。
&rdquo 這些女客中，有一位尚太太是年紀大一些的人，雖是容顔不能和這些人比美，可是在經驗方面，她比所有的女人都豐富，大家都喜歡和她交朋友，以便應付家庭和男人。
因之每次聚會，都有她參加。
這時，在座的女人就都向尚太太道：&ldquo老大姐，請你給八奶奶拿一點兒主意吧。
&rdquo那尚太太也斜靠在一張沙發上坐了，架了腿，右手做了一個蘭花式夾了一支銀質鑲翡翠的紙煙細管子，上面插着一支煙，略略地沾了嘴唇，未曾去吸。
她沒有說話，先向玉玲微笑了一笑。
玉玲笑道：&ldquo看尚太太這個樣子，好像有什麼話先要審問我。
&rdquo尚太太将煙管子送到嘴裡吸了一口煙，然後笑道：&ldquo審問是不敢當，我倒是能猜一猜八奶奶的心事。
據我想來，八奶奶是一百分願意一千分願意過上這麼一回戲瘾，隻是八爺還沒有答應下來。
可是為了那義赈會的面子太大了，八爺也不便完全拒絕，于今還在似可不可之間。
八奶奶這頓飯，就是要我們給她出個主意，怎麼讓八爺也願意。
&rdquo 玉玲笑道：&ldquo他倒也無所謂，不過我想到我鳳家人多嘴雜，這事總得多想一想。
&rdquo尚太太将嘴一撇笑道：&ldquo八爺事事都怕你，隻有這一件事，你略微怕他一點兒，那也不生關系，你又何必瞞着。
你既然不肯說真心話，我們也就沒有法子和你做諸葛亮了。
&rdquo玉玲點着頭笑道：&ldquo好，就算你猜得對，你有什麼法子教給我呢？&rdquo尚太太搖搖頭道：&ldquo就算猜得對，分明是我還沒有完全猜對。
既沒有完全猜對，我說出來的主意也未必合用。
&rdquo玉玲站起來，拍了她一下肩膀，笑道：&ldquo我的老姐姐，這也夠瞧的了，你一定要亮出我的想法，說我怕老爺嗎？就是把我形容得太不堪了，與你這好朋友，也沒有多大的面子吧。
&rdquo尚太太點頭笑道：&ldquo聽你說得可憐，我就和你出點兒主意。
&rdquo于是她噴着煙說出她的錦囊妙計來。
&rdquo玉玲道：&ldquo這話也有道理。
我有兩三天沒出門，也不知道我這女朋友裡面，有人被邀過沒有。
明天下午，錢太太約在她家裡打小牌，也許可以碰着幾位愛唱戲的閨秀，順便讨教讨教她們的意見。
&rdquo鳳八道：&ldquo女人家虛榮心重，隻有你被請，她們沒份，一定不高興。
&rdquo 玉玲正要鳳八這樣猜想，等鳳八過瘾的時候，卻悄悄地打出去一個電話，通知所謂約請打牌的那位錢太太，請她明早來個電話催請。
便請她轉約幾位小姐少奶奶太太，自己要借錢公館的河南廚子請一回客。
這一種手腕，她們常拿出來，欺瞞着丈夫的錢太太既是同類的人，自不把這件事認為稀奇，便照着玉玲的話舉辦了。
次日下午四點鐘，玉玲一批女友在錢公館裡集齊。
玉玲為了在煙榻上多遲疑了片刻，到錢公館時已是最後的一個人了。
大家見了她，齊聲笑着迎道：&ldquo名票來了，名票來了。
&rdquo玉玲笑道：&ldquo今天你們才知道我是票友嗎？&rdquo其中有一位李四奶奶，丈夫是外國進出口公司的買辦，在他們家裡的習慣上，外國名人的邀請那是一件意外的榮寵，這就首先迎着握住玉玲的手，向她笑道：&ldquo報上都登載過了，說是義赈會的符裡德，有一封信邀您出來，參加遊藝會，您打算演什麼拿手戲呢？&rdquo玉玲道：&ldquo這件事，我還沒有和八爺商量好，唱不唱，還沒有決定呢。
&rdquo 李四奶奶将臉色一沉，深深地點了兩點頭，望了她道：&ldquo八奶奶，這個機會您可别錯過。
他們義赈會出面子辦什麼事，可沒有碰過人家的釘子。
本來嘛，這裡面的董事，雖說是中外各半，可是出力出錢的董事，都是西洋人，中國人自己倒是隻挂一個名。
人家為了你中國的事那樣熱心，邀着你中國人自己出來參加，怎好推辭？所以凡是他們看中了可以幫忙的人，就是當今大總統也隻好挺身出來，接受那一份義務。
您府上在租界上那麼些個産業，也應當聯絡聯絡西洋人。
&rdquo玉玲和她拉着手，同在沙發上坐着，因道：&ldquo那些呢，我們都還顧不着。
不過大家在社會上混，都是一個面子，人家客客氣氣，把我們當個人物看待，我們就不能不給人家一個面子。
&rdquo在場的女友都贊成這個說法，一緻說是。
玉玲笑道：&ldquo我們這位八爺，也不知幾天忙些什麼，報紙都沒有工夫看。
總要到晚上十二點鐘以後，先過完了一遍煙瘾，然後才躺在煙榻上，對了煙燈看報。
這消息大概是今天報紙上才登出來，我自己還不知道，正打算憋着一肚子話來報告各位，再來請教。
既是你們知道了，這就和我出個主意吧。
&rdquo 這些女客中，有一位尚太太是年紀大一些的人，雖是容顔不能和這些人比美，可是在經驗方面，她比所有的女人都豐富，大家都喜歡和她交朋友，以便應付家庭和男人。
因之每次聚會，都有她參加。
這時，在座的女人就都向尚太太道：&ldquo老大姐，請你給八奶奶拿一點兒主意吧。
&rdquo那尚太太也斜靠在一張沙發上坐了，架了腿，右手做了一個蘭花式夾了一支銀質鑲翡翠的紙煙細管子，上面插着一支煙，略略地沾了嘴唇，未曾去吸。
她沒有說話，先向玉玲微笑了一笑。
玉玲笑道：&ldquo看尚太太這個樣子，好像有什麼話先要審問我。
&rdquo尚太太将煙管子送到嘴裡吸了一口煙，然後笑道：&ldquo審問是不敢當，我倒是能猜一猜八奶奶的心事。
據我想來，八奶奶是一百分願意一千分願意過上這麼一回戲瘾，隻是八爺還沒有答應下來。
可是為了那義赈會的面子太大了，八爺也不便完全拒絕，于今還在似可不可之間。
八奶奶這頓飯，就是要我們給她出個主意，怎麼讓八爺也願意。
&rdquo 玉玲笑道：&ldquo他倒也無所謂，不過我想到我鳳家人多嘴雜，這事總得多想一想。
&rdquo尚太太将嘴一撇笑道：&ldquo八爺事事都怕你，隻有這一件事，你略微怕他一點兒，那也不生關系，你又何必瞞着。
你既然不肯說真心話，我們也就沒有法子和你做諸葛亮了。
&rdquo玉玲點着頭笑道：&ldquo好，就算你猜得對，你有什麼法子教給我呢？&rdquo尚太太搖搖頭道：&ldquo就算猜得對，分明是我還沒有完全猜對。
既沒有完全猜對，我說出來的主意也未必合用。
&rdquo玉玲站起來，拍了她一下肩膀，笑道：&ldquo我的老姐姐，這也夠瞧的了，你一定要亮出我的想法，說我怕老爺嗎？就是把我形容得太不堪了，與你這好朋友，也沒有多大的面子吧。
&rdquo尚太太點頭笑道：&ldquo聽你說得可憐，我就和你出點兒主意。
&rdquo于是她噴着煙說出她的錦囊妙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