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屋令人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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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斜地掩了屋的一角。
王大嬸估量一會兒，笑道：&ldquo這間屋子，卧房不像卧房，客廳不像客廳，什麼意思呢？&rdquo玉玲笑道：&ldquo我原來也不曉得。
據八爺說，這是仿着大帥公館裡的排場，倘若來了心腹人，躺着談心用的。
&rdquo翠蓮插嘴笑道：&ldquo誰還是你們的心腹人？還不是你兩個人躺着談心。
&rdquo王大嬸笑道：&ldquo她和八爺談心，還用得着躺在這裡談嗎？你這傻孩子。
人家有這麼多屋子，不這樣鋪排，那不會空着？&rdquo 五奶奶聽了這話，越發高興，由這小屋子拐了一個彎，推門進去，她笑道：&ldquo這就是他們的新房了。
&rdquo王家母女走過去，首先讓他們注意到的，就是迎面一張大床，金光燦爛，倒真是見所未見。
五奶奶似乎明白了她們的意思，便笑道：&ldquo你瞧瞧這張床，看起來沒什麼特别，來路可遠。
鳳大帥為了五夫人，在香港買了這一張銅床來，八爺将它留下來，給我們玉玲睡。
打電報到香港去，另給五夫人買一張。
這是真正英國貨。
柱子和床欄杆都是白銅的，床墊子裡的彈簧，又結實又軟和。
&rdquo說着她掀開碧羅帳子，用手在床墊上按了兩按。
可是翠蓮倒另發現了一件事，就是紅緞子的被、白綢的褥子，以至于枕頭，都繡着大小鳳凰。
便微笑道：&ldquo我們這位姐姐，真也是到什麼地方說什麼話。
于今是鳳家少奶奶了，生怕人家不曉得你姓鳳，什麼地方都有這鳳凰做記号。
&rdquo玉玲笑道：&ldquo我哪有這些工夫？這都是八爺家裡的老排場。
&rdquo翠蓮看看這屋子裡面，又是配合了這銅床的顔色，家具都漆了芽黃色。
玻璃雕花的櫥子，在格子裡面襯托着大紅的綢子，對床安置了立地的一架大穿衣鏡，把一間屋子照成了兩間屋子。
梳妝台上，對照着兩架銀座子彩綢宮紗的電桌燈，和穿衣鏡子對照，梳妝鏡裡是映着很深。
屜桌下層，有一排玻璃空格，配置也安合好了，随了格子放着各種鞋子。
床面立着一架小幾桌，有一隻景泰藍的彩鳳，嘴裡銜着一個紅瓷罩子，罩了一盞電燈。
總之，雖是這些家具，人家也可以辦到，但一定有幾個特點為人家所無。
比如那床面前，人家至多鋪一張狗皮毯子罷了，而他這床面前，毛茸茸的是灰白的狼皮毯子。
五奶奶笑道：&ldquo照說呢，玉玲唱得這樣紅，給人當二房，是受一點兒委屈。
可是要看到八爺在她身上這樣花錢，也就很可以了。
&rdquo翠蓮笑道：&ldquo好是好，怎麼不給我玉玲姐買兩隻好皮箱呢？他們在南方買銅床？還不能在南方買皮箱嗎？&rdquo玉玲雖深自鎮定，不肯露出誇張的樣子來，可是她也不願人家尋出了她的短處。
她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立刻向翠蓮招招手，笑道：&ldquo你跟我到這兒來瞧瞧。
&rdquo翠蓮見她很快地向床後面一間屋子裡走，也就跟着走去。
一進門，卻看到是所洗澡間，白瓷磚面的樓闆和牆壁，屋子裡安着大的澡盆、小的臉盆，這是在大飯店裡見過的。
原來這裡還有個梳妝台，三面鏡子圍繞，那鏡子下擺的化妝品，比小洋貨店裡的還多。
這旁邊牆上安了一面鏡子，下面靠地，倒不知是何用意。
玉玲輕輕一推，那鏡子變了一扇門開了，向裡看去，是一所小夾道，有許多白銅衣架子，挂着玉玲的衣服。
她笑道：&ldquo預備穿的，都挂在這裡。
&rdquo說着，她掩上了門，又向外面兩步推開一扇門，她索性挽了翠蓮一隻手同走進去，原來這裡面又是一間房，大大小小的皮箱，堆了有二三十隻，笑道：&ldquo可不少吧？就是一層，這裡面多半是空的，沒有許多衣服去塞起來。
不過八爺也答應了，遲早總要替我把這些箱子裝滿。
&rdquo翠蓮看到了這些箱子，本來有一句話要問，這裡面是不是空的？玉玲這樣說着，翠蓮倒隻有站着發怔的了。
王大嬸估量一會兒，笑道：&ldquo這間屋子，卧房不像卧房，客廳不像客廳，什麼意思呢？&rdquo玉玲笑道：&ldquo我原來也不曉得。
據八爺說，這是仿着大帥公館裡的排場，倘若來了心腹人，躺着談心用的。
&rdquo翠蓮插嘴笑道：&ldquo誰還是你們的心腹人？還不是你兩個人躺着談心。
&rdquo王大嬸笑道：&ldquo她和八爺談心，還用得着躺在這裡談嗎？你這傻孩子。
人家有這麼多屋子，不這樣鋪排，那不會空着？&rdquo 五奶奶聽了這話，越發高興，由這小屋子拐了一個彎，推門進去，她笑道：&ldquo這就是他們的新房了。
&rdquo王家母女走過去，首先讓他們注意到的，就是迎面一張大床，金光燦爛，倒真是見所未見。
五奶奶似乎明白了她們的意思，便笑道：&ldquo你瞧瞧這張床，看起來沒什麼特别，來路可遠。
鳳大帥為了五夫人，在香港買了這一張銅床來，八爺将它留下來，給我們玉玲睡。
打電報到香港去，另給五夫人買一張。
這是真正英國貨。
柱子和床欄杆都是白銅的，床墊子裡的彈簧，又結實又軟和。
&rdquo說着她掀開碧羅帳子，用手在床墊上按了兩按。
可是翠蓮倒另發現了一件事，就是紅緞子的被、白綢的褥子，以至于枕頭，都繡着大小鳳凰。
便微笑道：&ldquo我們這位姐姐，真也是到什麼地方說什麼話。
于今是鳳家少奶奶了，生怕人家不曉得你姓鳳，什麼地方都有這鳳凰做記号。
&rdquo玉玲笑道：&ldquo我哪有這些工夫？這都是八爺家裡的老排場。
&rdquo翠蓮看看這屋子裡面，又是配合了這銅床的顔色，家具都漆了芽黃色。
玻璃雕花的櫥子，在格子裡面襯托着大紅的綢子，對床安置了立地的一架大穿衣鏡，把一間屋子照成了兩間屋子。
梳妝台上，對照着兩架銀座子彩綢宮紗的電桌燈，和穿衣鏡子對照，梳妝鏡裡是映着很深。
屜桌下層，有一排玻璃空格，配置也安合好了，随了格子放着各種鞋子。
床面立着一架小幾桌，有一隻景泰藍的彩鳳，嘴裡銜着一個紅瓷罩子，罩了一盞電燈。
總之，雖是這些家具，人家也可以辦到，但一定有幾個特點為人家所無。
比如那床面前，人家至多鋪一張狗皮毯子罷了，而他這床面前，毛茸茸的是灰白的狼皮毯子。
五奶奶笑道：&ldquo照說呢，玉玲唱得這樣紅，給人當二房，是受一點兒委屈。
可是要看到八爺在她身上這樣花錢，也就很可以了。
&rdquo翠蓮笑道：&ldquo好是好，怎麼不給我玉玲姐買兩隻好皮箱呢？他們在南方買銅床？還不能在南方買皮箱嗎？&rdquo玉玲雖深自鎮定，不肯露出誇張的樣子來，可是她也不願人家尋出了她的短處。
她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立刻向翠蓮招招手，笑道：&ldquo你跟我到這兒來瞧瞧。
&rdquo翠蓮見她很快地向床後面一間屋子裡走，也就跟着走去。
一進門，卻看到是所洗澡間，白瓷磚面的樓闆和牆壁，屋子裡安着大的澡盆、小的臉盆，這是在大飯店裡見過的。
原來這裡還有個梳妝台，三面鏡子圍繞，那鏡子下擺的化妝品，比小洋貨店裡的還多。
這旁邊牆上安了一面鏡子，下面靠地，倒不知是何用意。
玉玲輕輕一推，那鏡子變了一扇門開了，向裡看去，是一所小夾道，有許多白銅衣架子，挂着玉玲的衣服。
她笑道：&ldquo預備穿的，都挂在這裡。
&rdquo說着，她掩上了門，又向外面兩步推開一扇門，她索性挽了翠蓮一隻手同走進去，原來這裡面又是一間房，大大小小的皮箱，堆了有二三十隻，笑道：&ldquo可不少吧？就是一層，這裡面多半是空的，沒有許多衣服去塞起來。
不過八爺也答應了，遲早總要替我把這些箱子裝滿。
&rdquo翠蓮看到了這些箱子，本來有一句話要問，這裡面是不是空的？玉玲這樣說着，翠蓮倒隻有站着發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