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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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ip&hellip保&hellip&hellip保什麼的。

    &hellip&hellip他們也可憐。

    &hellip&hellip真可憐呀!&hellip&hellip&rdquo &ldquo吃了酒吧?&rdquo白太太問。

     &ldquo唔。

    &rdquo 别人就像沒有他旁邊似地談起來了。

    他們像争論一件什麼事。

     &ldquo無論如何不對!&rdquo衛複圭似乎有點發怒。

     臼慕易有點熱,卷起一點袖子,靜靜地坐着瞧着那個起勁的人,仿佛對他們的說話引起了興趣。

     &ldquo決計不對!&rdquo那個說下去。

    &ldquo老李我說你應該把眼睛看遠些,多學些,不要人雲亦雲。

    人家說話是有立場的:他們是一種宣傳。

    他們說這些話是于他們自己有利的,不然他們就會倒。

    等到他們一宣傳,一些狗就學來當至理名言了。

    &hellip&hellip老李你應該做個人,不要去學做狗&hellip&hellip&rdquo 那位老李把他那雙妩媚的眼張得大大的。

     &ldquo哪個做狗,哪個去宣傳?&rdquo他忿忿地。

    &ldquo你不是替反動份子宣傳麼。

    &hellip&hellip我生平最恨反動份子,提到反動份子就馬上該槍斃,該殺,沒什麼好說的。

    &rdquo 白駿太太微笑着。

     &ldquo老李你真是!這些話毫無意思的。

    &rdquo &ldquo反動份子不該殺麼!&rdquo那個叫起來。

     &ldquo你去殺呀!&rdquo衛複圭對着他。

     白慕易聽不出什麼道理:他們談着和他毫不相幹的事。

    他躺到床上,瞧着帳頂,上面有許多黑點像一隊臭蟲。

     &ldquo該殺!&rdquo李益泰很有氣慨的樣子,胸也挺了出來。

    &ldquo我雖然不能自己去殺,我總可以去告發。

    &hellip&hellip你不要随便便,我告訴你,你從前武漢時代做過政治工作。

    &hellip&hellip&rdquo &ldquo的确是的。

    我也沒有守秘密的必要。

    那時候首都在武漢,誰都在武漢。

    &rdquo &ldquo我要告你是反動份子!&rdquo &ldquo去告好了,我不跑開。

    &rdquo 過會衛複圭又催他: &ldquo去呀,怎麼不去?&hellip&hellip去告呀:你既可以得獎,又替社會除了一害。

    &hellip&hellip去呀,我等人來捉我,我決計不離開這裡一步。

    &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床上的白慕易是吃了驚。

     那少校非常憤怒了。

     &ldquo我一定去告。

    你怕我不會去麼!&rdquo &ldquo我是說叫你去呀。

    &rdquo &ldquo我真去!&rdquo那個把軍帽帶到頭上。

     &ldquo老李你瘋了麼?&rdquo白太太還留着她的笑。

     衛複圭冷冷地: &ldquo四嫂你讓他去告。

    &rdquo 可是李益泰又取下了帽子。

     &ldquo我真有一天要告你。

    &rdquo &ldquo你不要以為要過年了,警察不會來抓我:抓還是一樣的要抓。

    你盡可以去告,我這裡等着,你怎麼又要放過這個機會?&rdquo 那個紅着臉,不答。

     沉默。

     他們走後,白慕易自言語地道: &ldquo都是沒有生路的人!&rdquo 于是他輕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