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瑣高議後集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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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我不比人,安懼?&rdquo竟不放。

     更後兩日,慶乘醉執刀臨魚而祝曰:&ldquo汝能言,乃魚之靈者。

    汝今明言告我,我當放汝歸海。

    汝若默默,則吾以刀屠汝矣。

    &rdquo魚即言曰:&ldquo我龍之幼妻也,因與龍競閑事,我忿然離所居至近岸,不意入于漁網中。

    汝若殺我,無益。

    放我,當有厚報。

    &rdquo慶即以小舟載入海,深水而放之。

     後半年,慶遊于市,有執美珠貨者,慶愛之,問其價,貨者曰:&ldquo五百缗。

    &rdquo慶以為廉,乃酹之半。

    貨者許諾曰:&ldquo我識君,君且持珠歸,吾明日就君之第取其直。

    &rdquo乃去,後竟不來。

    慶歸,私念:&ldquo此珠可直數千金,吾既得甚廉,又不來取直,何也?&rdquo異日複見貨珠人,慶謂來取價,其人曰:&ldquo龍之幼妻使我以珠報君不殺之恩也。

    &rdquo其人乃遠去。

     此事人多傳聞者,餘見慶子,得其實而書之也。

     化猿記 曹尚父殺猿獲報 天聖年間,桂陽藍山縣民曹尚,父年七十八歲,一日出不歸。

    尚門外皆高山深林,溪洞岩壑,莫知其數。

    尚扪石跻山,攀煙蘿,數日尋訪不見。

     尚子一日入山樵采,一老猿飲于澗,子以石擊之。

    猿遽升高作人言曰:&ldquo爾乃吾孫也,而敢擊吾!&rdquo子識其聲,乃祖也。

    孫拜曰:&ldquo父尋訪祖父久矣,何故至此也?&rdquo祖泣曰:&ldquo吾心甚醜,但為異物,不欲見家人輩耳。

    為吾語尚,他日複相見于此。

    &rdquo尚如期而往見父,尚不勝其悲。

    猿曰:&ldquo吾今生無負于世,前生嘗殺一猿,今乃其報。

    汝複時來,吾欲知家人安否也。

    &rdquo 後三年,猿不複見。

    藍山尉李執柔親就尚家詢得其實。

     殺雞報 馬吉殺雞風疾報 慶曆年,都下馬吉以殺雞為業。

    每殺一雞,得傭錢十文,日有數百錢,前後所殺,莫知紀極。

    凡殺雞,以拳毆之,則反首向背,搖動移時乃死。

    吉或患風疾,其頭亦反向于背,動搖如雞之将死。

    吉乃用繩結口銜之,以兩手盡力制之,或繩誤脫,則首反于背,人為之拯乃可。

     後乞食道途,歲餘方死。

     貓報記 殺貓生子無手足 治平三年,鹹平朱沛家粗豐足,好養鹁鴿,編竹為室,數動逾百。

    一日,為貓捕食其鴿,沛乃斷貓之四足,貓轉堂室之間,數日乃死。

    他日,貓又食鴿,又斷其足,前後所殺十數貓。

    後沛妻連産二子,俱無手足,皆棄之。

    沛終不悟,惜哉! 程說 夢入陰府證公事 程說,字潛道,潭州長邑人。

    家甚貧,說為工以日給其家,暇則就學舍授業。

    士君子聞之,頗哀其志。

    好義者與之米帛,以助其困,說益得以為學。

    慶曆間魁薦于潭,次舉及登第,授郴州獄官。

    替日赴調中铨,泊家于隋河之南小巷中。

     一夕卧病,冥冥然都不省悟,但心頭微熱,氣出入綿綿若毫發之細。

    凡三日,起而長籲,家人環之,泣而問曰:&ldquo子何若而如此也?&rdquo說遽詢家人曰:&ldquo視吾箧中,前知州王虞部柬曾在乎?&rdquo求于笥中,已失之矣。

    說曰:&ldquo甚哉陰吏之門,而使人可畏也。

    吾病,見一青衣吏,手執書曰:&lsquo府君召子。

    &rsquo出木門,行至五七十裡,天色凝陰,昏風飒飒,四顧不聞雞犬。

    又百裡,至一河,說極困,息于古木下,仰視其木,但枯枝而已。

    二吏亦環坐,說曰:&lsquo此木高百尺,約大六十圍,其勢甚壯,絕無枝幹翠葉,其故何也?&rsquo一吏曰:&lsquo罪人多休于其下,為業火熏灼,故其葉殒堕。

    &rsquo說方悟身死,泣涕謂吏曰:&lsquo說守官以清素,決獄畏慎,無欺于心,自知甚明,何罪而死也?吾家世甚貧,薄寄都下,此身客死,家無所依。

    &rsquo乃恸哭。

    一吏曰:&lsquo吾亦長沙人,今為走吏,甚不樂。

    子與吾同裡,有胡押院亦吾鄉人,引子見之,求之,當得休庇也。

    &rsquo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