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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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同時,因為你沒有證據落在他們的手裡,否則也不會那樣順利。

    &rdquo &ldquo那麼,還有兩個人呢?&rdquo他自語地問。

     &ldquo還有兩個什麼人?&rdquo &ldquo跟我一個系統上的。

    &rdquo &ldquo我怎麼知道。

    &rdquo &ldquo你有沒有聽老太爺說過,他們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rdquo &ldquo沒有。

    &rdquo &ldquo這很奇怪。

    &rdquo他沮喪地說,&ldquo我的問題恐怕沒有辦法解決了。

    &rdquo &ldquo到底什麼問題,你還沒有告訴我。

    &rdquo 于是,他把他的疑慮都告訴了丹珍。

     &ldquo哪有這種事?&rdquo她用一點都不相信的語氣說,&ldquo你真是自尋煩惱。

    &rdquo &ldquo你不了解它的嚴重性。

    &rdquo他搖搖頭說。

     &ldquo事情都過去十年了,有什麼嚴重不嚴重!&rdquo &ldquo話不是這麼說,良心的責備,往往比法律的制裁更厲害。

    如果說那兩位同志是由于我的過失而送了命,你設身處地替我想一想,晚上能睡得安穩不?&rdquo 這天晚上,随便丹珍如何勸解安慰,陳振聲都聽不進去。

    而從此以後,這個可愛的家庭,也就覆上更濃的陰影。

    他很明白他在家庭中的地位,就像鐘表上的發條一樣,丹珍這個家庭中的主軸,是要靠他來推動的。

    他也知道這種黯黯不歡的生活态度,足以造成停擺,然而他隻有歉然之感,卻無力振作起來。

     4 結婚十五周年的慶祝宴會,在勉為歡笑的情況下進行,讓陳振聲感到非常吃力。

    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他就一言不發回到卧室,留下丹珍一個人在客廳裡,指揮女工收拾殘局。

     他一個人在靜靜研究吳沛炎和孫志華的态度,似乎他們兩個人都相信了楊毅的話,隻是事隔多年,而且以志願地下工作者的身份,早已脫離了原來的&ldquo關系&rdquo,好像不願多事而已。

     越是這樣,越讓他感到難受。

    他倒真願意時光倒流,回到當年的環境讓他自己請求交付調查,确定了他的無心之失,接受應得的懲罰,反可釋然于懷。

     &ldquo睡了嗎?&rdquo他聽見丹珍在問。

     &ldquo沒有。

    &rdquo &ldquo怎麼不開燈?&rdquo 他懶得回答。

    燈光突然亮了,他覺得非常刺目,擡起右手遮在兩眼上。

     &ldquo唉!&rdquo丹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ldquo今天吳太太、李太太都悄悄兒問我,說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rdquo &ldquo我也說不上來。

    &rdquo 片刻的沉默以後,丹珍以一種異乎尋常的鄭重語氣說:&ldquo我問你,如果你知道了那本筆記本,隻是無意中失落,并沒有害了你的同志,你就可以安心了,是不是?&rdquo &ldquo是的。

    &rdquo他說,&ldquo問題就在沒有辦法确實證明。

    &rdquo &ldquo可以的。

    &rdquo她說。

     &ldquo怎麼?&rdquo他很敏捷地一挺身坐了起來。

     &ldquo我告訴你,那本筆記本是我拿了。

    &rdquo丹珍很莊嚴地說。

     陳振聲的一顆心,幾乎像要跳出胸膛以外。

    風韻依然非常迷人的丹珍,就在這片刻間,在他眼中,似乎化成了青面獠牙的惡魔。

    然而他到底是曾經受過訓練的,知道在這緊要關頭,需要泰然并表示同情的态度,才能讓她吐露真話,因此,他平靜地說:&ldquo你說下去。

    &rdquo 據丹珍說,她的父親在太平洋戰争後,就通過一條有力線索跟重慶發生了聯系。

    這是陳振聲在日本投降時就已知道了的。

    但他不知道,他從前的居停,那位王&ldquo司令&rdquo也早已輸誠。

    陳振聲身份的暴露,是由于有人告密,丹珍相信那個人就是楊毅。

     當時,日本憲兵隊責成王&ldquo司令&rdquo監視陳振聲。

    他們曾經秘密地搜查過他的卧室,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因而也就沒有下手逮捕他。

    不過,他們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