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掌震恩師 激怒義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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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不着你的喜歡。

    憑武功本領,盧門中能夠接掌你這一派功夫的,除了我姓展的,他們實不配。

    可是你卻格外偏心,對于我多方壓制,那時我雖然年輕,我并不是不感念你教授我們功夫辛勤不易,我絕不敢發絲毫怨言。

    可是被這幾個同門的師兄弟暗中聯合起來,對付我一人,我幾乎在你門下不能立足。

    尤其你做師父的在那年慶壽辰之時,更當着許多賓朋,把我展華陽當衆折辱,說我的性情如何地不近人情,天性乖張。

    我那時尚沒武藝,徒弟縱有什麼不好,你做師父的也應當反躬自問,就是你不能把徒弟教好,你也得為我姓展的出藝後打算打算,在江湖上為我留一條路。

    我們投入武林這一門,在你門下弟子并沒有一個是富家子弟,全是指着學成本領,在江湖中要闖一番事業。

    這時你那樣敗壞我,誰還能再接近我?并且在我初入你門戶中的第二年,你分明是已經暗中示意我,我大師兄張仁俊限于天資體格,不能繼承你的門戶。

    不料後來因為他們的離開,你竟把我看作仇人。

    尤其是柳雲洲入門戶不久,你卻愛如子侄,更不時地當着我們誇獎他:姓柳的将來才是你盧門中真正的傳人。

    你這個做師父的,若是這麼對付門下弟子,哪會叫弟子不離心離德。

    所以出藝之後,我姓展的已經下了決心,要在江湖道中另闖一番事來,我偏要看看離開你盧老師的門戶下,我能不能立一番事業,也要看看你所賞識的徒弟們,能夠比我姓展的怎樣成名露臉。

    所以我才另投門戶,重練掌法。

    我不倚傍着你這金砂掌的門戶,我依然能夠成名露臉,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盧老師的地方?我在你門戶中那些年,我該辦什麼就辦了什麼,自己不覺着有虧負人的地方。

    從當初你就不把我這徒弟放在眼中,我又何必強認師父給我壯門面,從出這個門時起,我已經安下心願,和盧老師你一刀兩斷。

    你也沒有我這個徒弟,我也不承認你是我的師父。

    我今日趕到盤松嶺,咱撂開舊事不提,我現在已經是在将軍府效力當差,官身由不了自己,你所教的好徒弟柳雲洲,他在盛京地面作了許多大案,姓展的是奉命拿賊捕盜,分明是已逃向盧老師這裡避匿,今夜姓展的來辦的是公事。

    盧老師咱們當年那些個值不得一提的小事,不必再提它,我隻問柳雲洲在這裡不在,他如若在這裡,趕緊把人交出。

    我雖然說不認你這個師父,總還有些香火之情,念你已經這般年歲,也沒有多久的活頭,我展華陽留一分厚道,不把你牽連上。

    你若仍然是袒護着他,不把人痛痛快快交出來,姓展的是奉公事差派,那可沒有别的法子,就是我想顧全你,也怕壓不住所帶來的弟兄口風。

    那時可别怨我展華陽絕情絕義,隻好是公事公辦了。

    話已說明,請盧老師你趕緊交出人來,咱們還是好離好散不好麼?&rdquo此時不隻是金砂掌盧建侯氣得面色鐵青,柳雲洲、石靜儀見展華陽居然對于授藝的恩師,竟敢這麼無禮,全都怒憤填胸,預備和他拼生死。

    這時盧建侯一聲狂笑道:&ldquo好小子,你敢跟我老頭子講起公事。

    展華陽你把我盧建侯看作何如人?我老頭子這一生敢說是鐵铮铮的漢子。

    不想我教出你這麼個好徒弟,你把我一世英名完全斷送。

    現在居然敢來到我面前拿着官家的勢力來和我講話,展華陽你是完全錯打了算盤。

    柳雲洲正是在我這裡,他是我的好徒弟,我怎會不收留他?他被你這惡人逼迫得離開關外十幾年的工夫不敢回來,這也就很可以叫你姓展的耀武揚威了。

    我們練武的所恪守的尊師敬友,愛護同門,綱常信義,你完全置諸腦後,得藝忘本,殘害同門。

    更生下那萬惡的心腸,把我這盤松嶺的門戶踢倒了,不認我這個師父,不認同門的師兄弟,更犯了江湖大忌。

    對柳雲洲之妻石靜儀你更妄生禽獸心腸,仗着你武功本領比他們高着一頭,竟自橫行無忌。

    如今也巴結得做了官,居然竟敢到我老頭子面前來示威,你真是欺天滅理禽獸不如!你要想從我盤松嶺把柳雲洲要出去,那也容易,你得先把我老頭子料理了,我才肯甘心。

    &rdquo這時展華陽臉上的神色越發狡惡,任意地血口噴人:&ldquo我已另投師門,不是你盧門中的徒弟了,你再這麼倚老賣老,要知道姓展的可不吃這個。

    你趁早把姓柳的交出,咱們過去的事誰是誰非,一筆勾銷,我也不再分辯。

    盧老師據我看你不如和我好說好講,還可以保全你的面子,你若是這麼任情任性,到那時縱然姓展的不忍下手,等到六扇門裡的官人,把鐵鍊子抖起,套在你的脖頸上你可就栽到家了。

    &rdquo金砂掌盧建侯厲聲呵斥道:&ldquo展華陽你還敢這麼厚顔地在我面前賣狂,今夜你來了就别想走了,我自從鋪場子立門戶以來,還沒教出你這麼個好徒弟,如今我不把你放在祖師神位前用門規處治了你,我姓盧的就白活了六七十歲了。

    &rdquo說到這兒,這位老英雄可有些不能忍耐了,他猛然往前一縱身,探掌向展華陽胸前便打。

    展華陽往後一閃身,躲避開,哈哈一笑道:&ldquo盧建侯你可自找難堪。

    &rdquo這時應世雄、喬天瑞兩人趕忙地向前一橫身把金砂掌盧建侯攔住,應世雄道:&ldquo老英雄何必這麼動怒,這也不是動手的事,無論展大人當初有什麼不周之處,據我們聽說老英雄決非親眼得見。

    聽信傳言難免受人離間。

    展大人雖是另投門戶,總算是爺兒兩個當初有這一段師徒之義,如今為了誤會,立時翻臉成仇,豈不叫江湖上人笑話!我們想你師徒的事,總有水落石出之日,還是把現在這場事交代下去,解釋誤會由我們承當。

    老英雄你想官差可由不了自己,展大人是奉命而來,那柳雲洲所犯的案情過重,老英雄你也是外場朋友,姓柳的倒是在這兒不在?隻憑你一句話!我們決不能過分和老英雄為難,叫展大人先回去,這場事訪拿不着柳雲洲,将軍那時沒法子交代,老英雄你要是這麼一點不為展大人留餘地,事情就怕不好收拾了。

    &rdquo盧建侯氣得身上全有些顫抖了,往後倒退了一步,向應世雄拱拱手道:&ldquo沒領教二位的尊姓大名?&rdquo應世雄、喬天瑞金報了姓名,金砂掌盧建侯道:&ldquo二位全是關東道上的好朋友,我盧建侯在這盤松嶺數十年間,安分守己,隻憑本門這點功夫,傳徒授藝,咱們全是練武的,把武功本領傳授給門徒,可不是件容易事。

    我盧建侯并非是指着鋪場子教徒弟為生,我是天性好武,我一身的精神氣力,完全擱在武功上,所以我傳徒授藝完全是願意成就出來一班少年人物。

    這惡徒展華陽在我門戶中,姓盧的沒有虧負過他之處,不過我對待徒弟,把他們看作了自己子侄一般,管束得嚴厲。

    那有良心的,他應該明白師父做成徒弟,完全是一片好心,造就他成名露臉,名成業就,享受的還是他本身,做師父的沾光得濟的又有幾人。

    不想他天性涼薄,竟自把我看作仇人,武功學成,反倒安心和我為仇作對,幾個同門師兄弟,被他陷害得關東道上不能立足。

    我這盤松嶺所傳授的掌法,他曾在外揚言不值一顧,他另投名師之後,學成黑煞手,也正是為了對付我盧建侯,我早有所聞。

    忘恩反噬,這種敗類,在江湖道上隻要支持正義的朋友,焉能容他?我盧建侯對于自己親手教的徒弟,我全是一律看待,沒有厚薄。

    那柳雲洲,是他同堂習藝的師弟,他竟絲毫不念香火之情,更安着一份萬惡的心腸,姓盧的實不忍講他這件事了。

    今夜他竟敢找上門來,對我盧建侯這麼無禮,我姓盧的隻要還有一分血性,我焉能再容他?朋友們這次大家随展華陽前來,你們若是顧全江湖道的義氣,對于我師徒的事,最好是不必多管。

    你們若辦的是公事,請你們伸手把我盧建侯擒獲交案。

    柳雲洲撂下多大的案情,姓盧的全敢替他承當,請你們趁早閃開,我們的事,今夜不分個皂白出來,我盧建侯也沒想再活下去了。

    &rdquo喬天瑞道:&ldquo老英雄你們的事我們也不敢斷定誰是誰非,不過老英雄你可要擔待,我們是奉将軍劄饬,辦的是案情。

    既是你們有這種牽纏,容我們把展大人請回去,細問一下。

    不過那柳雲洲若果然在老英雄這裡,你可立時打發他離開盤松嶺,為我們弟兄留些面子。

    叫他離開這裡,我們一樣地有本事伸手拾他,老師傅你若是不為我們弟兄留一些餘地,叫我們公事上無法交代,那可就彼此把面子全傷了。

    盧老師傅,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