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圖報複夜犯潛江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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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城裡的街道走,全是一縱身形蹿上了民房,因為城裡的住戶全是一家接着一家,凡是夜行人在房上蹿走着,倒比在街道上走來得又省事又安全,況且又用不着左趕右拐地尋找道路。

     飛江鼠和順水八千裡,兩個人本是久居漢江水上綠林中的漢子,對這座潛江縣城裡的道路,本是十分清楚,他們知道縣衙是在城西南角上一條寬街的中心,故此他二人也就順着方向,蹿、蹦、跳、躍,由打一片民房上直奔了西南。

    這時候城裡的商家鋪戶業已全都關上了門,街上行人漸少,隻有幾隊巡夜的官兵,騎着馬,喊着口号,由打街上跑過去。

    飛江鼠和順水八千裡,他二人哪能把一些巡夜的官兵放在了心上?腳下真好像走平地似的,可就直奔了潛江縣衙而來。

     現在先把他兩個人擱在這裡,讓作者回過筆來,再說說白亮武,那天在漢江的沙陽鎮江邊上,和卞振遠交手,不但由于車飛虎巧自率領手下人等,抄襲了碼頭的後路,救回來他的胞兄車飛龍。

    還用一把無情大火,将卞振遠的漁場碼頭,給燒了個幹幹淨淨,故此由于卞振遠這一邊人發慌,才叫白亮武帶領着水手和一班人等跳回了官船,接着一聲吩咐拔錨順橹,加緊地搖槳。

    這幾條官船,才像一字長蛇似的,順着江水一氣地跑回了潛江縣城的西關口外,等這些官船靠了岸,搭上了跳闆,讓所有的官兵們一齊下了船隻,跟随了白亮武的手下一班衆家人等,進了縣城不提。

     内中單先說白亮武這次出師得勝,在一班衆家人等之中,格外地透着喜氣。

    白亮武等回到了他自己的家裡,當天晚上可就由車家兄弟兩個,先給師傅當着衆人面前,磕罷了謝謝師傅的頭,然後便在白亮武家裡,擺起了好幾桌酒宴,算是慶賀這次的功績。

    凡是當天随着白亮武去到了那沙陽鎮上的人們,除去了一些官兵之外,全都在場。

    在北上房東裡間和白亮武同桌喝酒的,是那翔雲鼠米廣開和金頭牛孟進、飛雲虎王威等人。

    至于車家兄弟二人車飛虎車飛龍,也奉了師命,末座相陪,車飛龍雖然身覺疼痛,可是早已恢複了許多。

     等大家喝過了三更以後,全有些醉意,白亮武由于心裡一高興,便将右手裡的酒杯,&ldquo吧&rdquo的一聲往桌子上一摔,接着将他那兩隻早就昏迷的眼睛,向衆人一瞧,便順嘴說道:&ldquo今天俺姓白的,蒙幾家賢弟拔刀助陣,挑了沙陽鎮上的漁場碼頭,火燒了卞振遠老兒的&lsquo窯兒&rsquo,救回了徒兒車飛龍,卻是一番令人快意的事。

    不過,這江湖綠林道上的事,&lsquo用智還得有力&rsquo,像那老兒卞振遠,手底下的一對虎頭雙鈎,當年也曾打遍了漢江上下兩遊,凡是那條水面兒上大大小小,二三十個碼頭上的&lsquo豎杆兒報萬兒&rsquo的有名無名的&lsquo舵主&rsquo,哪一個真敢和卞振遠手裡的那對虎頭雙鈎比畫一下?他鎮壓住了一條漢江水面,算來這活到了今天,也有二十多年了。

    &lsquo嘿!&rsquo可惜有名無實的卞振遠,前幾天也曾在水面兒上,被兩個徒兒車家弟兄給遞上了招,卞某倒落了個借水而逃。

    &rdquo 那白亮武說到了此處,可就接着牙關一咬,由鼻子裡&ldquo哼&rdquo了兩聲,一方在他那一雙醉眼裡,格外地透出一陣兇光,惡狠狠地可就又說下去:&ldquo戈緻業,是一個甚等之輩?俺白某久走大江南北,闖蕩江湖綠林道,也曾結交過内外兩家,會過各幫各派執掌門戶的能手高人,到了今天頭發也漸漸白了起來,還真沒有在什麼地方,聽誰說過有這&lsquo戈緻業&rsquo三個字。

    在武林之中,或是以鐵血來換飯吃的綠林江湖道上,若是提起來使軟家夥的鞭和抓來,講的是&lsquo南抓北鞭&rsquo。

    不過,南七省花家妙手的&lsquo三十六路飛虎抓&rsquo,好似早已失傳。

    可是一提起來北六省,以使鞭中的門戶,前後也足有三四十年了,可是若按着一個毛孩子的戈緻業。

    說起來,他那手底下的一條鞭,還怕是沒有什麼正門正戶,最多也不過是些三門兒的花招罷了。

    今天在那沙陽鎮上,算是那毛孩子戈緻業運氣不錯,沒有和俺白某遇上,等後來一旦若是遇到了俺白某的手下,俺倒要給他一招瞧瞧。

    &rdquo白亮武順嘴說到了此處,又接着叫了一聲:飛龍飛虎。

     等他那兩個徒弟車家兄弟二人,在末座上立刻答應了一聲,緊接着站起了身形,這時白亮武看了看他兄弟二人,便接着說道:&ldquo等将來為師再教給你二人以雙刀破單鞭的招數,便可以會戰使鞭的。

    &rdquo等白亮武向車家弟兄二人說完了話,車家弟兄二人再三緻謝之後,才也照舊坐下,陪着衆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