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伏兩英雄顯本領

關燈
這時分散在下流停船放錨的,碼頭上的船隻上衆家夥計們,和方才被車家弟兄打落水裡的幾個碼頭上的水手,連那西海黑龍卞振遠,大家人等一看,這跳過去的戈緻業,出人意料還真有實在的功夫。

    一交手就把那人家夥,給帶出了手,因此便二番打着銅鑼,高聲呐喊說道:&ldquo好戈緻業,真給這沙陽鎮漁場上找回了面子,你要狠狠地擡手,老老地下手,趕快把這二個吃人飯,不講理的小子給料理回去!&rdquo這一陣陣鑼聲人喊,響鬧過去了以後,江面上驟然地反感到了意外的冷靜。

    天空裡星疏月朗,照耀着黑森森的山巒、峻嶺,幾陣初秋的西風,由樹頭吹将過來。

    夜裡的林梢微微地作響,那兩打一個的潛江縣官船上&ldquo嘩啷啷啷&rdquo的鞭聲&ldquo嗖嗖&rdquo的刀影,三個人在鐵血之間,全要整出來真勝假亡!在那時粗線條兒的作風裡,正寫出來地域上強硬性的血鬥,也足堪代了咱們中國的國粹了。

     還是先說當時的戈緻業,他那條鞭,對付着車家弟兄,兩個人使得三把家夥。

    車家弟兄二人,雖是由二個人,湊合着使用一整套&ldquo二十四季春秋刀&rdquo,上下裡也是叫足了勁,穩中帶狠,狠中帶準,下了決心,一意地想找回來一鞭纏掉了左手刀之羞恥。

    怎奈那初次與人對敵,硬漢子戈緻業,他是處處小心,加意提防,怕的是萬一失招,給師傅丢了聲望。

    故此他那條鞭,像似怪蟒一樣,聲東擊西,指南打北,忽前又後,行左又右,上下翻飛,已使車家弟兄二人,有些不好對付。

    說話之間,他們在船上,業已走過了十幾個照面兒,在每一照面兒裡,就有一次接招遞招,先守後攻。

     中國曆代武林中之定律,講的是:&ldquo一刀,二槍,三斧,四叉,五鈎,六鞭,七抓,八劍&rdquo,就是說使鞭的人,得下上&ldquo三更燈火五更雞&rdquo整整六年的工夫才成。

    若是練刀一年、練槍一年即可,等到若是學上劍術,那就要費上八年的工夫了。

    故此當天夜裡,在漢江沙陽鎮,潛江上的官船上,與車家弟兄二人交手的戈緻業,他那條鞭可真叫有些實在的功夫。

    他抖開了腕子,走開了腳步,他在那,手、眼、神、法、步,幾個字上,全可以見到名傳實授的真實藝業。

    這就看出來學鞭之難,僅比八年學劍少了二年,比五年鈎還得多上一年。

    其鞭法腕力,硬将軟家夥叫成了一條又硬又直的家夥,絕不是空談所行的。

    故此,在練武藝之中,還有一句話,說是:&ldquo練長不練短,練硬不練軟&rdquo,這便是說鞭上功夫難求得的。

     當時的話,等那戈緻業,他正巧縱身來到了船頭,臉向着外,背向着船面兒,他趁勢使了一個&ldquo反脫袈裟&rdquo身法,稍往右轉,鞭由下面兒反着掄回去由裡往外抖,加着身形又是随着鞭身,一齊往回下裡打去的,故此他這一鞭出去了足有一丈四五尺之遠。

    正在他身後的車飛龍,倒是沒有被鞭打上,可巧出乎意外的,正在遠下裡的車飛虎,就在他左耳朵上,被那鞭沉力猛的鞭梢子,隻聽&ldquo吧&rdquo的一聲,就給掃上了。

    車飛虎痛得&ldquo啊&rdquo了一聲。

    他那一隻左耳朵,便被鞭掃去了大半,&ldquo唰&rdquo的一聲,鮮血直流。

     跑在了前面的車飛龍,他手裡本來就剩了一把單刀了,當時又一聽那二弟喊出來的聲音不對碴兒,便知道是沒有躲過去這一招,一定是挂了傷。

    他心中這一着急,在精氣神兒上可就有些遲慢了。

    那戈緻業哪裡還能夠故意地客氣,便趁勢一拉他那手中鞭,腕子上的勁往裡一帶,那條鞭就在空中一翻,由右向左,可就向車飛龍的頭上,橫掃過去。

    當時車飛龍,本想低頭躲過去那一招,再行接着進招,以圖掙紮一時。

    怎奈戈緻業那條鞭,不比尋常低庸之輩,來勢既急且猛,再加上一些真假虛實的招數,已使車家弟兄二人,早就眼花耳亂地不知如何應付了。

     按說武林之中,不論使什麼家夥,或是用什麼招數,凡是能夠在虛中帶實,而實中又有虛,真真假假,令人難于躲閃。

    見招變化,遇式相機而動,那便是上乘中的好手兒。

    當時的那位戈緻業,可就夠得上這種身份和手法了,他是随招變化,人随鞭轉,鞭也是随心應手,直如一條可手的鐵棍,在手裡任意地使用玩弄。

     當時的話,那車飛龍,也是因為難辨真假虛實,便略一遲鈍,在他一低頭蹋腰躲閃,稍有些遲慢。

    那條兇狠疾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