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遭挫折太湖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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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寨裡的船。

    不然時,那些船家,聽得往那裡去,沒有一個敢應的,我們連船都雇不着,還沒法子去哩。

    &rdquo那少年船夫笑道:&ldquo也是湊巧了。

    我們輕易不往外邊來,這回奉了彭大寨主之命,送山東榖城山麻石獅子郭武郭大寨主,回往山東,歸途經過這裡,停泊休歇。

    聽見了二位客人雇船往蟠龍寨,便知和我們寨主們有交誼,常人哪有到寨裡去的,船家聽得蟠龍寨三個字地名,便即頭痛,那個還敢來受雇。

    我們若不搭載二位走,恐怕永遠也不會雇着船的。

    這位大師傅不明其意,盡自地嚷,倘若旁邊有那六扇門中人聽見,這要找出麻煩來呢,你老貴姓呀?這位大師傅法号怎麼樣稱呼?&rdquo 得祿一一說了,又将自己在北京鳌中堂府裡管事,如何有勢力,禅靜如何地和中堂有交情,本領武藝如何的了得,在江湖上如何的有名,昔日在少華山如何的威風,和蟠龍寨逆鱗龍彭壽祺以下的三十二家寨主們,如何的相好,都變本加厲,錦上添花,胡吹瞎捧地說了個不亦樂乎。

    這下子,把艇子上的四個水手全都吓着,巴結奉承二人不疊,齊聲說道:&ldquo原來是二位貴客,小人們失眼了。

    小人們都是大寨主裡吃一份喽啰的口糧,派在這來往接送客人的船隻上,充當水手。

    差使很是清苦,二位貴客,到寨裡見了彭大寨主,随意地擡舉小人們幾句,便可以升上一名頭目,月間多出二兩銀子口糧,小人們感恩不盡。

    &rdquo得祿滿口應承道:&ldquo可以可以,小事小事,你們都姓什麼叫什麼,說出來我好記着,給你們提說。

    &rdquo四個船夫聽了大喜,于是各報姓名,又一起打阡行禮,向得祿謝過。

    禅靜看見得祿如此信口胡說,随意許願,大不為然,卻又無法攔阻,一路之上,哄騙得四個船夫十分相信。

    四人恭維問候他兩人,比孩子還要孝順些。

    雞鴨魚肉,好酒好飯,輪流東道,送将上來請禅靜得祿二人受用。

    禅靜很是過意不去,得祿卻視為分所當然,毫不客氣,大吃大喝,不時還催促着他們加力打槳。

    天色微一發亮,便即開行,日沒深黑,才覓地停泊,四個船夫,整天不歇,勞累得直到天晚,才能住手休息,一心隻盼着他兩人能給自己說好話,升級加錢,個個死心塌地讨好,費力氣使船,還怕來不及,絕無半點怨言怨色。

    水程因之加快,不到六日工夫,便已抵達了太湖蟠龍寨,淮南三十二家水寇的巢穴。

    二人下艇,禅靜取出四兩紋銀賞與衆船夫,衆船夫哪裡肯受,隻說但求二位貴客,在我們寨主面前美言提拔幾句,便沾光不盡了,哪敢再領賞賜。

    禅靜道:&ldquo你們嫌少嗎?&rdquo衆船夫無法才受了,又向他二人打阡謝了賞,便由那個伶俐點的名叫趙德标的引路,領着二人登岸。

     得祿禅靜兩人來到大寨前,擡頭望見江湖上有名的淮南水寇巢穴蟠龍寨,巍峨雄壯,直如大都會地方城池一般。

    從上到下,足有七八丈高,兩丈多厚,一概用青磚作牆,麻石築基,谯樓高聳,女牆密列,兩扇寬廣丈餘的黑漆寨門鐵裡鋼包,浮鷗獸環,堅重無比,正大敞着。

    寨上豎着一對大旗杆,上面懸着紅地藍邊的寨旗,上繡着&ldquo蟠龍寨&rdquo三個黑色宋體字,每字都有桌面大小,在微風中蕩漾飛揚,很是氣勢。

    站着兩排身着黑色号衣的喽兵,約有百餘名之多,個個手執刀槍,肅然對立,景象森嚴,如臨大敵,另外還有一個身佩腰刀的頭目帶着。

    這時趙德标領着二人,直到臨近,囑咐二人止步,隻見趙德标由懷内取出腰牌來,走到那佩刀的頭目面前,把腰牌遞過驗看,說道:&ldquo這二位是在鲇魚口,搭載我那艇子,前來拜望衆位寨主的,說和衆位寨主爺都是至交好友,費心請進寨給回一聲!&rdquo那頭目聽了,點了點頭,看了禅靜得祿一眼,說道:&ldquo二位請稍候,待我進去回禀郭寨主。

    &rdquo說罷,便轉身進寨門而去。

     原來蟠龍寨時常有綠林人過往拜會,寨中規矩有客人來到,照例都由這看守寨門的頭目,進去回禀那把手頭道寨門的寨主。

    這頭道寨主名叫橫江鐵鎖郭天遊,由他出來接待,問清楚了來人的姓名來曆,到此拜會寨中某人之後,再由他本人,或是派人領入寨内。

    規矩定得極為嚴厲,比衙署軍營中,還要缜密得多。

    寨中共有三道寨門,都有寨主帶兵把守,如遇生人進入頭道寨門,沒有人同者,走到第二道寨門,便即被看守第二道寨門的喽啰,盤诘拿下,不能逾越雷池半步。

    自己寨内的喽兵,出入都要呈驗腰牌,以防意外。

     當時看守寨門的頭目進寨,見了那看守寨門的橫江鐵鎖郭天遊,回禀說:&ldquo外間有一僧一俗求見,那僧人名喚禅靜,綽号鐵杖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