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兵分三路,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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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滿臉是牙,&ldquo一百隻雞,來自一百家,臘月三十大年五更,全山的弟兄大宴會,所以就叫百雞宴。

    這是俺三爺的坎子。

    &rdquo 對實了,大家不覺對笑了一下。

     &ldquo混蛋!&rdquo劉勳蒼猛喝一聲,&ldquo座山雕這老雜毛真不義氣,你們的界子裡窮不起啦,為啥到我們九爺的地盤來捉雞?&rdquo &ldquo那你們是九彪的山頭?&rdquo 劉勳蒼随機應變地立起身來,&ldquo你們座山雕有坎子,我們九爺也有坎子,媽的!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也有規矩,踏破了我們的山頭,倒一輩子黴,沒法子,弟兄們!&rdquo劉勳蒼向小董喊道。

     &ldquo有!&rdquo &ldquo削掉他十個腳趾頭!&rdquo劉勳蒼向小董一擠眼。

     &ldquo是!&rdquo小董和高波,用繩子捆着傻大個,往外就拖。

     &ldquo開恩!開恩!&hellip&hellip&rdquo傻大個彎彎着腿,連連求饒,直走到外間,還是哀聲不止。

     楊子榮忽地爬起來,大家噗哧一笑,接着便研究了一下,這個傻大個是否有争取的可能。

    結果大家共同的認識是:争取他即便能領進威虎山,但進去後是不好打的,如果等到年三十再打,那麼座山雕必然因為他不回去而增加戒備,同時小分隊的秘密在這半月中又不敢有把握說不被座山雕所掌握。

    特别是因為僅僅争取他當向導,又會破壞了其他幾方面的計劃,況且這群匪徒,完全不同于國民黨的一般的士兵和軍官那樣容易争取,因而不敢在他們身上寄托過高的希望。

    從小爐匠、刁占一、一撮毛這幾個匪徒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這點。

    特别從一撮毛這個匪徒的表現中,尤為明顯,我們要把他交給老道,他害怕得要死;而我們讓他領着打威虎山,他卻十分&ldquo慷慨&rdquo。

    這證明老道是個厲害的大頭目,而他願領我們進威虎山,顯然是個騙局。

    他見到小分隊的兵力不大,不是座山雕的對手,隻有進去沒有出來,即或萬一我們成功了,剿滅了座山雕,他也會翻過來向我們表功,以掩護老道。

     當少劍波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後,便向在座的幹部道:&ldquo我需要再考慮一下再做決定,現在散會!&rdquo 各小隊幹部,回到自己的住屋。

     少劍波踏着穩重的步子,走在回隊部的路上,這種步子隻有當他思考最重要的問題時才會出現。

     夜是靜靜的,空氣是清冷的。

    少劍波就在這又靜又冷的午夜裡深思着他最後的決策。

     楊子榮跟在他的身後,因為他知道他這位年輕的首長現在思考的中心是什麼。

    他沒有靠近劍波的跟前,因為一來他怕擾亂了劍波的思路,二來又是和劍波的心一樣,也在緊張地考慮着自己的建議,和自己完成這項艱巨任務的方法。

    他知道這道難關隻有他自己來打。

     當少劍波回到隊部時,高波、白茹、李鴻義已經睡下了。

    他坐在炕沿上,大衣也沒脫,眼睛緊盯着他對面的牆角,金表在他的衣袋裡嗒嗒地走着。

    他絲毫沒發覺楊子榮倚在他的門框上。

    他思考的中心是:子榮的計劃萬一有失,非但今後的任務不好完成,子榮同志的生命問題将給自己留下終生的悲傷和不安,他長時間地猶豫着。

     當他默默地點了一點頭後,站起來就往外走,剛要邁門坎,看到了楊子榮,他馬上止了步。

     &ldquo唔!子榮同志,還沒睡?&rdquo &ldquo我知道你會找我。

    &rdquo &ldquo不錯,我正要去找你,進來,坐下。

    &rdquo 他倆一個炕頭,一個炕尾,中間隔一張小炕桌,對面坐下。

    楊子榮抽着他的小煙袋鍋。

     &ldquo怎麼樣?子榮同志,你認為你的方案有把握嗎?&rdquo劍波親切地探問着。

     &ldquo二〇三首長,不必再猶豫。

    我完全相信它既有效,又能辦得到。

    &rdquo楊子榮回答得是那樣的懇切和自信,&ldquo我已經再三再四地想過了。

    &rdquo 少劍波略一點頭,&ldquo是的,它可能是有效。

    但是&hellip&hellip&rdquo他腦眉一皺,顯出一種擔心的神情,&ldquo搞不好,可能傷了自己,又引出更大的困難和麻煩。

    就像&lsquo綿碼耶及斯&rsquo是治縧蟲的特效藥,但一旦打不下來,會使縧蟲受到一次很大的鍛煉,再治它反而更加困難,并且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怎麼?&rdquo楊子榮好像有點不滿劍波的話,&ldquo二〇三首長,我跟随你不是一年半載了,難道你對我還有什麼不相信?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