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疑未解又來不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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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三娘已在招呼着道:&ldquo熊兒,你鬧什麼?&rdquo闵熊兒可沒答聲,那個萍姑已經頭一個竄出屋來,也在招呼:&ldquo熊哥,你在哪裡?&rdquo闵熊兒身形已縱出去,這才答了聲:&ldquo大約有人。

    &rdquo話聲中他已順着這條極窄的小道往上撲,追那條黑影。

     這種地方雖則難走,可是闵熊兒是走熟了的地方,一路輕登巧縱已經翻上岩頭,隐約地見那條黑影,似乎往山上竄去。

    闵熊兒追趕着,自己在思索着所發現的黑影絕不是野狼,這麼高的竹籬它翻不上去,可是現在他身邊任什麼沒帶,趁勢在岩頭上抓起兩塊石塊,他依然往前緊追下來。

     那個萍姑也跟蹤追趕,還不住地招呼着:&ldquo熊哥,你是鬧什麼?大黑夜間,三娘叫你回去,我們這裡又沒有賊,又沒有盜,誰來偷我們這種窮人。

    &rdquo她一邊招呼着,卻也緊趕過來,闵熊兒可是不聽,他依然順着山坡往前緊追過來,到了山坡上面,再找那條黑影蹤迹不見,闵熊兒卻掙了一身汗。

    萍姑已經趕到他身邊,卻向闵熊兒說:&ldquo熊哥,你真是胡鬧,住在這種地方,短不了有野狼出來,籬笆牆很嚴,它又進不去,你管它呢,咱們快回去吧。

    &rdquo闵熊兒呵斥道:&ldquo你懂得什麼,總是你多管閑事,我分明看見了&hellip&hellip&rdquo這句話他沒說完,萍姑已把他胳膊抓住,低聲呵斥道:&ldquo糊塗鬼,分明是一隻狼,你又沒拿家夥,等着叫狼吃了麼!&rdquo萍姑說話中,暗中用力抓他的胳膊,示意他不叫他再說下去。

     闵熊兒雖是不敢再言語,可是他還是不大甘心,站在樹蔭下,不住地東張西望,可是黑沉沉的哪看出多遠去。

    萍姑已在強拉着他往回去,一邊走着他這才低聲問:&ldquo小萍,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分明是看見&hellip&hellip&rdquo萍姑推了他一下道:&ldquo你又不聽話了,三娘叫你回去。

    &rdquo這時兩人從山坡下來,順着這岩頭的小道,來到竹籬下,籬笆門是關着,兩人全從上面翻進來,走進屋中,可是闵三娘已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

    闵熊兒向萍姑道:&ldquo小萍,阿娘哪裡走了,你别這麼和我弄玄虛。

    &rdquo萍姑道:&ldquo三娘已去搜索,少時就能見個水落石出,你說的一點不差,大約是有人來到這裡窺探,不過你總是大驚小怪,真有人也被你驚走了。

    &rdquo闵熊兒見闵三娘已經出去,他隻得站在院中等候。

     工夫很大,他隻注意看着籬笆牆一帶。

    耳中忽然聽得一點聲息,趕到身形往旁一撤,查看時,岩頭唰的一聲輕響,闵三娘已經從上面翻下來,闵熊兒剛要開口招呼,闵三娘帶着怒意道:&ldquo蠢材,還不進來。

    &rdquo闵熊兒一聽三娘的口吻,他不敢再問話,跟随着一同走進北間,進着屋來,闵三娘抓了手巾拭臉上的汗,坐在床邊歇息,闵熊兒和萍姑,站在面前,也不敢言語了。

    闵三娘緩了半晌,這才向闵熊兒道:&ldquo熊兒,你怎麼越曆練越嫩了,你照這樣叫我怎能放心,你是聰明的孩子,真有點聰明反被聰明誤,熊兒不是我小題大做,一點事就說着那麼厲害,此後你要好好地謹慎一下,無論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遇上事也要先把心神鎮定住,自己先不要慌亂起來,才能應付突如其來的事,你總這麼自恃聰明,自恃本領,你可要吃極大的苦了,熊兒,你若有個好歹,豈不坑了我。

    &rdquo 闵熊兒聽到三娘這麼沒頭沒腦地責備,自己也不敢辯别,隻有連聲地答應着。

    闵三娘歎息一聲道:&ldquo我們住到這個地方,竟會有人來注意我們,可惜你行動過分疏忽,你發現外面聲息的時候很好,你若能夠随機應變,至少也能辨别出是如何人,隻為你追出門外,往竹籬上一翻,形迹顯露,更不該發聲,來人才能夠這麼很快地把形迹隐去。

    我跟蹤追出去,從岩腰後,一段懸崖峭壁翻上去,就這樣竟沒能把來人堵截住。

    此人好厲害的身手,這身本領,實在我們之上,輕靈巧快,隐匿躲避的地方,十分巧妙,我費盡了力量想叫他現身,終于被他竄入後面那片松林中無法再搜索。

    熊兒,是不是你誤事,往後可要十分謹慎小心了!&rdquo闵熊兒和萍姑聽闵三娘這麼說,也十分驚心,這種情形于自己十分不利。

    闵熊兒道:&ldquo阿娘,是不是春陵山來的人,他們想知道我們存身之處?&rdquo闵三娘搖搖頭道:&ldquo絕不是,刁四義、雷震霄還沒有這麼好身手,他率領的這輕蹬人,更沒有這樣的人才。

    這件事叫我好生懷疑可怕,但是我認為除了當初像雲龍三現莊天佑等那輕蹬人,做我們死對頭,但是從嶽麓山事後,他們也知道樹敵太深,他們已經相率遠走邊荒,再也聽不見他們的下落。

    我們過去也曾盡力地打聽他們,何嘗有一點信息,并且刁四義、雷震霄這輕蹬人,又在湖南境内出現,他和柳四兒是不解之仇,這班人倘若來到湖南,他們勢不兩立的,決不會沒有一點信息。

    至于淮陽派、西嶽派輕蹬人,當年的事,誰是誰非,現在大概已經判明,和我們娘兒們更沒有不解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