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訓盜匪揚威春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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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支火把等候着,全是肅然侍立,鴉雀無聲,隻有這班人走路,腳底下踩在石頭道上,沙沙作響。

    闵三娘等被他們引領着來到這片房屋前,兩排弟兄一個個全是俯首躬身,向闵三娘等行禮,刁四義、雷震霄指着迎面比較大些的一所房子向闵三娘道:&ldquo請管船的裡邊坐吧。

    &rdquo他跟着回頭向旁邊一名弟兄招呼道:&ldquo周阿七,你趕緊傳信,除去排雲峰和南北山口四個下卡子瞭望的,仍然留在那裡,所有下卡子放哨的完全撤下來,到排雲峰下聽令。

    &rdquo這名弟兄答應着,立刻如飛而去。

    刁四義、雷震霄已然随着闵三娘、餘忠、闵熊兒身旁走進迎面木屋内。

     三丈多寬兩丈深的一個大房間,裡面隻有些粗劣的桌凳,在迎面桌上倒點着兩支一尺高的牛油蠟,在東西靠兩邊房山,搭着兩副闆鋪,上面堆積些鋪蓋衣物,倒全是絲棉綢緞的。

    闵三娘、餘忠、闵熊兒落座之後,刁四義他趕緊把闵三娘所給他的那面天鳳堂旗令送到了闵三娘的面前,他依然不敢落座,和雷震霄全站在一旁。

    闵三娘向刁四義、雷震霄道:&ldquo二位香主請坐下,也好談話。

    &rdquo 老船戶雷震霄他當日在東清一帶,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他已在暗中仔細辨别這三人的面貌,大緻已經猜出是如許人了,此時他卻首先躬身向闵三娘道:&ldquo弟兄們,在一場慘敗之下,不得已來到春陵山暫時寄迹,也為是等待我們龍頭幫主的确實信息。

    這排雲峰是這春陵山最高處,晝夜全有人在上面把守瞭望,此地十分嚴密,弟子等請香主們報出字号來,也好一切聽命辦理。

    我們全是效力多年的人。

    我們深盼有舊日輕蹬有力的人物出來,再為我們重建鳳尾幫,再立内三堂,弟兄們也免得流落無依,在江湖上無法立足。

    &rdquo闵三娘微微一笑道:&ldquo雷香主,今夜的事,以我個人的身份,沒有力量來命令你們,但是我奉有龍頭幫主的密令,來調查各處本幫中劫後餘生的弟兄們情況。

    我名柳玉蟬,已在長沙遇難的闵香主,那就是先夫。

    &rdquo雷震霄、刁四義齊聲驚呼道:&ldquo原來是闵三娘,我們可失禮了。

    &rdquo兩人齊躬身雙手按到膝蓋下,以鳳尾幫最重的禮,向闵三娘緻敬。

     論闵三娘的身份在鳳尾幫,可算是無權無勢沒有地位。

    但是這個人,這班人哪會不知道,雖則當日他們住的地方十分隐秘,嶽麓山到過的人很少,可是知道闵三娘十分厲害,她得江湖異人傳授一身絕技,在嶽麓山北沙嶺所建築的那片竹樓,她更練就了一身超群出衆的輕身術,隻是過去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并且她是内三堂香主的夫人,所以雷震霄、刁四義對她全是十分恭敬。

     闵三娘這時更指着草上飛餘忠道:&ldquo十二連環塢瓦解之下,餘舵主也曾跟随着龍頭幫主掙紮了多日,僥幸逃得活命。

    我和熊兒在嶽麓山一場慘敗之下,流落四方,本幫的人死得太慘了,弄得風流雲散,又經過這一場大水災之後,越發地找不到舊日的部下。

    龍頭幫主,在連番慘敗之下,已經十分灰心,嶽麓山鎖雲峰懸崖撒手,他雖然保全了性命,沒死在當時,可是他痛心已極,萬念皆灰,在那時實有找一座深山古洞做一個出世的人,不在江湖上留戀下去。

    隻是在長江一帶,這次大水災之後,官方殺戮雖則那麼多,但是我們舊日的弟兄散在各省,那全被輕蹬貪官污吏殺戮淨了,隻是在最近半年來,兩湖兩江一帶,有很多新上跳闆的綠林。

    在傳聞之下,多半是過去鳳尾幫的舊部,所行所為,不擇手段,竟全忘了當初本幫所定的幫規壇戒,在鳳尾幫瓦解之後,風流雲散之下,有力的人物,死的死,亡的亡,失散的失散,更為得避免着官家的緝捕,脫離開舊日舵口,另謀安身之處,另變一種事業,好去謀生養命,任憑去做什麼,這種事決不會有人責難,因為龍頭總舵以下,所有的重要人,已經沒有力量來保護壇下的弟子。

    但是以長江一帶最近所發生的事,種種行為,這就有些講不下去了,放棄鳳尾幫不叛幫背道,沒有立身養生之術,走到這條道路上,做這些沒本錢的生涯,可是江湖上盜亦有道,何況我們出身全是在鳳尾幫下效力多年。

    當日我們幫規中,叫我們做的是什麼,現在就是離開幫規壇戒之下,不再受它的拘束,也應該不要忘了本來面目,為鳳尾幫留餘地,可是弟兄們所行所為,叫人再難寬恕了,擾害商旅,不分善惡,殺人劫财,完全是窮兇極惡的行為。

    我們龍頭幫主,在勢敗之後,再連番遭到極大的阻難,眼見得輕蹬患難弟兄全做了刀頭之鬼,他也曾深自反省,認為個人有處置不當之處,應付的有失衆望,所以才有親信叛離,官家乘虛而入,毀個一敗塗地,但是我們鳳尾幫,過去是否有現在弟兄這種行為,如今竟這麼任意胡為,不顧一切,完全拿出亡命徒的手段來,這樣把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