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五回 長空灑碧血 蘇戰士為中國捐軀 袖手作旁觀 美政府替日閥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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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各站都說前面什麼都有,但前面什麼都沒有。

     因此這是什麼軍隊調上前線?司令長官莫名其妙,張治中、張發奎、楊虎幾個總司令連同司令長官馮玉祥在内,都在前方為這問題苦惱。

    張發奎說得更慘,他說歸他指揮的軍隊,同他互不相識。

    馮玉祥問他那你究竟熟悉多少人?他說隻有一排。

    張問他能不能替他想辦法?馮玉祥說他可以去問蔣介石。

     但蔣介石沒有作答。

     到後來情形更糟,八月十八那天張發奎急忙向馮玉祥報告,問他前頭一個炮兵連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是不是馮玉祥把這個連他調?馮玉祥說不知道。

    查了半天,這才明白是遠在南京的蔣介石,隔着司令長官、總司令、軍長、師長、團長、營長多少級的直轄長官,把這個炮兵連調開了。

     使馮玉祥一籌莫展的還不止此,上海附近的陣地做得太壞,實在無法拿來作戰。

    蔣介石把&ldquo工事工程&rdquo包給了黃金榮,黃金榮再包給一家建築公司,建築公司再包給其他小公司。

    拿三百幾十個機槍陣地為例,三分之二以上都有三尺多深的水,而且連機關槍都搬不進去。

    而這些能用的,無論什麼樣的官兵,也沒本事可以在水裡泡上三天三夜,何況這場仗也非三天可以終止。

     馮玉祥幾乎要在前方痛哭,他簡直毫無辦法。

    傷兵沒有醫藥,屍體沒人擡埋,而且上海各界的慰勞品一車車給戴笠的人搬得幹幹淨淨,慰勞團又不準過來,也不許同傷兵說話,兵士們就在這種情況下拼命,一個傷兵往往六天六夜得不到點水沾唇。

     馮玉祥聽說蔣介石深夜到上海,連忙找到他正欲發問,蔣介石卻一把抓着他道;&ldquo你來得正好,我這番特地為慰問而來,你太辛苦了。

    你問我的幾個問題,回頭我們就談,現在我們去看夫人的傷勢。

    &rdquo他加一句:&ldquo還有端納。

    &rdquo馮玉祥隻得免開尊口,一齊到達蔣介石私邸。

    宋美齡肋骨已經治好,可是無法動彈,隻是在床上苦笑,哼哼唧唧,蔣介石也不便說什麼,轉到端納房裡,端納己經能夠坐起來了。

     雙方寒暄過後,端納道:&ldquo委員長來得正好,剛才有幾個新聞記者來電話,他們要來找我,問問中國的抗戰情形。

    我想他們一定很高興,會意外地向委員長和馮先生訪問。

    &rdquo &ldquo好好好。

    &rdquo蔣介石雙手直拍膝蓋:&ldquo讓他們來罷,我一早就要走的。

    為了避空襲,我深夜到上海,天不明就走。

    &rdquo &ldquo那你太辛苦了。

    &rdquo端納話還未完,馮玉祥問道:&ldquo請問端納先生,回頭那些外國記者是那幾家報館的?&rdquo 蔣介石一怔:&ldquo有什麼花樣麼?&rdquo &ldquo可氣人!&rdquo馮玉樣當着端納道:&ldquo洋人裡壞小子可多得很!&rdquo &ldquo是麼?&rdquo &ldquo可不?我聽張一靡、李根源、江問漁幾位先生說,在上海租界裡的外國人,有很多是贊同日本人的。

    上海《泰晤士報》名義上是英國人所有,實際是日本人的,公然為日本鬼子張目!《字林西報》的社論不象話,很多外國報持論模棱,不堪卒讀,隻有古爾德的《大晚報》和鮑威爾的《密勒氏評論報》還勇敢地替中國說公道話,坦然指責日本的侵略。

    &rdquo &ldquo哦!&rdquo蔣介石心頭一沉,他倒不是為洋人輿論傷腦筋,而是感到馮玉祥知道的事情太多,教他擔心。

    沒多久一群外國記者來了,馮玉祥的意思是弄清楚敵友以後再予接見,但蔣介石反對道:&ldquo那沒什麼關系,隻要我對答小心,也不緻于出毛病,&rdquo于是蔣介石正襟危坐,答複詢問。

     &ldquo請問蔣委員長,貴國這次同日本沖突,這個仗大概是要打下去了?&rdquo &ldquo嗯嗯,哎哎。

    &rdquo &ldquo不!&rdquo馮玉祥忍不住道;&ldquo中國是抗戰,日本是侵略,初起時你們或許可以稱這場戰争是沖突,但現在打了這麼久,死了這麼多人,不能再說是沖突了。

    &rdquo &ldquo啊啊!&rdquo蔣介石連忙補充:&ldquo是的是的,日軍是侵略,我們是應戰。

    &rdquo &ldquo我們是抗戰!&rdquo馮玉祥正想說下去,卻給一個記者截斷道:&ldquo請問蔣委員長,你領導這次戰争,請問委員長運用什麼戰略?現在貴國失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