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小醜跳梁 王以哲慘遭暗算 大聲疾呼 何香凝号召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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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間突地佛堂上鐘鼓齊鳴,佛号喧天,蔣介石皺眉道:&rdquo布雷,什麼事,吵得人心煩!&ldquo &rdquo報告先生,&ldquo陳布雷低着頭回答道:&rdquo今天是雪窦寺為追薦介卿先生之喪,一連好幾天道場,聽說晚上還要放焰口。

    &ldquo &rdquo是麼?&ldquo蔣介石皺眉道:&rdquo這倒難了,我腰酸背痛,又不能跪在佛堂上。

    &ldquo &rdquo先生不必了。

    &ldquo陳布雷答道:&rdquo方丈這樣做,完全是一番好意。

    他不願先生知道,也不驚動坊衆,隻是盡盡心算了。

    萬一驚動大家,那先生還未複元,反而不好。

    &ldquo &rdquo難得他想得如此周到。

    &ldquo蔣介石道:&rdquo回頭你不妨派個人同方丈談談,看看他們還缺多少錢,再打個電報到杭州,要省政府把這件事先辦了。

    還有,超渡錫侯的一切費用,你别忘記臨走時一并算清楚。

    &ldquo蔣介石起立道:&rdquo不好,我還是叩個頭吧,人家在超渡,我又在這裡,不行禮不大好,你知道我是提倡禮義廉恥的。

    &ldquo 陳布雷點點頭,瞅一眼桌上的佛經和聖經。

     蔣介石跟着陳布雷的視線往桌上一瞧,目光卻停留在一疊八行箋上,沉吟道:&rdquo布雷,你給我寫封信給楊虎城罷。

    &ldquo &rdquo跟他有什麼話說?&ldquo &rdquo有的。

    &ldquo蔣介石退回椅中,摸着尖下巴,授意道:&rdquo這封信你這樣寫:首先是推崇他在西安事件中顧全大局,沒有出事,功不可沒!其實這個家夥同漢卿一樣該死,這筆賬慢慢算!&ldquo蔣介石獰笑:&rdquo反正我忘不了他的恩德就是!其次,告訴他漢卿來京由我管束期間,西北大局全仗他替我照顧。

    語氣要寫得誠懇,讓他以為我對他的棋子一着都沒有摸到。

    相反,倒是很信任他,而且在重用他!最後,你不妨提一提抗日問題,就說我雖然腰背受傷,但你們以為我不肯抗日,這個誤會給我的痛苦比身體上的病痛還重!我經常失眠,食不知味,輾轉反側在為國家民族的前途打算,深信一定有好辦法,一定可以使你們西北軍、東北軍全體将士放心!還有,&ldquo蔣介石按住了陳布雷的手臂:&rdquo信中語氣一定要使他感覺到我是這樣的信任他,并且延安方面和西北軍各有打算,對他不利,但又不能明說。

    讓他接到信後,&ldquo蔣介石陰沉沉一笑:&rdquo布雷,你當然明白。

    &ldquo &rdquo是的,明白!&ldquo &rdquo那你寫吧。

    &ldquo蔣介石讓侍衛披上大氅,走向佛堂,铙钹木魚聲中跪倒蒲團,向蔣錫侯的神主牌膜拜乾号,也就了事,按下不提。

     就這麼着,蔣介石在雪窦寺住了一個月。

    山上點綴着銀片似的大雪,有如滿天飛舞的蝴蝶,松林裡一片白,竹枝都給壓彎了,蠟梅卻開得蠻好;冰柱挂在屋松下,一支支有如鋒利透明的劍,卻找不到用武之地。

     對于這些風景,蔣介石早看膩了,他布置好對西北的軍事,說完了《西安半月記》的内容,接見了邵力子、徐次宸、賀貴嚴,汪精衛、褚民誼、曾仲鳴等幾批人。

    敷衍了張學良,追悼了蔣錫侯,同意何應欽派兵出擊陝西的軍事行動,接受了東京方面&rdquo擁護蔣政權共同防共&ldquo的初步建議,大體上養好了腰背各部的傷痛,擱下了中共中央《為号召和平停止内戰》的通電,蔣介石決定下山了。

     二月二日,蔣介石帶着陳布雷、鄭祖穆到達杭州。

    那天正是年初一,鑼鼓爆竹,震耳欲聾,蔣介石忙着開會。

    陳布雷卻躲在新新旅館裡,杜門謝客,為蔣介石撰寫《西安半月記》初稿,并且拉了他的一個表弟幫忙抄寫。

     蔣介石心情為之一寬,《西安半月記》殺青在即,此書印行,失去的面子可以挽回來了。

    當夜蔣介石的心情更為興奮,原來王以哲将軍就在年初一那天在西安被刺逝世。

     說到王以哲,這裡不免交代幾句。

    原來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夜日本于一夕之間攻占北大營,全國嘩然。

    尤以東北人士多痛責王以哲,罵他為什麼不抵抗。

    其實他的不抵抗是奉有&rdquo東北邊防公署參謀長&ldquo榮臻之命,而榮臻又奉有張學良之命。

    張的電文是:&rdquo查現在對日外交漸趨吃緊,應付一切,正宜力求穩慎。

    對于日人無論如何尋事,我方務須萬分容忍,不可與之反抗,緻釀事端。

    即希迅速密令所屬,切實往意為要!&ldquo這通電文是對日抗戰的重要史料,再查究這通電文發出的日期,是&rdquo九一八&ldquo事件前十三天張學良發給榮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