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烏煙瘴氣 日閥極力搞陰謀 瞻前顧後 宋家堅持要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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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十七日,在陰沉的洛陽上空,有一架軍用機自西安方面飛來降落,蔣鼎文匆匆下機,第二天一早繼續航行,到達南京。

     南京的空氣比天氣還要陰沉,蔣鼎文一到便找着宋美齡,同端納、孔樣熙、宋子文等人商議一番,接着便到何應欽那邊送信。

    何應欽隻淡淡地說了幾句應酬話,要他明天一早出席中央政府的會議,并作報告。

    蔣鼎文又去拜訪戴傳賢,當他剛說起:&ldquo西安事變并非盡如外傳的那等情況,張漢卿也是國難家仇集于一身&hellip&hellip&rdquo還沒有說到正題,戴就怫然不悅,截住客人的話說道:&ldquo我是職司試政的考試院長,如今陝西、甘肅兩省有軍人作亂,考試、铨叙之政不能推行,我就要反對!别的事我都不知道,你也不必和我說那些。

    &rdquo 蔣鼎文有如挨了當頭一棒,辭出後心情沉重,思索道,&ldquo天啊!象戴傳賢那等國之重鎮的人物竟如此來看國家大事,其可笑之程度是如何呢?如若戴傳賢這等态度是可以将國家做到好的地步,那也就真算得是天下之奇迹了。

    &rdquo因此翌日出席會議時,蔣鼎文懷着失望、異樣的心情走上講台。

    他根據事實作報告,台下卻有人問道:&ldquo銘三同志,你的報告,同我們知道的不一樣。

    張、楊膽敢如此,乃是中了反動派的宣傳,他們通匪有據,你為什麼不說?&rdquo 蔣鼎文捺住性子道:&ldquo兄弟是過來人,自信這件事一不是張楊中人之計,二不是張楊通匪有據。

    前天我見了張學良手下一員大将&mdash&mdash&rdquo &ldquo誰?&rdquo &ldquo是唐君堯旅長。

    唐旅長親口對我說:十二月十二日,張漢卿将蔣先生安頓于新城大樓後,午夜始返回金家巷寓所。

    其時有幾位将領在等候他,請示返防後各事的處置。

    唐君堯旅長是其中的一位,他首先請示:&lsquo副司令既主張擁蔣抗日,停止内戰,是否可以保證紅軍不向我們進攻?前方兩軍犬牙交錯,請副司令對此有明确的指示。

    &rsquo漢卿聽完了各将領的報告後,當場即決定以三事通令各部隊:一、事變目的在于擁護蔣委員長領導抗日;二、與紅軍對峙各部須就原防地嚴密警戒,如彼來犯,即予猛擊,三、各部隊主管須嚴密防範共軍對所屬之勾誘煽動。

    &rdquo蔣鼎文道:&ldquo張漢卿這項通令不已很清楚的證明了他與中共毫無諒解嗎?亦不就很清楚的證明好多人對東北軍的認識錯誤嗎?而有人公開誣蔑東北軍&lsquo勾通匪部&rsquo,這還有什麼可說呢?&rdquo 合下又有人不眼氣,高聲發問道:&ldquo請問蔣同志,西安扣了我們多少将領,為什麼單單要派你到南京來呢?&rdquo 蔣鼎文苦笑道:&ldquo說來話長,這是蔣百裡先生的主意。

    &rdquo &ldquo請你說得仔細點。

    &rdquo &ldquo可以可以,&rdquo蔣鼎文道:&ldquo這是蔣百裡先生親口告訴我的。

    他說雙十二出事之後,一忽兒天已大亮。

    他當時住在招待所裡,聽見門外有人找他,聲音很生疏。

    他還未作答,一個青年軍官就進來了。

    對他說:&lsquo你是蔣百裡先生嗎?請你客廳裡坐。

    &rsquo那軍官又自言自語地說:&lsquo不要緊,不要緊。

    &rsquo客廳裡有形形色色的俘虜,還有一位蔣百裡先生的老朋友吳将軍,今年七十歲了,跟陳調元先生去西安謝委,也莫名其妙做了俘虜。

    那天天氣特别冷,在驚疑交集的空氣中大家發抖。

    百裡先生一眼望去,臉熟的都是軍政大員,其他穿軍服的都是副官、衛士之類,也有幾個大員們的太太。

    人人面面相觑,但誰也不敢開口。

    俘虜越來越多,看來也快齊全了。

    到了午後,侍從室主任錢大鈞也到,身上有血,大家才明白臨潼方面出了事。

    百裡先生問那位青年軍官,出了什麼事?那軍官歎口氣道,&lsquo我們年輕人的苦悶,你們年老的,一定不明白。

    不過你們放心好了,不會出亂子,等一會,你們就明白了。

    &rsquo但百裡先生還沒懂得他說的是什麼。

    不過他對我說:&lsquo當時我也知道,這些喜劇性的故事演不完,我這個軍事家一向在北洋軍閥圈子裡混,不怕。

    &rsquo&rdquo &ldquo後來怎麼他推薦你回南京啦?&rdquo台下又有人問。

     &ldquo我說簡單一點,&rdquo蔣鼎文道:&ldquo後來他們仍然是每人住一間房,當天張學良便去拜訪他。

    張先開口說:百裡先生,你的人格學問,先君很敬重!今天我有幾個疑難的問題,要和先生談談。

    他随即取出那篇&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