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争風呷酷 任顯群進牢監 勾心鬥角 太上皇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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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ldquo昨天晚上的消息：蔡斯夫人發了神經病，大吵大鬧，大哭大嚷，群醫束手，已經不成樣子了。
&rdquo宋美齡詫道：&ldquo這是為什麼？前天還好好兒的，中了什麼邪？&rdquo鄭介民道：&ldquo據說蔡斯太太病發之前，吵着要回國去，說不定一分鐘前還是好好兒的，一分鐘後便要到天國見上帝了，她不願見上帝，要見家人，因此吵着回去。
&rdquo鄭介民低聲道：&ldquo據她發瘋時說，我們要派人對她丈夫乃至全家不利！&rdquo蔣介石一怔，說道：&ldquo笑話笑話！&rdquo 鄭介民道：&ldquo是笑話，是笑話。
蔡斯太太還說了很多話，洋洋灑灑，而且據報内中不少是會議桌上的、或者派對中的、有關中美邦交的談話。
&rdquo 蔣介石故作鎮靜道：&ldquo再探！&rdquo 而美國駐台各報社記者聞道蔡斯家裡出了大新聞，正想報道，給蔡斯&ldquo有禮貌地&rdquo阻住了，說是願意以其他消息交換，這件事可不能報道。
外國記者們便問拿什麼新聞&ldquo交換&rdquo，蔡斯咬牙道：&ldquo我要回去了。
&rdquo話甫出口，又感到此時不宜翻睑，否則會給華盛頓函電痛斥，吃不了兜着走，又歎了口氣道：&ldquo你們瞧，我太太成了這個樣子，我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呆下去了。
&rdquo又說道：&ldquo我退休的時間也快到了。
&rdquo 衆記者大喜，一方面遣助手拍發蔡斯即将離去消息，同時先問蔡斯的履曆，以便寫詳細通訊，蔡斯要仆人煮上咖啡，說道：&ldquo我的履厲有什麼好聽的呢？我是&lsquo花生米&rsquo最讨厭的人。
&rdquo記者們道：&ldquo就因為這樣，你就非說不可。
&rdquo于是蔡斯說道：&ldquo那真是沒有味道的差使了。
我是一八九五年三月九日誕生的，故鄉是美國羅德島州首府普洛維登斯城。
一九一六年，我在城裡布朗大學畢業，之後又進騎兵學校、步兵學校、指揮參謀學校、陸軍大學攻讀。
在一九四六年六月間，拿到了布朗大學的法學博士學位。
&rdquo &ldquo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rdquo蔡斯喝了一口咖啡道：&ldquo我在歐洲遠征軍中服務。
一九三一年到一九三四年，在菲律賓服務。
一九四三年擢升為第一騎兵旅旅長，駐防德克薩斯州布裡斯堡。
第二年六月，率部移防西南太平洋，受麥克阿瑟元帥統轄。
曾指揮我的部隊登陸加羅林群島南面的阿拉米拉群島。
&rdquo 蔡斯想了想道：&ldquo接着又登陸菲律賓的雷伊泰半島和呂宋島。
一九四五年二月三日，我首先率部驅走日軍，進入馬尼拉市區。
同年七月，我升任騎兵第一師師長，這個師，是首先進駐東京的同盟國部隊。
一九四九年調返美國，任第三軍團參謀長，一九五一年五月一日，奉命來台主持顧問團，到今天已經四年多了。
&rdquo 記者們問：&ldquo我們早已聽說，蔡斯将軍願意和蔣介石一起反攻中國大陸；而且在蔡斯将軍演講時，每逢提到中共，你也一定聲色俱厲，說要殺死他們，這些情形，說明蔡斯将軍和蔣介石完全是一樣的，為什麼你們兩人吵到水火不相容呢？&rdquo 蔡斯道：&ldquo這個&hellip&hellip這個我實在沒有辦法說得太多了。
這是外交問題，應該由國務院作答，至于我個人，大家知道，軍人在外，不管你帶的是兵，或者帶的是顧問團，總之是沒有個人自由的，我必須服從上級。
上級要我怎樣做，我就怎樣做，因此由于上級的決定而引起蔣介石與我的不愉快，所引起的華盛頓與台北之間的不愉快，我個人很難負責，至于我對中共的态度，那又是另一回 （原書缺頁） 譯官，上個月我去找他，似乎發現他有點尴尬，以前我們無話不談，那次他變了啞巴。
我曾經問過幾個問題，他也避而不答。
我要他陪我去找某某幾個人，他說他自己沒有功夫，我說：亨利，你怎麼啦？變成這副樣子？你知道他怎麼說？他以歉然的口吻低聲道：&lsquo以後，你少到這裡來，來了也别找我。
我們是老朋友，因此對你直說，其它的不用問了，&rsquo&rdquo那記者攤攤手道：&ldquo這還不能說明很多問題？&rdquo 蔡斯顯然不便再說什麼，歎道：&ldquo有人對我說：外邊傳說紛纭，都說我妻子之病，是給吓出來的，搞下去太不成話，那個人是非走不可了。
可是問題沒有這樣簡單，臨别之前，我也隻能忠告各位，福摩薩雖說在我們保護之下，但我們自己卻需要更加妥善的保護，你們懂啦？&rdquo 那邊廂蔣介石也在煞費思量，為的是情報傳來，新軍中又有不穩迹象。
孫立人這一目标太大，美方即使想動用這枚棋子，反而使孫束手束腳，甚至不能動彈，遠在三月間，混在孫立人身邊的蔣方特務就已不斷報告孫與美國人的密切往返，從公開的顧問到便裝的美國中央情報局人員，并且通過内線活動，傳出&ldquo兵谏&rdquo的可能，那時光蔣已有所布置、有所處理，但想不到此刻又來。
提心吊膽的預防與株連廣泛的逮捕，乃是蔣介石永無休止的課題，雖然他為此煩惱，但鞭長可及，隻要多操點心，極可能化險為夷，可是華盛頓的做法，對他就形成了鞭長莫及，他沒辦法。
尤其是北京派出王炳南與美國談判一節，把蔣介石氣成什麼似的。
那一日到&ldquo總統府&rdquo坐了一陣，有意跑到&ldquo參軍長室&rdquo打了個轉，見孫立人正在裡面讀報，孫立人忙不疊立了起來，蔣介石無可無不可，也就入内稍坐片刻，見他辦公桌上有份英文報，問：&ldquo報上有什麼消息？&rdquo 孫立人道：&ldquo三天前的&lsquo紐約時報&rsquo，沒什麼特别的消息。
&rdquo蔣道：&ldquo關于美國、中共的大使級談判呢？&rdquo孫道：&ldquo也沒有什麼透露。
&rdquo蔣道：&ldquo他們打從哪一天開始的？&rdquo孫答：&ldquo八月一日。
&rdquo問：&ldquo你以為他們可以談些什麼東西出來？&rdquo孫立人苦笑道：&ldquo美國是反共的，中共是反美的，兩個冤家在一起，我想無論如何談不出什麼來的。
&rdquo 蔣介石道：&ldquo會不會是這樣呢？司徒雷登當年在南京找不到周恩來，這番就把王炳南當作周恩來呢？&rdquo孫立人道：&ldquo這個我不知道。
&rdquo蔣問：&ldquo随便談談，我也何嘗知道？&rdquo孫道：&ldquo也隻能望這方面想了。
&rdquo再問：&ldquo那麼你看會不會有什麼名堂？&rdquo孫立人道：&ldquo我看是不會的，恐怕這是美國的心理戰，也是司徒雷登做法的延續。
&rdquo蔣道：&ldquo那麼美國會不會出賣自由中國的利益？&rdquo孫立人笑道：&ldquo那無論如何不會的。
&rdquo蔣介石冷笑道：&ldquo我說是會的，要不，廖文毅這混蛋怎會在東京同我過不去？&rdquo孫立人臉色尴尬，尚未開口，蔣介石又道：&ldquo還有，如果美國不會出賣我們，為什麼&lsquo二·二八&rsquo那次他們派人在台灣胡說八道？&rdquo孫立人知道蔣介石是試探來了，忙說：&ldquo這些我這裡沒什麼消息，
&rdquo宋美齡詫道：&ldquo這是為什麼？前天還好好兒的，中了什麼邪？&rdquo鄭介民道：&ldquo據說蔡斯太太病發之前，吵着要回國去，說不定一分鐘前還是好好兒的，一分鐘後便要到天國見上帝了，她不願見上帝，要見家人，因此吵着回去。
&rdquo鄭介民低聲道：&ldquo據她發瘋時說，我們要派人對她丈夫乃至全家不利！&rdquo蔣介石一怔，說道：&ldquo笑話笑話！&rdquo 鄭介民道：&ldquo是笑話，是笑話。
蔡斯太太還說了很多話，洋洋灑灑，而且據報内中不少是會議桌上的、或者派對中的、有關中美邦交的談話。
&rdquo 蔣介石故作鎮靜道：&ldquo再探！&rdquo 而美國駐台各報社記者聞道蔡斯家裡出了大新聞，正想報道，給蔡斯&ldquo有禮貌地&rdquo阻住了，說是願意以其他消息交換，這件事可不能報道。
外國記者們便問拿什麼新聞&ldquo交換&rdquo，蔡斯咬牙道：&ldquo我要回去了。
&rdquo話甫出口，又感到此時不宜翻睑，否則會給華盛頓函電痛斥，吃不了兜着走，又歎了口氣道：&ldquo你們瞧，我太太成了這個樣子，我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呆下去了。
&rdquo又說道：&ldquo我退休的時間也快到了。
&rdquo 衆記者大喜，一方面遣助手拍發蔡斯即将離去消息，同時先問蔡斯的履曆，以便寫詳細通訊，蔡斯要仆人煮上咖啡，說道：&ldquo我的履厲有什麼好聽的呢？我是&lsquo花生米&rsquo最讨厭的人。
&rdquo記者們道：&ldquo就因為這樣，你就非說不可。
&rdquo于是蔡斯說道：&ldquo那真是沒有味道的差使了。
我是一八九五年三月九日誕生的，故鄉是美國羅德島州首府普洛維登斯城。
一九一六年，我在城裡布朗大學畢業，之後又進騎兵學校、步兵學校、指揮參謀學校、陸軍大學攻讀。
在一九四六年六月間，拿到了布朗大學的法學博士學位。
&rdquo &ldquo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rdquo蔡斯喝了一口咖啡道：&ldquo我在歐洲遠征軍中服務。
一九三一年到一九三四年，在菲律賓服務。
一九四三年擢升為第一騎兵旅旅長，駐防德克薩斯州布裡斯堡。
第二年六月，率部移防西南太平洋，受麥克阿瑟元帥統轄。
曾指揮我的部隊登陸加羅林群島南面的阿拉米拉群島。
&rdquo 蔡斯想了想道：&ldquo接着又登陸菲律賓的雷伊泰半島和呂宋島。
一九四五年二月三日，我首先率部驅走日軍，進入馬尼拉市區。
同年七月，我升任騎兵第一師師長，這個師，是首先進駐東京的同盟國部隊。
一九四九年調返美國，任第三軍團參謀長，一九五一年五月一日，奉命來台主持顧問團，到今天已經四年多了。
&rdquo 記者們問：&ldquo我們早已聽說，蔡斯将軍願意和蔣介石一起反攻中國大陸；而且在蔡斯将軍演講時，每逢提到中共，你也一定聲色俱厲，說要殺死他們，這些情形，說明蔡斯将軍和蔣介石完全是一樣的，為什麼你們兩人吵到水火不相容呢？&rdquo 蔡斯道：&ldquo這個&hellip&hellip這個我實在沒有辦法說得太多了。
這是外交問題，應該由國務院作答，至于我個人，大家知道，軍人在外，不管你帶的是兵，或者帶的是顧問團，總之是沒有個人自由的，我必須服從上級。
上級要我怎樣做，我就怎樣做，因此由于上級的決定而引起蔣介石與我的不愉快，所引起的華盛頓與台北之間的不愉快，我個人很難負責，至于我對中共的态度，那又是另一回 （原書缺頁） 譯官，上個月我去找他，似乎發現他有點尴尬，以前我們無話不談，那次他變了啞巴。
我曾經問過幾個問題，他也避而不答。
我要他陪我去找某某幾個人，他說他自己沒有功夫，我說：亨利，你怎麼啦？變成這副樣子？你知道他怎麼說？他以歉然的口吻低聲道：&lsquo以後，你少到這裡來，來了也别找我。
我們是老朋友，因此對你直說，其它的不用問了，&rsquo&rdquo那記者攤攤手道：&ldquo這還不能說明很多問題？&rdquo 蔡斯顯然不便再說什麼，歎道：&ldquo有人對我說：外邊傳說紛纭，都說我妻子之病，是給吓出來的，搞下去太不成話，那個人是非走不可了。
可是問題沒有這樣簡單，臨别之前，我也隻能忠告各位，福摩薩雖說在我們保護之下，但我們自己卻需要更加妥善的保護，你們懂啦？&rdquo 那邊廂蔣介石也在煞費思量，為的是情報傳來，新軍中又有不穩迹象。
孫立人這一目标太大，美方即使想動用這枚棋子，反而使孫束手束腳，甚至不能動彈，遠在三月間，混在孫立人身邊的蔣方特務就已不斷報告孫與美國人的密切往返，從公開的顧問到便裝的美國中央情報局人員，并且通過内線活動，傳出&ldquo兵谏&rdquo的可能，那時光蔣已有所布置、有所處理，但想不到此刻又來。
提心吊膽的預防與株連廣泛的逮捕，乃是蔣介石永無休止的課題，雖然他為此煩惱，但鞭長可及，隻要多操點心，極可能化險為夷，可是華盛頓的做法，對他就形成了鞭長莫及，他沒辦法。
尤其是北京派出王炳南與美國談判一節，把蔣介石氣成什麼似的。
那一日到&ldquo總統府&rdquo坐了一陣，有意跑到&ldquo參軍長室&rdquo打了個轉，見孫立人正在裡面讀報，孫立人忙不疊立了起來，蔣介石無可無不可，也就入内稍坐片刻，見他辦公桌上有份英文報，問：&ldquo報上有什麼消息？&rdquo 孫立人道：&ldquo三天前的&lsquo紐約時報&rsquo，沒什麼特别的消息。
&rdquo蔣道：&ldquo關于美國、中共的大使級談判呢？&rdquo孫道：&ldquo也沒有什麼透露。
&rdquo蔣道：&ldquo他們打從哪一天開始的？&rdquo孫答：&ldquo八月一日。
&rdquo問：&ldquo你以為他們可以談些什麼東西出來？&rdquo孫立人苦笑道：&ldquo美國是反共的，中共是反美的，兩個冤家在一起，我想無論如何談不出什麼來的。
&rdquo 蔣介石道：&ldquo會不會是這樣呢？司徒雷登當年在南京找不到周恩來，這番就把王炳南當作周恩來呢？&rdquo孫立人道：&ldquo這個我不知道。
&rdquo蔣問：&ldquo随便談談，我也何嘗知道？&rdquo孫道：&ldquo也隻能望這方面想了。
&rdquo再問：&ldquo那麼你看會不會有什麼名堂？&rdquo孫立人道：&ldquo我看是不會的，恐怕這是美國的心理戰，也是司徒雷登做法的延續。
&rdquo蔣道：&ldquo那麼美國會不會出賣自由中國的利益？&rdquo孫立人笑道：&ldquo那無論如何不會的。
&rdquo蔣介石冷笑道：&ldquo我說是會的，要不，廖文毅這混蛋怎會在東京同我過不去？&rdquo孫立人臉色尴尬，尚未開口，蔣介石又道：&ldquo還有，如果美國不會出賣我們，為什麼&lsquo二·二八&rsquo那次他們派人在台灣胡說八道？&rdquo孫立人知道蔣介石是試探來了，忙說：&ldquo這些我這裡沒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