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相繼歸陰 湯恩伯桂永清作古 連續飛台 杜勒斯羅伯森視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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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簽訂之後的東南亞新局勢，而你們也知道，除了巴基斯坦，其他科倫坡國家又是反對東南亞公約的，而巴基斯坦的态度，又并不是不可變的！&rdquo
蔣介石啞口無言，聽杜勒斯力竭聲嘶地說：&ldquo在歐洲方面，歐洲軍條約被法國議會宣告流産之後，我們正和倫敦、巴黎商讨一個問題：如何采取另外一種途徑去重新武裝西德？可是這件事還沒有個下落，莫斯科的警告已經來了，他們認為一旦美、英、法政府這樣做，無疑是當了世界大戰的催生婆。
&rdquo杜勒斯一頓，透了口氣道：&ldquo你們當然明白，關于這方面，我們是不能不注意的。
&rdquo他雙手一攤：&ldquo既然歐亞兩洲的局勢發展如此，它完全不依照我們的願望走去，那麼有什麼理由不小心一點，對台灣海峽的軍事行動，不給它該有的顧慮呢？&rdquo他對蔣介石道：&ldquo剛才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處境，更明白你以為我們所不足的，在華盛頓卻有很多意見指我已經是太多了。
&rdquo 蔣介石沒辦法，又聽杜勒斯說道： &ldquo這項條約，你們因為太平洋各國已經分别和我們簽訂安全條約，你們感到有需要也來一個，以完成自由國家在西太平洋上的防線，我們也同意了，因此從去年十二月起，雙方便開始交換意見，由你們提出初稿交藍欽大使轉給我。
&rdquo杜勒斯道：&ldquo現在，請藍欽大使來代表我說一說。
&rdquo 藍欽奉命開口道：&ldquo這個雙邊協定，大概快到公布的時候了，雖然不可能是在今天。
&rdquo他一頓：&ldquo第一部分是共同聲明，先是說：此項條約将依照美國與西太平洋其他各國所締結的各項安全條約的一般形式，接着說明兩國對指定領土之安全共同利害關系，并規定經雙方之協議，将包括締約國所轄其他領土。
最後則說明，是項條約将與美國與其他國家業已締結之各集體防禦條約所建立之集體安全系統，更鑄一環，使之構成抵抗共産侵略之主要軀幹。
&rdquo 藍欽打開草稿，說下去道： &ldquo中美共商防禦條約的内容，共計十條主文，一項序言。
在序言中，除以&lsquo光榮的同感，追溯上次大戰&hellip&hellip并肩作戰的關系外&rsquo，并宣告&lsquo抵禦外來武裝攻擊之共同決心&rsquo，以及&lsquo俾使任何侵略者不存有任何一締約國立于孤立地位之妄想&rsquo。
至于十條主文，要點是這樣的，第一：締約國自助及互助，維持并發展能力，以抵抗武裝攻擊及由國外指揮之共黨颠覆活動；第二：締約國加強其自由制度，彼此合作，以發展其經濟進步及社會福利。
并為達到此一目的，而增加其個别與集體之努力。
&rdquo 蔣介石要葉公超發言道：&ldquo且慢，我們認為在這十條之前，應該有所變動。
&rdquo 藍欽說道：&ldquo如何變動？&rdquo葉公超道：&ldquo根據條約精神，加列自由中國領土包括大陳、金門與馬祖各島，并且說明本約并未限制自由中國的反攻大陸。
&rdquo杜勒斯插嘴道：&ldquo這些問題還是留在後面讨論吧。
&rdquo藍欽就說下去道： &ldquo第三：締約國相互承認在西太平洋區域領土武裝攻擊，即将危及本身之和平與安全。
并即依其憲法程序采取行動，以對付共同危險。
第四：規定領土一詞為中國之台灣澎湖與美國之西太平洋區域島嶼，并将适用于經共同協議所決定之其他領土。
&rdquo藍欽道：&ldquo條約主文十條的要點大緻如此了根據這些要點，葉部長所建議的，我們暫時可以不必談了。
&rdquo 蔣介石頭脹面紅，卻無指示，葉公超暗忖這台戲也差不多了，便發言道：&ldquo這項條約，看情形也差不多可以簽訂了。
我想兩國各有困難，但困難的程度有别。
如果剛才我的建議不能采納，那麼在訂約之日，我們外交部人員有必要對條文加以闡釋，以便減輕人家不利于我們的任何猜測。
我想我們可以說：雙方均以部分領土定為條約适用範圍，這一點決不影響我國主權，因為其他國際條約，也每有條約區域的規定。
而且按照第六條的規定，雙方還可以随時會商協議，将此項适用範圍擴及其他地區。
至于對我國反攻大陸是否受條約限制一節，那麼本約内并無任何限制我國反攻大陸的規定，而反攻大陸乃是我主權範圍以内的事情，也為我國既定之國策，當能不受任何方面之千涉。
&rdquo這個會開到這裡，因蔣介石的疲憊而小休。
葉公超随杜勒斯漫步花徑，聽他在問：&ldquo喬治，你們這位總統先生，為什麼對我們的處境一點也不明白？我分明和他明說的了。
今天我到這裡來，說實話這是幾面不讨好的事，為什麼非這樣堅持不可呢？&rdquo葉公超道：&ldquo那個你一定也已知道，如果連&lsquo反攻大陸&rsquo都不能出之于口，自由中國在聲望上的低落，就無以形容！我們在這裡，對反攻大陸是萬分重視的。
&rdquo 杜勒斯一手撫花，沉吟道：&ldquo我當然明白，喬治，你們是生活在反攻的空氣裡，沒有這個空氣，就像潛水者失卻了氧氣筒一樣，就會死去。
我可以這樣說：能不能反攻這回事并非絕對的，雖然你們反攻必須事先得到我們的同意，但并非說你們反攻将永遠不可能，或許說你們反攻将一定成功，這件事應該靈活運用，不過在目前而言，你們實在沒辦法提起。
相反，如果對方一着急用起兵來，老實說我們也明白這一舉動所含有意義。
&rdquo 接着又開會，杜勒斯打完&ldquo太極&rdquo，立即向日本、西德等地續飛，忙他的&ldquo美國全球戰略&rdquo去了，蔣介石連虛讓相送都不願意，一個勁兒蹬腳，蹬到九月廿三，美國第七艦隊司令蒲賴德忽地離開泊在基隆的旗艦，飛到台北機場，與藍欽、蔡斯等人緊急會議，蔡斯報告道： &ldquo在這十天之中，共黨對台灣外圍各島的進攻是明顯的，一江山、大陳島都挨了幾下，損失甚重，特别是金門，可以說每一寸陣地上都有彈片，幸而守軍部分轉入地下工事，損失還不算太大，可是我們有兩位顧問已經遭難了。
在這十天之中，我曾兩度前往金門，對共軍的攻占意圖，引以為憂。
周恩來在前天且作廣播，重申解放台灣、美艦離去，而另外有個傳說，說強大的蘇聯艦隊正開向南中國海，我以為台灣海峽的局勢已經緊張起來。
&rdquo 蒲賴德道：&ldquo對于共黨的戰略，陸軍空軍已經交過手，海軍還沒有試過。
我們初時以為中共陸軍對蔣介石還可以，對我就不行，但高麗之戰證明不行的恰是我們。
&rdquo他透了口氣道：&ldquo至于空軍，初時我們視共機如蚊子，但後來證明，他們的空軍比我們的還狠！我們的皇牌空中英雄戴維斯且以身殉！現在要和他們的海軍打交道了。
&rdquo蒲賴德強笑道：&ldquo過分的樂觀已經不能再有，但過分的悲觀也用不着，我們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來個海上大演習，作為對他們萬一要來的準備。
&rdquo于是傳令下去，兩百多艘艦艇投入操演，以壯聲勢，卻不通知蔣介石參加，蔣聞報氣得又是蹬腳。
那一日蒲賴德訪蔣，說道：&ldquo我在這裡四天，知道不少東西，而内中最主要的，乃是共黨對福摩薩離島的攻擊，看來為期不遠。
&rdquo 蔣介石有氣道：&ldquo如果共軍攻下一江山，攻下大陳島，攻下大蹬島，攻下很多很多非常重要的外圍島嶼，甚至連金門都不保，你們大概不會像北平出兵朝鮮那樣制敵于先吧？他們知道你們飲馬鴨綠江的真實意圖是直下北平；如今你們不會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意圖是直下台灣吧？&rdquo 蒲賴德道：&ldquo我們當然明白，但我們對你們的防守甚為放心，這是你自己對我們說的，蔡斯将軍便是證人！你說：一旦共軍攻向離島，你們除了有足夠的辦法阻擋之外，還可以越島攻擊，威脅上海的門戶！&rdquo 蔣介石吃了個啞巴虧，無從辯起，心有不甘，反問道；&ldquo那萬一他們攻占外島又如何？&rdquo 蒲賴德一怔，旋即搖手道：&ldquo我不相信一江山、大陳會給攻占，有如你自己說的，那幾個地方早已成為鋼鐵堡壘，&hellip&hellip&rdquo國民黨自蔣以下都吃不消美方那着棋子，緊接着羅伯森、泰勒等走馬燈似的來來去去，任憑蔣介石苦苦央求，舌蔽唇焦，美方還是堅決主張防守台灣，不管離島。
蔣介石好生難堪，召集親信，憤然而言道： &ldquo局勢越來越緊，而美國的态度也越來越明顯：他們隻管台灣，不管一江山與大陳。
可是萬一一江山有失，台灣就睡不安枕，娘希匹史敦普他們真是不顧我們死活。
&rdquo又道：&ldquo空軍報告金門當面之敵活動頻繁，值得注意的是前幾天他們的飛機概不露面，如今卻成群而來，一旦空襲來到，十幾分鐘便可到達台北上空，那如何得了？今天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大問題，一是離島的防守，非防守一江山、大陳諸島，不足以使台灣安全！為應付空襲，&rdquo蔣介石哇哇大叫：&ldquo總不能等着教人家來炸！給我研究個疏散辦法！立即實行吧！&rdquo 蔣經國道：&ldquo也隻有這樣了，前幾天有人不主張疏散，說這樣會人心不安。
&rdquo蔣介石以掌擊桌道：&ldquo不疏散？等人家炸才是好主意！&rdquo當下推出人來，就防空原有機構予以加強，并且迅速執行，消息既出，台灣鬧了個&ldquo雞犬升天&rdquo。
旦夕之間，台北地價暴跌，郊區地價猛漲，也說不盡那種人心惶惶，烏煙瘴氣。
但最着急的當然還是蔣介石，一方面嚴令離島守軍&ldquo如有差錯，提頭來見&rdquo，一方面嚴令市區疏散必須實行，同時旁敲側擊，要美國&ldquo協防離島&rdquo，成日價見雞罵雞，見狗打狗；那一日聞道美方仍無下文，蔣介石召開&ldquo禦前會議&rdquo道： &ldquo方今之世，美國最狠，但它對共軍竟有如許顧慮，不敢在台灣離島的防禦上和他們争一争，這情形使我寒心！而且更有甚者，一旦共軍真的進攻台灣，蔡斯他們萬一也來個拍拍屁股回家門，這筆帳教我怎樣算法？還有，根據杜勒斯、羅伯森、史敦普、泰勒、蔡斯等人的談話與措施，美國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使我擔心！他們分明隻要台灣一個地方便&lsquo夠&rsquo了，可是這種做法發展下去，&rdquo蔣介石大叫：&ldquo還有我們的生路嗎？他們要台灣和我們要台灣的動機沒有相同之處，他們要把我們趕絕啦！&rdquo衆人聞言皆驚。
正是：黃鼠狼上雞棚，隻有一副&ldquo吃相&rdquo。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rdquo杜勒斯一頓，透了口氣道：&ldquo你們當然明白，關于這方面，我們是不能不注意的。
&rdquo他雙手一攤：&ldquo既然歐亞兩洲的局勢發展如此，它完全不依照我們的願望走去，那麼有什麼理由不小心一點，對台灣海峽的軍事行動，不給它該有的顧慮呢？&rdquo他對蔣介石道：&ldquo剛才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處境，更明白你以為我們所不足的，在華盛頓卻有很多意見指我已經是太多了。
&rdquo 蔣介石沒辦法，又聽杜勒斯說道： &ldquo這項條約，你們因為太平洋各國已經分别和我們簽訂安全條約，你們感到有需要也來一個，以完成自由國家在西太平洋上的防線，我們也同意了，因此從去年十二月起，雙方便開始交換意見，由你們提出初稿交藍欽大使轉給我。
&rdquo杜勒斯道：&ldquo現在，請藍欽大使來代表我說一說。
&rdquo 藍欽奉命開口道：&ldquo這個雙邊協定，大概快到公布的時候了，雖然不可能是在今天。
&rdquo他一頓：&ldquo第一部分是共同聲明，先是說：此項條約将依照美國與西太平洋其他各國所締結的各項安全條約的一般形式，接着說明兩國對指定領土之安全共同利害關系，并規定經雙方之協議，将包括締約國所轄其他領土。
最後則說明，是項條約将與美國與其他國家業已締結之各集體防禦條約所建立之集體安全系統，更鑄一環，使之構成抵抗共産侵略之主要軀幹。
&rdquo 藍欽打開草稿，說下去道： &ldquo中美共商防禦條約的内容，共計十條主文，一項序言。
在序言中，除以&lsquo光榮的同感，追溯上次大戰&hellip&hellip并肩作戰的關系外&rsquo，并宣告&lsquo抵禦外來武裝攻擊之共同決心&rsquo，以及&lsquo俾使任何侵略者不存有任何一締約國立于孤立地位之妄想&rsquo。
至于十條主文，要點是這樣的，第一：締約國自助及互助，維持并發展能力，以抵抗武裝攻擊及由國外指揮之共黨颠覆活動；第二：締約國加強其自由制度，彼此合作，以發展其經濟進步及社會福利。
并為達到此一目的，而增加其個别與集體之努力。
&rdquo 蔣介石要葉公超發言道：&ldquo且慢，我們認為在這十條之前，應該有所變動。
&rdquo 藍欽說道：&ldquo如何變動？&rdquo葉公超道：&ldquo根據條約精神，加列自由中國領土包括大陳、金門與馬祖各島，并且說明本約并未限制自由中國的反攻大陸。
&rdquo杜勒斯插嘴道：&ldquo這些問題還是留在後面讨論吧。
&rdquo藍欽就說下去道： &ldquo第三：締約國相互承認在西太平洋區域領土武裝攻擊，即将危及本身之和平與安全。
并即依其憲法程序采取行動，以對付共同危險。
第四：規定領土一詞為中國之台灣澎湖與美國之西太平洋區域島嶼，并将适用于經共同協議所決定之其他領土。
&rdquo藍欽道：&ldquo條約主文十條的要點大緻如此了根據這些要點，葉部長所建議的，我們暫時可以不必談了。
&rdquo 蔣介石頭脹面紅，卻無指示，葉公超暗忖這台戲也差不多了，便發言道：&ldquo這項條約，看情形也差不多可以簽訂了。
我想兩國各有困難，但困難的程度有别。
如果剛才我的建議不能采納，那麼在訂約之日，我們外交部人員有必要對條文加以闡釋，以便減輕人家不利于我們的任何猜測。
我想我們可以說：雙方均以部分領土定為條約适用範圍，這一點決不影響我國主權，因為其他國際條約，也每有條約區域的規定。
而且按照第六條的規定，雙方還可以随時會商協議，将此項适用範圍擴及其他地區。
至于對我國反攻大陸是否受條約限制一節，那麼本約内并無任何限制我國反攻大陸的規定，而反攻大陸乃是我主權範圍以内的事情，也為我國既定之國策，當能不受任何方面之千涉。
&rdquo這個會開到這裡，因蔣介石的疲憊而小休。
葉公超随杜勒斯漫步花徑，聽他在問：&ldquo喬治，你們這位總統先生，為什麼對我們的處境一點也不明白？我分明和他明說的了。
今天我到這裡來，說實話這是幾面不讨好的事，為什麼非這樣堅持不可呢？&rdquo葉公超道：&ldquo那個你一定也已知道，如果連&lsquo反攻大陸&rsquo都不能出之于口，自由中國在聲望上的低落，就無以形容！我們在這裡，對反攻大陸是萬分重視的。
&rdquo 杜勒斯一手撫花，沉吟道：&ldquo我當然明白，喬治，你們是生活在反攻的空氣裡，沒有這個空氣，就像潛水者失卻了氧氣筒一樣，就會死去。
我可以這樣說：能不能反攻這回事并非絕對的，雖然你們反攻必須事先得到我們的同意，但并非說你們反攻将永遠不可能，或許說你們反攻将一定成功，這件事應該靈活運用，不過在目前而言，你們實在沒辦法提起。
相反，如果對方一着急用起兵來，老實說我們也明白這一舉動所含有意義。
&rdquo 接着又開會，杜勒斯打完&ldquo太極&rdquo，立即向日本、西德等地續飛，忙他的&ldquo美國全球戰略&rdquo去了，蔣介石連虛讓相送都不願意，一個勁兒蹬腳，蹬到九月廿三，美國第七艦隊司令蒲賴德忽地離開泊在基隆的旗艦，飛到台北機場，與藍欽、蔡斯等人緊急會議，蔡斯報告道： &ldquo在這十天之中，共黨對台灣外圍各島的進攻是明顯的，一江山、大陳島都挨了幾下，損失甚重，特别是金門，可以說每一寸陣地上都有彈片，幸而守軍部分轉入地下工事，損失還不算太大，可是我們有兩位顧問已經遭難了。
在這十天之中，我曾兩度前往金門，對共軍的攻占意圖，引以為憂。
周恩來在前天且作廣播，重申解放台灣、美艦離去，而另外有個傳說，說強大的蘇聯艦隊正開向南中國海，我以為台灣海峽的局勢已經緊張起來。
&rdquo 蒲賴德道：&ldquo對于共黨的戰略，陸軍空軍已經交過手，海軍還沒有試過。
我們初時以為中共陸軍對蔣介石還可以，對我就不行，但高麗之戰證明不行的恰是我們。
&rdquo他透了口氣道：&ldquo至于空軍，初時我們視共機如蚊子，但後來證明，他們的空軍比我們的還狠！我們的皇牌空中英雄戴維斯且以身殉！現在要和他們的海軍打交道了。
&rdquo蒲賴德強笑道：&ldquo過分的樂觀已經不能再有，但過分的悲觀也用不着，我們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來個海上大演習，作為對他們萬一要來的準備。
&rdquo于是傳令下去，兩百多艘艦艇投入操演，以壯聲勢，卻不通知蔣介石參加，蔣聞報氣得又是蹬腳。
那一日蒲賴德訪蔣，說道：&ldquo我在這裡四天，知道不少東西，而内中最主要的，乃是共黨對福摩薩離島的攻擊，看來為期不遠。
&rdquo 蔣介石有氣道：&ldquo如果共軍攻下一江山，攻下大陳島，攻下大蹬島，攻下很多很多非常重要的外圍島嶼，甚至連金門都不保，你們大概不會像北平出兵朝鮮那樣制敵于先吧？他們知道你們飲馬鴨綠江的真實意圖是直下北平；如今你們不會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意圖是直下台灣吧？&rdquo 蒲賴德道：&ldquo我們當然明白，但我們對你們的防守甚為放心，這是你自己對我們說的，蔡斯将軍便是證人！你說：一旦共軍攻向離島，你們除了有足夠的辦法阻擋之外，還可以越島攻擊，威脅上海的門戶！&rdquo 蔣介石吃了個啞巴虧，無從辯起，心有不甘，反問道；&ldquo那萬一他們攻占外島又如何？&rdquo 蒲賴德一怔，旋即搖手道：&ldquo我不相信一江山、大陳會給攻占，有如你自己說的，那幾個地方早已成為鋼鐵堡壘，&hellip&hellip&rdquo國民黨自蔣以下都吃不消美方那着棋子，緊接着羅伯森、泰勒等走馬燈似的來來去去，任憑蔣介石苦苦央求，舌蔽唇焦，美方還是堅決主張防守台灣，不管離島。
蔣介石好生難堪，召集親信，憤然而言道： &ldquo局勢越來越緊，而美國的态度也越來越明顯：他們隻管台灣，不管一江山與大陳。
可是萬一一江山有失，台灣就睡不安枕，娘希匹史敦普他們真是不顧我們死活。
&rdquo又道：&ldquo空軍報告金門當面之敵活動頻繁，值得注意的是前幾天他們的飛機概不露面，如今卻成群而來，一旦空襲來到，十幾分鐘便可到達台北上空，那如何得了？今天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大問題，一是離島的防守，非防守一江山、大陳諸島，不足以使台灣安全！為應付空襲，&rdquo蔣介石哇哇大叫：&ldquo總不能等着教人家來炸！給我研究個疏散辦法！立即實行吧！&rdquo 蔣經國道：&ldquo也隻有這樣了，前幾天有人不主張疏散，說這樣會人心不安。
&rdquo蔣介石以掌擊桌道：&ldquo不疏散？等人家炸才是好主意！&rdquo當下推出人來，就防空原有機構予以加強，并且迅速執行，消息既出，台灣鬧了個&ldquo雞犬升天&rdquo。
旦夕之間，台北地價暴跌，郊區地價猛漲，也說不盡那種人心惶惶，烏煙瘴氣。
但最着急的當然還是蔣介石，一方面嚴令離島守軍&ldquo如有差錯，提頭來見&rdquo，一方面嚴令市區疏散必須實行，同時旁敲側擊，要美國&ldquo協防離島&rdquo，成日價見雞罵雞，見狗打狗；那一日聞道美方仍無下文，蔣介石召開&ldquo禦前會議&rdquo道： &ldquo方今之世，美國最狠，但它對共軍竟有如許顧慮，不敢在台灣離島的防禦上和他們争一争，這情形使我寒心！而且更有甚者，一旦共軍真的進攻台灣，蔡斯他們萬一也來個拍拍屁股回家門，這筆帳教我怎樣算法？還有，根據杜勒斯、羅伯森、史敦普、泰勒、蔡斯等人的談話與措施，美國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使我擔心！他們分明隻要台灣一個地方便&lsquo夠&rsquo了，可是這種做法發展下去，&rdquo蔣介石大叫：&ldquo還有我們的生路嗎？他們要台灣和我們要台灣的動機沒有相同之處，他們要把我們趕絕啦！&rdquo衆人聞言皆驚。
正是：黃鼠狼上雞棚，隻有一副&ldquo吃相&rdquo。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