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堕身削壁幸遇多情女
關燈
小
中
大
得這樣難看？&rdquo
&ldquo鄭先生，你不要問了，因為我一提起了這件事，我的心裡立刻便會痛苦起來，總而言之，我爸爸是死得很慘，很不平常。
&rdquo 宇華把燕飛已經逼問得流起淚來了，她的眉宇之間是流露了一股子殺氣。
宇華似乎很需要明白其中這一回事情，遂急促地問道： &ldquo黃小姐，假使你認為我真的是你朋友，那你似乎有個告訴我明白的必要。
&rdquo &ldquo其實那是很簡單的一回事，我爸爸為了打不平，被一個人陷害，捉到警察局裡去，可是放出來的時候，我爸爸已經快咽氣了&hellip&hellip&rdquo 燕飛說到這裡，到底禁不住一陣子沉痛的刺激，她已忍不住撲簌簌地滾下眼淚來了。
宇華也代為憤憤不平地說道： &ldquo豈有此理，難道你爸爸被局裡&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必說了，總而言之，這是我爸爸的劫數難逃。
那時候我哥哥還沒有在家，爸爸回家後的第三天早晨，他已經奄奄一息了，我哥哥也學藝回家了，可憐他們父子二人就僅僅隻有見了一次的面，永遠地分手了。
&rdquo &ldquo真是可憐又可恨的事，我連肚子也氣得脹破了。
難道你們不預備報仇嗎？況且你哥哥又是一個有武術的人。
&rdquo &ldquo我還記得爸爸臨終時對哥哥說的一篇話，真叫人聽了心都碎了。
他說世界是永遠這樣黑暗，人類就永遠是這樣不平等的。
現在我是很平凡地死了，因為是個窮人，所以死得很平凡，那似乎算不了什麼一回事，不過我們是父子，是骨肉，憑了你那副沾了滿頰是淚的臉，就知道你做兒子的心中是感到怎一份樣的痛苦和傷心，所以我死之後，你當然會給你爸爸報仇，也好叫我在九泉之下稍為吐了一口郁勃的怨氣。
最後，你的母親體素孱弱，千萬還要盡一點兒做兒子的義務，那麼我就很高興地瞑目了。
&rdquo 燕飛學着她父親臨終時候對她哥哥說的一番話，說到末了，她已是哭得淚人兒一般地傷心了。
宇華總不能讓她盡管地傷心着，遂拍拍她的肩胛，勸她說道： &ldquo黃小姐，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傷心也沒有用呀，所以我勸你千萬保重身子，不要太悲傷了。
我想隻要知道誰是你爸爸的仇人，那麼将來慢慢地總可以設法報仇的。
&rdquo &ldquo仇人是誰我們當然知道，不過在沒有達到報仇目的之前，我們是不能向任何人宣布的，所以對于這一點，還得請鄭先生加以原諒才好。
&rdquo 宇華點了點頭，于是也不追問下去。
燕飛收束了淚痕，她見遠處炊煙四起，小鳥兒括着翅膀，三五成群地噪吱而歸。
斜陽已消失了它淫毒的餘威，慢慢地向西山腳下沉淪下去了，顯然暮色已籠罩了整個的宇宙。
她見時候已經不早，遂繞過媚意的俏眼，向他脈脈含情地瞟了一眼，低低地說道： &ldquo鄭先生，天色已經不早了，這裡荒僻山地，一到傍晚，更有猛獸出現來覓食物吃的，所以我們還是早點兒回去吧。
你傷得到底怎麼樣了？能不能走路？假使走不動回到城裡，不妨先到我家中去坐一會兒，萬一時候過分地遲了，那麼你就在我家宿一宵去，不過我家地方是小得很，隻要你不嫌髒，母親那裡是絕沒有什麼問題的。
&rdquo &ldquo謝謝你，我心裡真感激。
哦，我忘記了我的姊姊和表哥他們三個人，不知道他們逃到哪裡去了。
&rdquo &ldquo我們就這樣地一路找尋下去好了。
鄭先生，我扶着你吧。
&rdquo 燕飛一面把那捆柴枝負在左肩上，一面還去扶他的身子。
宇華一拐一拐地走了幾步路，向燕飛望了一眼，隻見她滿額都漲紅了，可見這一捆柴枝也着實有一點兒分量，于是對她低低地說道： &ldquo黃小姐，你既要負這麼一捆柴枝，又要來扶我走路，我覺得這是太吃力一點兒了。
所以你能不能為我犧牲一點兒，把這捆柴枝丢了，回頭算我把它買下來好了。
&rdquo &ldquo鄭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也很明白，那麼我就把這捆柴枝放了吧。
&rdquo 燕飛聽了，粉臉不免紅了起來，雖然她說的話顯然有點兒矛盾，不過總覺得有點兒羞愧的意思，她就放下了這一捆柴枝，把宇華整個的身子扶住了。
宇華感激得難以形容的樣子，望着她粉臉，低低地說道： &ldquo黃小姐，你待我太好了，我總不會忘記你待我這一份的恩德。
&rdquo &ldquo鄭先生，你别那麼地說，都是因為我家太窮的緣故，所以請你不要見笑。
&rdquo &ldquo這是哪裡話呢？窮富一樣是個人，你說這些話，倒叫我心中反而感到難受。
&rdquo 燕飛的芳心裡是深深地感到一點兒安慰，她笑了一笑，便垂下粉臉來。
兩人走到那條山路上，宇華記得這是剛才走上去的那條路，于是擡頭向上面望了望，他想姊姊不知會不會還在山上，遂情不自禁地高叫了一兩聲&ldquo姊姊&rdquo。
其實他不過是叫着試試的意思，誰知道宇瑞真的還在山上和志豪談着話，可見得世界上的事情真也太湊巧了。
&rdquo 宇華把燕飛已經逼問得流起淚來了，她的眉宇之間是流露了一股子殺氣。
宇華似乎很需要明白其中這一回事情，遂急促地問道： &ldquo黃小姐，假使你認為我真的是你朋友，那你似乎有個告訴我明白的必要。
&rdquo &ldquo其實那是很簡單的一回事，我爸爸為了打不平，被一個人陷害，捉到警察局裡去，可是放出來的時候，我爸爸已經快咽氣了&hellip&hellip&rdquo 燕飛說到這裡，到底禁不住一陣子沉痛的刺激，她已忍不住撲簌簌地滾下眼淚來了。
宇華也代為憤憤不平地說道： &ldquo豈有此理，難道你爸爸被局裡&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必說了，總而言之，這是我爸爸的劫數難逃。
那時候我哥哥還沒有在家，爸爸回家後的第三天早晨，他已經奄奄一息了，我哥哥也學藝回家了，可憐他們父子二人就僅僅隻有見了一次的面，永遠地分手了。
&rdquo &ldquo真是可憐又可恨的事，我連肚子也氣得脹破了。
難道你們不預備報仇嗎？況且你哥哥又是一個有武術的人。
&rdquo &ldquo我還記得爸爸臨終時對哥哥說的一篇話，真叫人聽了心都碎了。
他說世界是永遠這樣黑暗，人類就永遠是這樣不平等的。
現在我是很平凡地死了，因為是個窮人，所以死得很平凡，那似乎算不了什麼一回事，不過我們是父子，是骨肉，憑了你那副沾了滿頰是淚的臉，就知道你做兒子的心中是感到怎一份樣的痛苦和傷心，所以我死之後，你當然會給你爸爸報仇，也好叫我在九泉之下稍為吐了一口郁勃的怨氣。
最後，你的母親體素孱弱，千萬還要盡一點兒做兒子的義務，那麼我就很高興地瞑目了。
&rdquo 燕飛學着她父親臨終時候對她哥哥說的一番話，說到末了，她已是哭得淚人兒一般地傷心了。
宇華總不能讓她盡管地傷心着，遂拍拍她的肩胛，勸她說道： &ldquo黃小姐，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傷心也沒有用呀，所以我勸你千萬保重身子，不要太悲傷了。
我想隻要知道誰是你爸爸的仇人，那麼将來慢慢地總可以設法報仇的。
&rdquo &ldquo仇人是誰我們當然知道，不過在沒有達到報仇目的之前，我們是不能向任何人宣布的，所以對于這一點，還得請鄭先生加以原諒才好。
&rdquo 宇華點了點頭，于是也不追問下去。
燕飛收束了淚痕，她見遠處炊煙四起，小鳥兒括着翅膀，三五成群地噪吱而歸。
斜陽已消失了它淫毒的餘威，慢慢地向西山腳下沉淪下去了，顯然暮色已籠罩了整個的宇宙。
她見時候已經不早，遂繞過媚意的俏眼，向他脈脈含情地瞟了一眼，低低地說道： &ldquo鄭先生，天色已經不早了，這裡荒僻山地，一到傍晚，更有猛獸出現來覓食物吃的，所以我們還是早點兒回去吧。
你傷得到底怎麼樣了？能不能走路？假使走不動回到城裡，不妨先到我家中去坐一會兒，萬一時候過分地遲了，那麼你就在我家宿一宵去，不過我家地方是小得很，隻要你不嫌髒，母親那裡是絕沒有什麼問題的。
&rdquo &ldquo謝謝你，我心裡真感激。
哦，我忘記了我的姊姊和表哥他們三個人，不知道他們逃到哪裡去了。
&rdquo &ldquo我們就這樣地一路找尋下去好了。
鄭先生，我扶着你吧。
&rdquo 燕飛一面把那捆柴枝負在左肩上，一面還去扶他的身子。
宇華一拐一拐地走了幾步路，向燕飛望了一眼，隻見她滿額都漲紅了，可見這一捆柴枝也着實有一點兒分量，于是對她低低地說道： &ldquo黃小姐，你既要負這麼一捆柴枝，又要來扶我走路，我覺得這是太吃力一點兒了。
所以你能不能為我犧牲一點兒，把這捆柴枝丢了，回頭算我把它買下來好了。
&rdquo &ldquo鄭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也很明白，那麼我就把這捆柴枝放了吧。
&rdquo 燕飛聽了，粉臉不免紅了起來，雖然她說的話顯然有點兒矛盾，不過總覺得有點兒羞愧的意思，她就放下了這一捆柴枝，把宇華整個的身子扶住了。
宇華感激得難以形容的樣子，望着她粉臉，低低地說道： &ldquo黃小姐，你待我太好了，我總不會忘記你待我這一份的恩德。
&rdquo &ldquo鄭先生，你别那麼地說，都是因為我家太窮的緣故，所以請你不要見笑。
&rdquo &ldquo這是哪裡話呢？窮富一樣是個人，你說這些話，倒叫我心中反而感到難受。
&rdquo 燕飛的芳心裡是深深地感到一點兒安慰，她笑了一笑，便垂下粉臉來。
兩人走到那條山路上，宇華記得這是剛才走上去的那條路，于是擡頭向上面望了望，他想姊姊不知會不會還在山上，遂情不自禁地高叫了一兩聲&ldquo姊姊&rdquo。
其實他不過是叫着試試的意思，誰知道宇瑞真的還在山上和志豪談着話，可見得世界上的事情真也太湊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