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白發知非紅顔侶 黃金難買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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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預定的計劃是好極了，于是含了滿面勝利的笑容，很欣慰地擁着被兒沉沉地熟睡了。
次日起來，時已九點敲過，洗漱完畢，用過早點，已經十時光景，方才坐車到行裡，翻開報紙，也瞧見了&ldquo女藝人白豆蔻女士節約獻金&rdquo一篇報道，心裡感到有趣十分，于是搖一個電話到大中銀行給李家瑞，原意是和他談談白豆蔻小姐的古怪脾氣，不料行裡回答說總裁有病，在家裡休息着沒出來。
樊寶之暗想：好好兒的怎麼病起來了？于是在吃過晚飯的時候，他便坐汽車到李公館去望家瑞的病了。
到了李公館，不料李家瑞卻沒有在家，樊寶之心裡好生奇怪。
李太太朱氏因樊寶之是家瑞多年好友，且有時亦到家裡來玩雀牌，所以親自接待。
樊寶之問道： &ldquo家瑞兄不是有着病嗎？我特地來望望他，怎麼他倒出去了呢？&rdquo 李太太笑道： &ldquo他原沒有什麼病，隻不過身子懶懶的，所以昨天、今天在家裡住了兩日，剛才吃過夜飯，說到朋友家裡去談談，還隻剛走出十分鐘哩。
&rdquo 樊寶之笑道： &ldquo我倒吓了一跳，想怎麼好好兒會病了。
&rdquo 李太太道： &ldquo真對不起你，叫你關心着。
&rdquo 樊寶之忙道： &ldquo這是哪兒話，大嫂不太客氣了嗎？聽說家瑞兄創辦的那個皇宮劇院，新近聘了一個紅角，名叫白豆蔻的，生得真是非常美麗，轟動得整個上海的人全知道了呢！&rdquo 李家瑞的太太聽了，說道： &ldquo可不是？我雖然不瞧報紙，亦聽麒俊常常地在說呢。
&rdquo 麒俊是家瑞的兒子，今年二十一歲，娶了一個妻子叫方雪琴，雖然已生了兩個兒女，但夫婦感情卻并不十分好。
樊寶之乘機又說道： &ldquo皇宮劇院這一月來生意好得了不得，家瑞兄心裡快樂得什麼似的，天天和白豆蔻在一塊兒吃飯跳舞，我想戲院裡生意好這全是白小姐的魔力，家瑞兄請請她倒也是應該的。
&rdquo 李太太聽樊寶之的話中有骨子，心裡一動，忙說道： &ldquo樊先生，家瑞這一個月來常要深夜回來，難道是天天和白小姐在一塊兒玩嗎？&rdquo 樊寶之見她問話時臉色是已很不好看，一時暗暗地欣喜，故意遲疑了一會兒，很神秘地笑了一笑，把手又去抓他的光頭，說道： &ldquo這個我倒沒有詳細，大概家瑞兄外面的交際是比較多一些。
&rdquo 李太太見他這個樣子，心裡愈加疑惑，說道： &ldquo樊先生，憑你知道的，隻管告訴我，假使你不說出來，萬一家瑞将來出了什麼事情，那我要向你問話的。
你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也把你當作自己大伯一樣看待，當然應該照應照應我啊！&rdquo 樊寶之聽她的話說得好厲害，心裡倒是一驚，忙說道： &ldquo家瑞兄近來和我也不常在一塊兒，他的事情我也不詳細，所知道的也不過聽人傳說罷了。
&rdquo 李太太知道這話他是在卸脫自己的幹系，遂很溫和地說道： &ldquo無風不起浪，樊先生，外界怎樣傳說呢？你告訴我不要緊，我總不會怪到你的頭上。
&rdquo 樊寶之吸了一口雪茄煙，沉吟了一會兒，故意又說道： &ldquo那是我多事，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大嫂你最好不要誤會。
&rdquo 樊寶之愈是這樣吞吞吐吐的樣子，李太太愈是疑雲層層，堆了勉強的笑容，說道： &ldquo樊先生，不是那樣說，你要如瞞着我，我會怪你在一塊兒胡鬧。
假使你告訴了我，我心裡當然非常感激你的盛情。
&rdquo 樊寶之故意又向四面望了一眼，見并沒一個人，遂咳嗽了一聲，說道： &ldquo不過，大嫂千萬别向家瑞兄吵鬧，也千萬不要說我來告訴，他和白小姐别的也沒有什麼事情，隻不過近來很親熱罷了。
大嫂随時可以好言勸勸他，也就是了。
&rdquo 李太太心裡暗想：怪不得這一個月來，他天天有應酬，夜夜非一二點鐘回來不可，原來他是被這個白豆蔻迷住了，真是個老不成材的東西，今夜回來我非和他拼命不可。
李太太心中雖然這樣想，但表面上猶裝出和顔悅色的神情，說道： &ldquo你隻管放心，我總不會說你告訴的，不過你是個老伯伯了，和家瑞原像兄弟一樣，遇見家瑞的時候，請你也得好好地勸勸才是。
&rdquo 樊寶之覺得李太太的話是相當厲害，遂點頭連連說道： &ldquo這個當然，這個當然。
&rdquo 因生恐家瑞回來，便告别走了。
李太太心裡有氣，也不相留，自管回房。
梅心見太太一臉怒容，不知何事，遂小心說道： &ldquo太太，你可要抽煙？我給你裝筒好嗎？&rdquo 李太太點頭，于是橫倒在床，看看時鐘已經子夜一時多了，還不見家瑞回來，這時，李太太心中的怒火真有三丈多高。
你想，見了家瑞這個人，怎不要一頭撞了過去和他拼命了呢？
次日起來，時已九點敲過，洗漱完畢，用過早點，已經十時光景，方才坐車到行裡，翻開報紙，也瞧見了&ldquo女藝人白豆蔻女士節約獻金&rdquo一篇報道，心裡感到有趣十分，于是搖一個電話到大中銀行給李家瑞，原意是和他談談白豆蔻小姐的古怪脾氣，不料行裡回答說總裁有病，在家裡休息着沒出來。
樊寶之暗想：好好兒的怎麼病起來了？于是在吃過晚飯的時候，他便坐汽車到李公館去望家瑞的病了。
到了李公館，不料李家瑞卻沒有在家，樊寶之心裡好生奇怪。
李太太朱氏因樊寶之是家瑞多年好友，且有時亦到家裡來玩雀牌，所以親自接待。
樊寶之問道： &ldquo家瑞兄不是有着病嗎？我特地來望望他，怎麼他倒出去了呢？&rdquo 李太太笑道： &ldquo他原沒有什麼病，隻不過身子懶懶的，所以昨天、今天在家裡住了兩日，剛才吃過夜飯，說到朋友家裡去談談，還隻剛走出十分鐘哩。
&rdquo 樊寶之笑道： &ldquo我倒吓了一跳，想怎麼好好兒會病了。
&rdquo 李太太道： &ldquo真對不起你，叫你關心着。
&rdquo 樊寶之忙道： &ldquo這是哪兒話，大嫂不太客氣了嗎？聽說家瑞兄創辦的那個皇宮劇院，新近聘了一個紅角，名叫白豆蔻的，生得真是非常美麗，轟動得整個上海的人全知道了呢！&rdquo 李家瑞的太太聽了，說道： &ldquo可不是？我雖然不瞧報紙，亦聽麒俊常常地在說呢。
&rdquo 麒俊是家瑞的兒子，今年二十一歲，娶了一個妻子叫方雪琴，雖然已生了兩個兒女，但夫婦感情卻并不十分好。
樊寶之乘機又說道： &ldquo皇宮劇院這一月來生意好得了不得，家瑞兄心裡快樂得什麼似的，天天和白豆蔻在一塊兒吃飯跳舞，我想戲院裡生意好這全是白小姐的魔力，家瑞兄請請她倒也是應該的。
&rdquo 李太太聽樊寶之的話中有骨子，心裡一動，忙說道： &ldquo樊先生，家瑞這一個月來常要深夜回來，難道是天天和白小姐在一塊兒玩嗎？&rdquo 樊寶之見她問話時臉色是已很不好看，一時暗暗地欣喜，故意遲疑了一會兒，很神秘地笑了一笑，把手又去抓他的光頭，說道： &ldquo這個我倒沒有詳細，大概家瑞兄外面的交際是比較多一些。
&rdquo 李太太見他這個樣子，心裡愈加疑惑，說道： &ldquo樊先生，憑你知道的，隻管告訴我，假使你不說出來，萬一家瑞将來出了什麼事情，那我要向你問話的。
你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也把你當作自己大伯一樣看待，當然應該照應照應我啊！&rdquo 樊寶之聽她的話說得好厲害，心裡倒是一驚，忙說道： &ldquo家瑞兄近來和我也不常在一塊兒，他的事情我也不詳細，所知道的也不過聽人傳說罷了。
&rdquo 李太太知道這話他是在卸脫自己的幹系，遂很溫和地說道： &ldquo無風不起浪，樊先生，外界怎樣傳說呢？你告訴我不要緊，我總不會怪到你的頭上。
&rdquo 樊寶之吸了一口雪茄煙，沉吟了一會兒，故意又說道： &ldquo那是我多事，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大嫂你最好不要誤會。
&rdquo 樊寶之愈是這樣吞吞吐吐的樣子，李太太愈是疑雲層層，堆了勉強的笑容，說道： &ldquo樊先生，不是那樣說，你要如瞞着我，我會怪你在一塊兒胡鬧。
假使你告訴了我，我心裡當然非常感激你的盛情。
&rdquo 樊寶之故意又向四面望了一眼，見并沒一個人，遂咳嗽了一聲，說道： &ldquo不過，大嫂千萬别向家瑞兄吵鬧，也千萬不要說我來告訴，他和白小姐别的也沒有什麼事情，隻不過近來很親熱罷了。
大嫂随時可以好言勸勸他，也就是了。
&rdquo 李太太心裡暗想：怪不得這一個月來，他天天有應酬，夜夜非一二點鐘回來不可，原來他是被這個白豆蔻迷住了，真是個老不成材的東西，今夜回來我非和他拼命不可。
李太太心中雖然這樣想，但表面上猶裝出和顔悅色的神情，說道： &ldquo你隻管放心，我總不會說你告訴的，不過你是個老伯伯了，和家瑞原像兄弟一樣，遇見家瑞的時候，請你也得好好地勸勸才是。
&rdquo 樊寶之覺得李太太的話是相當厲害，遂點頭連連說道： &ldquo這個當然，這個當然。
&rdquo 因生恐家瑞回來，便告别走了。
李太太心裡有氣，也不相留，自管回房。
梅心見太太一臉怒容，不知何事，遂小心說道： &ldquo太太，你可要抽煙？我給你裝筒好嗎？&rdquo 李太太點頭，于是橫倒在床，看看時鐘已經子夜一時多了，還不見家瑞回來，這時，李太太心中的怒火真有三丈多高。
你想，見了家瑞這個人，怎不要一頭撞了過去和他拼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