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借題發揮聲淚俱下 現身說法形容畢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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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有陣芬芳的口脂飄了過來，心裡不禁又蕩漾了一下，遂也輕聲兒答道：
&ldquo可見舞台上的化妝術實在是非常神秘的，年輕的人都可以變成風燭殘年哩。
&rdquo 說着，便又回頭向舞台上望去，隻見兩人走到茅屋的面前，那老媪便停住了步，籲着氣說道： &ldquo蕾娜，我再也走不動了&hellip&hellip腹中既餓，嘴裡又渴，身上又冷&hellip&hellip唉！反正在這活地獄裡受苦，倒不如死了幹淨哩&hellip&hellip天哪！你為什麼要縱容敵人如此作惡，弄得我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逃亡，逃亡，逃到哪兒是我們的歸宿地啊？&rdquo 她說到這裡，瑟瑟地抖了兩抖，身子已經跌到地上去了。
蕾娜蹲下身子，滿頰是淚地哭叫道： &ldquo媽！媽！你怎麼啦？你&hellip&hellip怎麼啦？&rdquo 陶老太靠在竹籬笆上，渾身抖着，顫聲地道： &ldquo蕾娜，你别驚慌，媽還不會立刻就死哩，死了也許不會像現在活着那樣痛苦吧。
&rdquo 孩子被母親哭聲吵醒了，他也哇哇地哭起來。
蕾娜懷抱着孩子，淚人兒樣地仰着天，悲切地道： &ldquo天哪！這樣荒僻的鄉村裡，到哪兒去讨一碗薄粥給媽吃好呢？敵人！敵人！你害得我們太苦了呀！&rdquo 陶老太忽然很壯烈地大喊道： &ldquo蕾娜！我們是隻有死了，死要什麼緊，一個人總有那麼的日子。
雲生！雲生！我的孩子，你在哪兒呀？聽娘的話吧！你的母親、你的愛妻、你的兒子都将為敵人而堕到死亡的道路了，你沸騰你的熱血吧，快快為你的家、為你的國向敵人報仇吧！&rdquo 蕾娜聽婆婆提起丈夫，想及存亡未蔔，更是悲傷辛酸，一面哄着孩子别哭，一面也慢慢地坐到泥土地上了。
擡頭見碧天如洗，一輪皓月當空而照，蕾娜百感交集，不覺悲悲切切地歌唱起來。
這時，和她歌聲相襯的隻有那支幽抑的梵婀玲聲音，因此更顯得白豆蔻的歌聲辛酸得動人。
狄秋航細細靜聆，隻聽她唱道： 難民苦，苦難言，饑無食，寒無衣，問家山何處，颠沛流離。
最可憐，家人父子，兄弟夫妻，勞燕分飛。
難民苦，苦不堪，月作燈，雨作傘，泣風塵奔波，骨肉離散。
隻為那，&ldquo衣食&rdquo二字，千辛萬苦，萬苦千難。
難民苦，苦莫訴，朝同行，暮成孤，聽母哭其兒，妻号其夫。
似這般，生離死别，死不如生，生比死苦。
難民苦，淚盈眸，生何恩？殺何仇？歎炮火連天，血滿江流。
更有誰，為國奔走，為民分憂，掃盡群醜。
撥青天，見白日，驅虎狼，殲仇敵，欣還我河山，光我日月。
到那時，勝利凱歌，滅此朝食，大地樂業。
白豆蔻把這五段歌詞唱得哀感動人，餘音袅袅，令人觸鼻辛酸。
觀衆們凡是女太太的，無不涕泗橫流，各人的手裡都握一方帕兒，拭淚不已。
狄秋航不但聽白豆蔻唱得纏綿悱恻，又見她表情更是深刻動人，一時如醉如癡，還以為舞台上這三個難民真的已經餓得将要死的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白豆蔻喊餓叫冷的可憐傷心的悲慘情景，激起了秋航心頭的同情，于是情不自禁地把早晨母親給他做車錢的兩角子分頭錢從袋内抓出來，直向舞台上擲了過去。
觀衆們一瞧秋航這個舉動，心中都覺得認為不錯，因此有的摸角子，有的摸鈔票，紛紛地直向舞台上擲去，頓時間，滿舞台上鈔票仿佛雪花那樣地紛紛亂飛。
白豆蔻瞧此情景，因此愈加表現得認真畢肖。
就在這時，陶雲生帶着兩個随從，已從老遠地踱了過來，見了蕾娜，驚問何人。
這一幕母子夫妻團圓的情景，真是又悲又喜，台下一千多個的觀衆，有幾位心腸軟的太太、小姐，正在抽噎而泣的，到此也不免破涕為笑矣。
這時，台後忽有炮聲隆隆，台上四周頓時火光燭天，隻聽台後隐隐有無數的人在呐喊道： &ldquo殺呀！沖呀！努力奮鬥上前呀！我們的國家萬歲！萬歲！萬萬歲！&rdquo 陶雲生指着四周，手攜魯蕾娜之手，大聲地道： &ldquo蕾娜
&rdquo 說着，便又回頭向舞台上望去，隻見兩人走到茅屋的面前，那老媪便停住了步，籲着氣說道： &ldquo蕾娜，我再也走不動了&hellip&hellip腹中既餓，嘴裡又渴，身上又冷&hellip&hellip唉！反正在這活地獄裡受苦，倒不如死了幹淨哩&hellip&hellip天哪！你為什麼要縱容敵人如此作惡，弄得我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逃亡，逃亡，逃到哪兒是我們的歸宿地啊？&rdquo 她說到這裡，瑟瑟地抖了兩抖，身子已經跌到地上去了。
蕾娜蹲下身子，滿頰是淚地哭叫道： &ldquo媽！媽！你怎麼啦？你&hellip&hellip怎麼啦？&rdquo 陶老太靠在竹籬笆上，渾身抖着，顫聲地道： &ldquo蕾娜，你别驚慌，媽還不會立刻就死哩，死了也許不會像現在活着那樣痛苦吧。
&rdquo 孩子被母親哭聲吵醒了，他也哇哇地哭起來。
蕾娜懷抱着孩子，淚人兒樣地仰着天，悲切地道： &ldquo天哪！這樣荒僻的鄉村裡，到哪兒去讨一碗薄粥給媽吃好呢？敵人！敵人！你害得我們太苦了呀！&rdquo 陶老太忽然很壯烈地大喊道： &ldquo蕾娜！我們是隻有死了，死要什麼緊，一個人總有那麼的日子。
雲生！雲生！我的孩子，你在哪兒呀？聽娘的話吧！你的母親、你的愛妻、你的兒子都将為敵人而堕到死亡的道路了，你沸騰你的熱血吧，快快為你的家、為你的國向敵人報仇吧！&rdquo 蕾娜聽婆婆提起丈夫，想及存亡未蔔，更是悲傷辛酸，一面哄着孩子别哭，一面也慢慢地坐到泥土地上了。
擡頭見碧天如洗，一輪皓月當空而照，蕾娜百感交集，不覺悲悲切切地歌唱起來。
這時，和她歌聲相襯的隻有那支幽抑的梵婀玲聲音，因此更顯得白豆蔻的歌聲辛酸得動人。
狄秋航細細靜聆，隻聽她唱道： 難民苦，苦難言，饑無食，寒無衣，問家山何處，颠沛流離。
最可憐，家人父子，兄弟夫妻，勞燕分飛。
難民苦，苦不堪，月作燈，雨作傘，泣風塵奔波，骨肉離散。
隻為那，&ldquo衣食&rdquo二字，千辛萬苦，萬苦千難。
難民苦，苦莫訴，朝同行，暮成孤，聽母哭其兒，妻号其夫。
似這般，生離死别，死不如生，生比死苦。
難民苦，淚盈眸，生何恩？殺何仇？歎炮火連天，血滿江流。
更有誰，為國奔走，為民分憂，掃盡群醜。
撥青天，見白日，驅虎狼，殲仇敵，欣還我河山，光我日月。
到那時，勝利凱歌，滅此朝食，大地樂業。
白豆蔻把這五段歌詞唱得哀感動人，餘音袅袅，令人觸鼻辛酸。
觀衆們凡是女太太的，無不涕泗橫流，各人的手裡都握一方帕兒，拭淚不已。
狄秋航不但聽白豆蔻唱得纏綿悱恻，又見她表情更是深刻動人，一時如醉如癡，還以為舞台上這三個難民真的已經餓得将要死的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白豆蔻喊餓叫冷的可憐傷心的悲慘情景，激起了秋航心頭的同情，于是情不自禁地把早晨母親給他做車錢的兩角子分頭錢從袋内抓出來，直向舞台上擲了過去。
觀衆們一瞧秋航這個舉動，心中都覺得認為不錯，因此有的摸角子，有的摸鈔票，紛紛地直向舞台上擲去，頓時間，滿舞台上鈔票仿佛雪花那樣地紛紛亂飛。
白豆蔻瞧此情景，因此愈加表現得認真畢肖。
就在這時，陶雲生帶着兩個随從，已從老遠地踱了過來，見了蕾娜，驚問何人。
這一幕母子夫妻團圓的情景，真是又悲又喜，台下一千多個的觀衆，有幾位心腸軟的太太、小姐，正在抽噎而泣的，到此也不免破涕為笑矣。
這時，台後忽有炮聲隆隆，台上四周頓時火光燭天，隻聽台後隐隐有無數的人在呐喊道： &ldquo殺呀！沖呀！努力奮鬥上前呀！我們的國家萬歲！萬歲！萬萬歲！&rdquo 陶雲生指着四周，手攜魯蕾娜之手，大聲地道： &ldquo蕾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