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豔異編卷三十一·男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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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出沖長安。

    又謠曰:“鳳凰鳳凰止阿房。

    ”堅以鳳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實不食,乃植桐竹數十萬于阿房城以待之。

    沖後為寇,止阿房軍焉。

    堅使使遺沖錦袍一領,稱诏曰:“古者兵交使在,其問卿遠來,草創得無勞乎?今送一袍,以明本懷。

    朕于卿恩分如何,而于一朝忽為此變?”沖命詹事答之,亦稱:“皇太後有令,孤今心在天下,豈顧一袍小惠。

    苟能知命,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當寬貸荷氏,以酬曩好。

    終不使既往之施,獨美于前。

    ”堅大怒曰:“吾不用王景略陽平公之言,使白虜敢至于此。

    ” 王确  王僧達為吳郡太守,族子确,少美姿容,僧達與之私款甚昵。

    确叔父休,永嘉太守,當将确之郡,僧達欲逼留之。

    确知其意,避不往。

    僧達潛于所住後作大坑,欲誘确來則殺埋之,從弟僧虔知其謀,禁诃乃止。

      陳子高  陳子高,會稽山陰人也。

    世微賤,業織履為生。

    侯景亂,子高從父寓都下。

    是時子高年十六,尚總角,容貌豔麗,纖妍潔白如美婦人。

    螓首膏發,自然蛾眉。

    見者靡不啧啧。

    即亂卒揮白刃,縱揮間噤不忍下,更引而出之數矣,陳司空霸先時平景亂,其從子清以将軍出鎮吳興,子高于淮諸附部伍寄載求還鄉。

    見而大驚,問曰:“若不欲富貴乎,益從我?”子高許諾。

    子高本名蠻子,嫌其俗,改名之。

     頗偉于器。

    既乍幸,子高不勝,齧被,被盡裂。

    欲且止,曰:“得無創巨汝耶?”子高曰:“身是公身也,死耳亦安敢愛!” 愈益愛憐子。

    子高膚理色澤,柔靡都曼,而猿臂善騎射,上下若風。

    性恭謹,恒執佩身刀及待酒炙。

    性急,有所恚,目若虎,焰焰欲咬人,見子高則立解。

    子高亦曲意附會得其歡。

    嘗為詩贈之曰:  昔聞周小史,今歌明下童。

     玉廛手不别,羊車市若空。

     誰愁兩雄并,金貂應讓侬。

      且曰:“人言吾有帝王相,審爾,當冊汝為後,但恐同姓緻嫌耳。

    ”子高叩頭曰:“古有女主,當亦有男後。

    明公果垂異恩,奴亦何辭作吳孟子耶!” 大笑。

    日與狎,未嘗離左右。

    既漸長,子高之具尤偉。

    嘗撫而笑曰:“吾為大将,君副之,天下女子兵,不足平也。

    ”子高對曰:“政慮粉陣饒孫吳。

    非奴鐵纏,王江州不免落坑塹耳。

    ”其善酬接若此。

     夢騎馬登山,路危欲堕,子高推捧而升。

    将任用之,亦願為将,乃配以寶刀,備心腹。

     王大司馬僧辯下京師,功為天下第一。

    陳司空次之,僧辯留守石頭城,命司空守京口,推以赤心,結廉商之分。

    且為第三子,約娶司空女。

    有才貌,嘗入謝司空,女從隙窗窺之,感想形于夢寐。

    謂其侍婢曰:“世甯有勝王郎子者乎?”婢曰:“昨見吳興東閣日直陳某,且數倍王郎子。

    ”蓋是時解郡佐司空在鎮。

    女果見而悅之,喚欲與通。

    子高初懼罪,謝不可,不得已,遂私焉。

    女絕愛子高,嘗盜其母閣中珠寶與之,價值萬計。

    又書一詩曰《團扇》,畫比翼鳥其上,以遺子高曰:人道團扇如圓月,侬道圓月不長圓。

     願得炎州無霜色,出入歡袖百千年。

     事漸洩,所不知者司空而已。

    會王僧辯有母喪,未及為禮娶。

    子高常恃寵淩其侶,因為竊團扇與,且告之故,忿恨以語僧辯,用他事停司空女婚。

    司空怒,且謂僧辯之見圖也,遂發兵襲僧辯并其子,缢殺之,率子高實為軍鋒焉。

    自是子高引避不敢人。

    知之,仍領子高之鎮。

    女以念極,結氣死。

    司空為武帝崩,後從猶子入嗣大統。

    子高為右衛将軍散騎常侍,積功封文招縣子。

    廢帝時,坐誣謀反誅。

    人以為隐報焉。

     王韶  王韶字德茂,少美麗,善姿首。

    初襲父封都鄉侯,為太子舍人,累遷郢州刺史。

    韶其為幼童,庾開府信愛之,有斷袖之歡,衣食所資,皆信所給。

    遇客,韶亦為信侍酒。

    後為郢州。

    信西上江陵,途經江夏,韶接信甚薄,坐青油幕下,引信入宴,坐信别榻,有自矜色。

    信稍不堪,因酒酣,乃徑上韶床,踐榻肴馔,直視韶面,謂曰:“官今日形容,大異疇昔。

    ”賓客滿座,韶甚慚恥。